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臥入美人懷
禦獸行· 第八十九節 臥入美人懷
時言仿佛身在一處無邊的黑暗空間中,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是感覺到自己好像漂浮在深暗的海水中,像一葉扁舟,隨著浪潮的波動忽起忽落。
天上悉悉索索的下起了點點細雨,時言臉上一涼,一滴、兩滴……雨點接連不斷地墜落在他滾燙的臉頰上,清涼入心。他渾身疼痛,使不出一點力氣,但是被細雨這麽一淋,卻感覺有一股清涼的氣流在周身環繞,不斷的在時言身體四周遊走。痛楚漸漸減弱,隨之交替的是一陣陣的酥麻之感。
陰沉沉天,一堆堆深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著,雲迷霧鎖,灰白了記憶,肅殺烏黑的天空中,濃厚的黑雲漸漸撥開,露出了一道縫隙,一道聖潔的白光自縫隙之中落下,白光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使時言像是聽見一陣高飛的雲雀的歌唱,正如望著碧海想著見一片白帆。
時言透過感覺到亮光便緩緩睜開雙眼,他順著聖潔的光芒逆向往上看去,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在白色柔光的中央有一個清秀絕俗的女子,鬢珠作襯,乃具雙目如星複作月,瑩然有光地溫柔凝視著他,朦朦朧朧的笑顏就象水波幻影,看不分明,在柔光的映襯下,散發著淡淡地華彩,斷絕代風華無處覓,唯纖風投影落如塵。隨即一片雲霧迷了時言的視線,完全遮住了那名女子,厚重的黑雲又再次將聚攏縫隙覆蓋,光芒消散……
輾轉反側中,時言像是重新睡著了,卻又像是一直醒著,渾渾噩噩,分不清是醒著,還是睡著。亦或者是一直睡著,從未醒過,醒著隻是一場夢罷了;女子隻是一場夢罷了;所有的感覺都隻是一場夢罷了!
就這樣,醉生夢死,迷迷糊糊又不知過了多久,像是從混沌未開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又像隻是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他突然覺得肚內像是熾火灼燒,難受之極。時言“啊”地一聲,霍然坐了起來,濃密的眉頭糾結在一起,高挺的鼻子微皺著,吃痛地叫道:“疼......”
“你終於醒了!”身邊傳來一道淡然的聲音,時言深呼吸強忍住痛,略有些吃力地轉過頭,正是莫子軒!
“子軒師姐?”時言扶著頭,白皙光潔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腦中脹痛,記憶碎片一一閃過,大叫一聲“對了!”他猛地抬頭,迷茫的目光找到了焦距,終於從夢境中完全蘇醒了過來,回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與莫子軒師姐被黑霧纏繞拖進洞中,穿過一條漆黑悶長的通道後跌落在了這裏。由於之前使用藍炎使出了最強的一箭,所以他體內空空如也,沒有靈力去組成護體光罩保護己身,於是受到重擊昏迷了過去,隨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直到現在醒來。
“好疼!”時言齜牙咧嘴,厚薄適中的嘴唇色淡如水,雙手捂著肚子吃痛道。他白皙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水,順著修長的脖頸流下,打濕了大片領口。
莫子軒探出纖纖素手化指抵與時言右手的掌心處,檢查了一下時言體內的情況,過了片刻,她結成川字的眉頭微微舒開,“沒什麽大礙了,隻是腹部受傷,再加上饑餓使得腹部**,引起的疼痛,忍一忍便好。”
時言抬了抬眉,奇怪的看了自己的腹部一眼,萬分疑惑,“奇怪,我的肚子怎麽會受傷呢?”
莫子軒聞言,竟然慌張的轉過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輕咬粉唇,有一些尷尬。
原來倆人跌落下來的時候,時言率先落地,撞暈了過去,而莫子軒正巧落在了他的身上,如絲綢般光滑,蘆葦般柔韌的嬌臀墜落在時言的肚子上,後者一聲悶哼,便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中,受到了時言身軀的緩衝,莫子軒安然落地。一想到女兒家嬌貴的部分跌坐在男子的肚上,她的臉頰便不自覺地泛紅,似有萬千螞蟻在攀爬一般,麻酥難耐,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神色間欲語還羞。
莫子軒搖了搖頭,隨之而飄動的發絲散出淡淡的香氣,水眸中閃過一絲歉意,取出一塊紫黑色的藥膏遞到時言手中,道:“咳…時言,這是‘雨露黑玉膏’,你先服下充饑吧。”聲音宛然動聽,舉手投足間饒是溫柔多情了些許。
時言抬手從莫子軒手中接過‘雨露黑玉膏’,“謝謝師姐。”莫子軒嬌羞的迷人摸樣頓時落入時言輕抬的眼角中,雖是驚鴻一瞥,也覺意奪神搖,撩人心弦。
雨露黑玉膏芳香撲鼻,入手柔軟有彈性,入口即化,服下後甘甜似蜜,清冽如泉,在時言腹內緩緩地洇化開來,體內那疼痛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了。並且他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原本耗盡如一口幹涸的小池塘,而此刻卻如一口鮮活的泉眼,不停地向外冒著甘泉。不一會兒,池塘便被泉眼所湧出甘泉灌滿,靈力恢複到最佳。
恢複的差不多,時言這時才開始打量起周圍。
這是一處黑冰溶洞,大概十間房屋大小,洞頂冰棱如同怪石懸掛、奇形怪狀。不遠處,有一個洞口。
時言正想起身走出洞外去瞧瞧,豈料傷勢未愈,真氣不繼,腳下猛的一個踉蹌,向前倒去,隻覺冷香撲鼻,觸手溫軟,竟不偏不倚跌入莫子軒的懷中!
