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韻猶存
汽車掉頭是不可能掉頭的。
他的親人還在小縣城中。
小縣城沒有機場，想要回去隻能走高速，坐火車，亦或者走國道盤山公路。
國道回去更遠不說，還要翻越秦嶺山脈，危險更甚。
火車與高速路毗鄰，相距不遠，可能也發生了奇怪現象。
隻有繼續前進。
“不能再往前了，小夥子。”
司機擔憂道，“這種藍色霧氣看著就讓人害怕。而且霧氣太大，能見度不足十米，開車很危險，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往前開了。”
“那我加錢呢！”
江晨說道。
“加錢？這個可以的，最少五千啊！”
司機不再嗶嗶，腳踩油門，加快了速度。
隻要給錢，什麽事兒都好辦。
“霧氣很大，開慢點。”
江晨勸道。
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麽，誰也不清楚。
還是以安全為主。
剛才司機師傅還很害怕，加了錢後，他變得無所畏懼，“濕他碑，不就是藍霧嗎？還能把人嚇死不成？你就瞧好吧，我可是驪山車神，擅用慣性漂移、排水渠過……”
司機突然閉嘴，好似發現了什麽了可怕的東西，驚恐的張大了嘴巴。
藍霧已經消失了，隧道內出現了大量的紅色粉塵。
在紅霧之中，隱約中有什麽可怕的存在，好似占據了一半的隧道。
司機連忙減速，狂打方向盤，走在最右側車道。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江晨才注意到左側車道上長出了一棵樹。
不對，是巨樹的部分樹幹占據了左側車道，它的軀幹很粗，還有一半在隧道的岩石之中，很可能對向隧道內的車道也被占據了。
地麵開裂，比臉盆還粗的樹根露了出來，那隻是它細小的根部之一，並非主根。
粗壯的樹幹將隧道頂部的岩石擠開，強行生長而上。
隧道內到處都是碎石子。
汽車顛簸，司機大氣都不敢喘，隻能加快速度向前衝。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衝出了終南山隧道。
兩人長舒了一口氣。
“那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司機現在想起，還陣陣後怕。
他從未見過那麽粗的樹，還有那妖異的藍色煙霧以及紅色粉塵。
“真的要變天了。”
江晨喃喃自語道。
世界各地都開始發生詭異事件。
好在這次有驚無險。
……
汽車行駛出終南山隧道後，道路開闊。
一路向南，再次行駛了五六十公裏後，終於到達了一處被群山包圍著的小縣城。
是夜，司機師傅將車停在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下。
“就是這裏了。”
江晨付了尾款，並叮囑司機先去找個地方休息，明天一早便趕回古都。
江晨家在這棟小區的五樓。
透過窗戶，五樓的燈光還亮著。
這都晚上十點了，父親江遠山還沒有休息？
江晨詫異片刻，徑直上了五樓，走到了房門前。
他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親愛的，你來了？”
下一秒，粗獷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隻見一位穿著花襯衣，梳著大背頭，還噴了香水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江晨麵前。
他便是江晨的父親江遠山。
在縣城裏開出租車，一開就是十幾年。
“怎麽是你這臭小子？不好好在學校待著，回來幹啥呢？”江遠山罵罵咧咧了一句，然後把江晨往外麵推，“先出去，一會兒有位豹紋阿姨來找我，我有要事辦。”
“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兒，我們得……”江晨正要開口，卻被江遠山打斷了，“再重要的事兒，也沒有我給你找個後媽重要。”
說罷，江遠山打開錢包，在七八張紅色的紙幣裏翻了翻，最終找到一張二十塊紙幣，遞給了江晨，“你先出去玩會兒，等會兒再回來。”
“老江，我都這麽大的人了，二十塊夠我花嗎？”江晨反問道。
以前老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兒，所以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去網吧待會兒，夠你上夜機外加吃泡麵的了。算了，看你小子可憐，再給你五塊，加倆雞蛋。誰讓你是我親生的呢？”
江遠山把江晨推出了房子。
“三分鍾夠嘛？”
江晨問道。
他是真的有事和江遠山商量。
“三分鍾？看不起誰？你老子我那次不是兩個小時起步？等我電話。”
江遠山“啪”的一聲，將房門鎖上了。
江晨出生沒幾年，他母親患了絕症去世，所以老江又當爹又當媽地把他拉扯大。
江遠山這麽辛苦，江晨倒是挺希望他再找個伴的。
可現在事情緊急……算了，也不急於這一時，明早才離開呢，等會再說吧。
江晨將二十五塊錢揣進兜裏，下了樓。
在小區大門口處，江晨看到了一位穿著豹紋，年紀大概在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難道這個就是老江口中的豹紋阿姨？
那女人體型微胖，挎著一個黑色的包，披著頭發，還挺漂亮。
正所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老江真特麽會享受！
江晨笑著搖了搖頭，穿過小區大門前的路，走到了河濱路。
這條河從縣城中間穿過，河流兩邊修有綠化帶，間隔幾米便矗立著一個路燈。
燈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地麵，別有一番風景。
正值深秋，微微有些冷意。
秋風拂過，路上的本就不多的行人紛紛裹緊了衣服。
江晨已經踏入異能者領域，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所以倒是沒覺察到寒冷，他放慢了腳步，感受著這種獨屬於小縣城的安逸。
小時候，江晨覺得縣城很大，從縣河走到城裏得半個來小時。
等他見識到外麵的大世界後，才發現小縣城太小了。
有時候走在街上，經常能碰到熟人。
吃份早餐，莫名其妙地被人結賬了，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某位長輩。
或許以後再難回來了。
按照張兒子的說法，秦嶺山脈這種名山大川，以後會成為妖獸的禁地。
趁此機會，留下點美好的記憶吧。
不多時，江晨看到了一間名為【花神】的酒吧。
這是小縣城唯一的酒吧，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小酒館，麵積不大，隻有十來張桌子，聚集著整個小縣城的頹廢青年。
江晨邁步走進了酒吧內。
裏麵燈紅酒綠，有喝多的人隨著音樂扭動屁股。
還有年紀輕輕，看起來像高中生的小混子，抽著煙，吹著牛逼，叫囂著自己認識多厲害的大佬。
還告訴身旁的人，以後出了事兒他罩著，盡管報他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