第30章 買定離手！
整個宴會沒有蘇洺想象中的推杯換盞和虛情假意。
相反，
大家吃的格外沉寂。
仿佛是陌生人拚桌。
除了一開始的簡單寒暄讓蘇洺知道了那三人的名字分別叫嚴剛、彭瑞、趙承誌而外，便再也沒有多餘的信息了。
就這麽蒼白的吃完，直到散場蘇洺都有些覺得莫名其妙。
估計就是這些人沒看上自己吧。
畢竟劉浩說過劉老板是想把他的人脈介紹給自己的。
無所謂。
看不上便看不上了。
而且如果是換做自己，估計也不會對一個高中生有什麽期待的吧。
夜色已深。
末班車也已經錯過。
蘇洺本想打車，但一想到好幾十塊的出賬，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三公裏自己腿著回去也不是什麽難事。
四月中。
夜風裏的涼意越來越少，竟還有些舒適。
少年的身影在一個又一個路燈下，拉長、拉長、拉長……
——————
蘇洺走後神秘的三人和劉向東又密聊了幾句，丟下一個手提箱便匆匆離開了。
此時的包廂之中，隻剩下劉浩和劉向東兩人。
啪！
桌上的杯盤發出硌牙的聲音。
終於，
劉浩忍不住了。
他起身盯著自己的哥哥：“哥，這樣真的好嗎？”
“有的選嗎？”
吧嗒~
劉向東點燃一支香煙，噴吐而出的白煙中，他那雙眸子仿佛有寒光閃爍，也似乎帶著一點點無可奈何。
“可要不是他，我……”劉浩正要說話。
哐當！
手提箱重重拍在桌麵上，在“哢”的一聲中，擺滿鈔票的內裏便展露而出。
“這……”
劉浩一驚。
即便和同齡人相比算是見過不少世麵，可這種平時隻出現在電影中的場麵還是讓人心頭一震的。
但即便如此，
他還是深吸一口氣，上前將手提箱給扣住，眼神中帶著一份哀求的意思，說道：“哥，真的要到這一步？”
“買定離手，交易已經完成，這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但……”
啪！
突如其來的炸響直接在劉浩臉上綻放。
劉向東一把揪住劉浩的衣領，神色凶惡至極：“夠了！我警告你，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為好！要不然，就算我是你哥，也保不住你！”
“我隻是想不通，這種黑心錢，你也賺的下來？”劉浩很倔強，直勾勾地盯住自己的哥哥。
“黑心？”
劉向東鬆開了手，冷笑道：“這個世界已經變了，想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而你要明白，想要在未來好好地活下去，現在就必須要未雨綢繆！我知道，你很重義氣，但跟身家性命相比，那都不算什麽！”
“這就是你的綢繆？”劉浩瞥了一眼手提箱，神色不屑。
“不，這隻是我的入場券而已。”
“入場券？”劉浩皺著眉頭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的親哥哥一樣。“什麽意思？”
“成為鎮靈師！”
“你說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劉浩一驚。
“沒錯。”
劉向東坐回座位，翹起二郎腿，眼眸半眯，神色間充滿了對未來一發不可收拾的展望：“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風口，毫無疑問，鎮靈師便是當下這個時代的風口，更是未來社會的掌控者！”
“所以你們打算對蘇洺動手？問題是，他能有什麽？”
“剛剛他們已經確認，那小子駕馭了厲鬼，成為了一名鎮靈師！”
“嘶……”劉浩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難怪我們能跟著他活下來呢。”
嘟囔完繼續問道：“我還好奇，今天出現的三人，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麽？”
“一個你根本無法想象的存在，這一次如果關押蘇洺順利的話，你親哥我啊，或許就有成為鎮靈師的資格了。”
“可他們不怕蘇洺的反抗？畢竟按你說的，鎮靈師已經不是普通人所能對付的了啊。”
“那你又怎麽知道今天那三位不是鎮靈師呢？”
“什麽！”
啪！
劉向東拍拍劉浩的肩頭，說道：“不用驚訝也不要自責，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殘酷，叢林法則馬上就要大麵積上演了，不過你放心，等我成為鎮靈師，下一步便是給你想辦法，畢竟，你是我唯一在這個世界在乎的人啊。”
“可是……”
“沒有可是，有的隻是順應這個時代，你懂了嗎？好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提醒你一句，半個字都不需要透露出去，否則……我們會死的很慘。”
“……”
劉浩沉默。
劉向東抽著煙，一點也沒有催促的意思，畢竟，這些信息對於一個還隻是高中生的弟弟來講，屬實是太過於**裸和毀三觀了一些。
良久。
“呼……”
劉浩長出一口氣，眼神晃動，手掌帶著微顫地將劉向東抽了一半的香煙拿過來，猛吸一口氣。
憋悶的感覺瞬間占據口鼻胸腔。
但他的眼神一點點從猶豫變得清明起來。
“對不起了，蘇洺！江湖之事，多是身不由己！你的恩情，我下輩子還吧。”
說著，
他看了看那桌上的鈔票。
“不過哥，我有一個請求。”
“講。”
“這些錢能不能給寄到蘇洺鄉下老家去？”
“為什麽？”
“他有一個爺爺，似乎……也隻有這一個爺爺了。”
“……”
劉向東一愣，隨後點點頭：“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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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
似乎在這個時代有時候並不意味著繁花似錦的浮華。
反而，
是無數打工人無處訴說的悲歌。
一棟商務大廈的第23層的會議室中。
此時，
有些熱鬧。
啪！
文件拍在桌上。
“這就是你們的辦事效率？多少天了，除了魏風從那人骨上的痕跡確認了是食人鬼而外，別的竟毫無進展？”
紅有些氣急敗壞。
屋裏眾人沉默不語。
他們明白，能讓眼前這位冰山一樣的女人發如此大的火，也隻有和厲鬼相關的事了。
“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手裏其他的工作都停掉，三天！不，一天之內必須給我確認食人鬼的動向！在座的各位都是應對靈異事件的資深者，想必非常清楚一隻厲鬼蟄伏在市區裏的危害！”
“是！”
眾人齊呼。
應承完的秋意濃趕緊將頭壓的低低的，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
可下一刻，
“秋意濃！”
他縮著的脖子猛地如同烏龜出殼一般。
“到！”
啪！
紅將手中簽字筆往桌麵一丟，整個人坐回座椅，那冰冷的雙眸直勾勾地盯出去。
“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報告，沒有。”
“沒有？那我問你，我之前給你的任務是什麽？”
“報告，是接觸那位從一中靈異事件存活下來且名叫蘇洺的野生鎮靈師！心性不錯就收編，反之，斬殺！”
會議室裏眾人的眼神明顯都透出一絲絲意外。
“結果呢？”
“他拒絕了，我也沒有動手！”
“這個結果我很不滿意。”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心性不錯，並且拒絕的理由也非常打動我。”
“講。”
“他不想加入的原因是他要照顧他的爺爺，那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借口！時代的巨輪已然碾壓而至，他以為這樣就可以獨善其身？可笑。”
“報告，一點都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