莫子軒“啊”地一聲嬌嗔,頓時羞得俏臉酡紅,低埋下麵龐,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眸中碧波蕩漾,掩映著她桃蕊似的嬌怯,莫子軒嬌軀瞬時軟了大半,微微顫抖,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她哪經曆過如此曖昧羞澀的陣仗。平常所有人都奉她為仙子,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縱使一直愛慕她的林代也一直是不敢走近她身邊三步以內。頓時她手足無措,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酥胸上下急劇起伏著。
時言亦是一陣大窘,俊秀的臉上*辣地燒燙,隨即便想要抽身退出,以免尷尬。
但奈何身體四肢竟使不出一分力氣,剛用盡力氣撐起一點又重重倒回莫子軒的溫香軟玉中。
莫子軒渾身發燙,含語未吐,氣若幽蘭,凝脂般的肌膚有著淡淡地迷人桃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時言低垂著眼瞼,長密的睫毛下一雙明眸變得迷蒙柔情,聞著她清幽的體香,抱著她柔軟腰肢的手不由得一緊……神魂飄蕩,不能自己,有些意亂情迷。
感受著皮膚下隔著一層柔紗的嬌軀,真是比最溫和的軟玉還要溫軟晶瑩;比最嬌美的玫瑰花瓣還要嬌嫩鮮豔。他全身像是被法術凝固住了,腦中一陣悶雷,轟的時言全身發麻,如同木頭人一般。
而莫子軒也亦是如此,近在咫尺的男子深褐色的眼眸多情迷離,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讓人一不小心就淪陷進去,鼻梁直挺,帶著好看的弧度,栗色的頭發又柔又亮,閃爍著熠熠光澤,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貼著男子挺秀高頎的身體,莫子軒不知所措,急急喘息著,眼神恍惚。
一陣微風吹過,他那頭栗色發絲在風中隨意飄舞起來,柔軟的發絲帶著男子身上淡淡的體香拂過莫子軒的耳根,時言溫熱的鼻息吐在她的頸旁,頓時使得莫子軒心中一震,全身軟弱無骨,顫抖不止。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桃色氣味。
兩人呆愣了片刻後,莫子軒突然回過神來,像個小女孩一般“啊”的一聲大叫,狠狠的將時言推開。
時言此刻哪有氣力站穩,順著莫子軒推出的方向重重摔倒出去。
莫子軒在推出的刹那便懊悔不已,‘自己這是在幹什麽,他的傷還沒好呢,況且剛才也隻是他的無心之舉,並不是有意為之,我身為他的師姐,怎能這般心胸狹窄?’她跺了跺腳,趕忙伸出柔夷將他拉回,但是慣性使然,時言再次鑽入了莫子軒的懷中,而頭正巧撞進了她胸前兩團軟玉之間。
“啊!”莫子軒輕一聲嗔叱,腳下一軟,向後跌倒倒在了地上。
時言一陣悶哼,一頭栽的更深了。
雖然隔著衣衫,但是那溫和柔軟的觸感依舊自臉上傳來,醉人的香氣令人渾身酥麻。
莫子軒頓感一道電流傳遍全身,美目水遮霧繞,媚意蕩漾,險些羞人的呻吟了出來,虧她咬牙強忍才沒有呻吟出聲。
時言頭埋在兩峰之間,這時卻沒有心思享受,他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意,殺意冰冷刺骨,令人發毛。
他頭頂冷汗直流,“這...這算是個什麽事兒啊!”
但是那濃鬱的處子幽香不斷的傳入鼻中,令他炫目神馳,竟然無意的深深的嗅了一下,“好香!”
莫子軒霎時麵紅得像玫瑰花一樣鮮豔,嬌羞難耐,咬牙狠狠的一掌拍出,將其擊出,在即將要撞到冰壁上的時候在他的身後生起一道氣罩護住他的身子,讓其摔倒在地也不會感覺疼痛。
時言尷尬的看了莫子軒一眼,隻見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娟袖一揮,兀自走出洞口,根本沒有看時言一眼。
時言苦笑,“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