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解不開的隔閡
第一百零七章 解不開的隔閡
吳川本元還在巨舫之上,眾人坐於會客廳中,舫主輕嘬了一口香茗,**憐瞧了一眼已亭亭玉立的櫻茹,不由心生感慨地道“隻有在嫁出女兒之後,我才真的感覺到自己已經老了”
櫻茹先前雖還在生氣,但櫻茹怎麽可能會真的怨恨雲甘凡,當她聽見她爹的感慨,櫻茹的聲音顯得很歡快,聲調暢美,顯示著戀**中的少女特有的甜美心態“爹,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舫主微微一笑轉了話題,舫主道“茹兒,你既然已經有了歸屬,那你就要好好嗬護你的夫君,道山已經不遠了,爹隻能送你們到這裏”
櫻茹心中流過一片暖意,不舍道“爹,女兒這些年,隻顧在外遊走,收集情報,從未好好服侍過你”
舫主寬慰一笑“隻要你覺得幸福,對爹來說這就夠了”
舫主把目光飄向吳川,舫主心有所思,半響才道“我很好奇”
這樣好奇的話,已讓吳川好奇,吳川大惑不解問道“舫主,在好奇什麽?”
舫主正了正色問“你好像並不反對,他們二人在一起”
吳川磋歎,目光緊緊望著櫻茹“我當然反對他們在一起,但我阻擋不了一個緣字,我不知道他們這段緣分是好是壞,但我已經知道櫻茹是有情的妖,那小子也不是無情的人,或者說是無情的仙,是好是壞留著時間去評定”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最新章節
舫主聽罷,略一沉思,因為他想問一句話,他隻是在思慮,該不該說出來,但舫主已經決定要說,舫主道“我知道你成過家”
吳川臉上登時一片肅然,吳川閉起了眼,歎道“連這樣的事情,你都知道”
本元聽罷,大是詫異!驚呼起來“延度師兄,那你妻子在哪裏,怎麽從沒有聽你提起過”
吳川半響不語。
櫻茹看了看吳川,便責怨她爹道“爹”
舫主幹幹一笑“人老了,還是管不住好奇的心”
櫻茹瞧了瞧外邊天色已經不早,她道“爹,那我們現在就下船了”
本元一怔道“櫻茹姐姐,雲師兄還沒回來呢”
櫻茹嗔道“誰管他回不回!”
舫主一笑道“小知縣,雖小,但有家客店不錯,我已吩咐人安排好,你們就住一夜在上道山,你們不妨先到客店歇息,我會吩咐人在碼頭等他”
眾人下船,櫻茹依依不舍和舫主道別,船已遠遠離去,眾人動腳前行,吳本櫻三人還沒走幾步,便見一跑腿人擋住他們三人去路,這跑腿人掃了一眼三人,把目光落在吳川身上,跑腿人道“你可是吳川?”
吳川一怔,吳川知道他並不認識這人“我便是吳川”
跑腿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他道“這是你的信”
吳川接過信後,驚疑道“我的信?送信的人是誰?”
跑腿人搖頭“不知道”說罷,跑腿人便離去。
吳川拆信一瞧,信中隻有簡單的一行字,就像他當時寫的休信一樣,既簡單,又傷人。
這行字寫道“水馨有危,請速來花天坊”
這行字,字體粗狂不堪,歪歪扭扭,看上去就似不識字的山賊草寇所寫,也像是喝高了的酒鬼所寫。
吳川看罷,怔神久久不語,這是玩笑?
但吳川已決定去瞧瞧,就算是玩笑,他也要看看是誰開的玩笑。
吳川向櫻茹本元道“你們二人先去客店,我去去就回!”
花天妨,名字聽上去很雅,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花天酒地的酒坊,花天妨外的空地,擺著十幾張酒桌,紅紅的燈籠把這些酒鬼的臉,就映得更紅了,吳川才走到酒坊的裝飾籬笆外,就已聽見酒坊中傳來,吆喝吃喝聲“來來來,喝呀,幹呀!”
吳川在籬笆外停下腳步,正在發愁琢磨自己該不該進去,就在他琢磨之際,他已經看見水馨的背影,這樣的背影吳川當然無法忘卻,因為他在夢中,已見過太多水馨的背影,但他在夢中始終沒有勇氣,把水馨的身子轉回來,因為他怕看見水馨怨恨的眼神,但此刻並不是夢,水馨已活生生在他眼前。
吳川一見水馨的背影,第一個反應是他的愁容登時一掃而空,吳川也已喜形於色,但水馨此刻卻是坐在其中一張桌邊,與數名色迷迷的酒鬼,推杯豪飲。
吳川的臉黑了,他身子一轉,就已到了桌邊,水馨舉杯正要下飲之時,吳川的手已從杯口扣下酒杯,連水馨的手也緊緊抓住,兩人登時深深相望,吳川能感到自己的心髒大幅跳動,時隔了十七年的這一眼,怎麽能不讓他悸動。
水馨嫣然一笑,嬌媚媚瞧著吳川,就似吳川是一個毛手毛腳的粗人一般,但她卻不以為意,她向吳川**道“這位相公,你是想吃酒?還是想看人?”
吳川心中一震!心道“這是她麽?這一定不是她,她怎麽會像風塵女子一般,在這裏與陌生男子說笑,推杯豪飲”
但吳川知道是她,因為吳川絕對忘不了,水馨看他的眼神,這樣如水的眼眸,除了水馨,世上絕無二人!
水馨話剛落,就在其他酒鬼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吳川猝地把手中扣住的酒杯,甩到地上,酒杯觸地,杯碎,但吳川的心,也如同碎了,吳川心痛斜瞥著她,揚聲質問!“你要我來,就是想要我看見這個嗎!”
原本和水馨同桌的酒鬼,見吳川一來便壞了他們的心情,其中一名酒鬼,酒氣上頭,麵色勃然大變高聲道“哪裏來的玩意!壞了本大爺的心情”
吳川這是第一次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當吳川的眼芒一掃這名吃客,煙杆一轉,這名吃客的衣角就已經起了火,這名吃客見自己衣角莫名其妙自己起火,他登時嚇得酒也醒了,趕忙自己撲到地上滾地滅火,其實這名吃客撲地滅火的舉動有些過了。
因為吳川並沒有把他燒死的打算,吳川隻是在他衣角點了小火,試圖警告他而已。
水馨當然知道,這火是何人所為,她原本就是故意試探吳川,看看吳川心中還有沒有她,但此刻已經證明,吳川還是可以為她吃醋,所以她很高興,但水馨並沒有表現出來。
水馨起了身,走向妨中,吳川追了上去,吳川是第一次如此疾言厲色對她道“你這是在幹什麽!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水馨原本隻是想測試他是否對自己的有情,但此時經吳川如此猜度,她不免十分失望,陡地啞口無言,站了半響,正想張口解釋,然而吳川並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吳川高聲在道“你快回盡水宮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水馨的頭垂得很低,低的令人無法分辨她此際的臉色,但在忽然間,水馨已高高的挺起了頭,朝吳川邁了一步,眼睛伶仃可憐瞧著吳川,懇問道“我不要回去盡水宮,我這一次是逃出來的,如我被洪姑姑抓住,我這輩子就不能在見你了”
水馨邁了一步,吳川卻退了一步,吳川狠心道“你為什麽非要見我這個不相幹的人”
水馨眼眸深深注視他,逼問“既然你覺得我們各不相幹,你接到字條就該隨手丟在一旁,你不用非要到這裏來”
吳川說不出話了,吳川嘴雖然沒說出什麽,但眼睛卻在說話,可他嘴動了,說出不是本心的話語“我不該來的,我們二族之怨。。”
水馨並不等他說完,深情脈脈瞧他“那你會殺了我嗎?”
吳川支吾道“好端端的,我為什麽要殺了你”
水馨追問“你不想殺我,我不想殺你,既然這樣你何必管什麽二族之怨”
吳川又說不出話來“我。。”
水馨見他說不出話,水馨鼻子一酸,用最溫柔的語調問了一個問題“看到那張字條,你第一個反應是什麽,你是想來救我而看我,還是想看我而救我?”
話聽上去雖然很繞,但吳川卻聽得非常明白,吳川對他的鐵石心腸本來就是在假裝,但他還是要繼續鐵石心腸下去“我是來救你”
水馨聽罷,她卻笑了“你騙我,你是想見我是嗎,如果不是來見我,那麽為什麽你從入這花天妨開始你總是盯著我看”
吳川不答,他隻是狠心的回答一句話,很簡單的一句話“我不該來的”話落吳川已走向門口。
吳川從見到水馨開始,已經在開始後悔如此苛待她,見到櫻茹如此堅定要呆在雲甘凡身邊,吳川也已開始動搖,吳川現在才知道,他心裏根本就不喜歡花紅,花紅隻是和水馨分開後的一段感情寄托,吳川已走了,其實如果他真的下決心要走,是誰也攔不住他的,吳川沒有用他快速的身法離開,他隻是慢慢吞吞往門口而去。
這慢慢吞吞的腳步代表什麽?是想多一秒與水馨在同一間屋中,還是想讓水馨極力挽留他?
我不該來的,這雖然隻是幾個字,但這幾個字就等於鋒利的長矛,已刺痛水馨,吳川已說了這句話二次,也就等於刺傷水馨二次,水馨的臉已一臉死灰。
就在吳川腳剛要踏出門邊,水馨卻搶先出去,水馨又坐下喝酒,此刻的酒卻是很苦,吳川的腿突然不動了,因為吳川在看著水馨,吳川隻是呆呆站在,並未上去在扣下酒杯。
水馨一個人喝,吳川一個人看。
但在片刻後,吳川的身子動了,他身子一轉,消失門邊,但在他在出現身形的時候,他手上已多出一壇酒,他也坐在桌邊,和水馨對麵而坐,水馨用杯喝,吳川用壇灌,兩人懷著同樣的痛心,任意用酒傾灌各自的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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