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楊曉露
“啪”。
秦啟智的身影突地倒飛，被後頭的人接住才站穩，捂著那張印有血紅手印的臉，眼中盡是不信之色，他可是城主之子，他怎麽敢的？怒喝道：“你——”。
“你什麽你？”莫老緩緩收回手掌，對其怒火不屑一顧，“你爹秦修賢來了都不敢這麽跟老夫說話，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小邊城的少城主，真當自己大人物了？”
“好好好”。秦啟智怒極而笑，大手一揮，指著莫老怒吼，“給我上，殺了這個老家夥”。
不過，身後之人卻沒人敢動，皆隻是靜靜站著，來時隻是說要人，可不是動手。
“上呀！還愣著幹什麽”。
“公子！”一個疑似統領的人攔住氣極敗壞的秦啟智，對他搖頭示意，“莫要胡言亂語”。
又轉過頭對莫老拱手抱拳，歉然道：“莫老別見怪，公子他隻是一時失言”。
“他還不值得讓我見怪”。莫老厭惡地瞥了一旁亂了心智的秦啟智一眼，“轉告秦修賢，別連個兒子都教不好，滾！”。
“打擾了”。那人應了一聲，便架著秦啟智，帶著眾人散去。
“走吧，還愣著幹什麽”。見寧一浩還在愣神，莫老催促了一聲。
“啊……是”。寧一浩這時才從恍惚中醒過來，咽了咽口水，實在難以置信事情會是以這種方式解決了。
這莫老到底是什麽人？聽他的意思，別說秦啟智一個晚輩了，就連城主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人物。
一路上，寧一浩時不時就看向莫老，好奇打量著，隻是對方既然不說，他更不好意思問。
出了城門後，莫老停下腳步，開口說道：“就送你到這下，後麵的路你自己走吧”。
“多謝前輩，前輩之恩晚輩必定銘記於心”。寧一浩恭恭敬敬地拱手做揖。
“嗬嗬”。莫老輕笑，“記住了，老夫姓莫名長亭，也許以後你還會聽到這名字”。
莫長亭麽？寧一浩頜首，“前輩的名諱必不敢忘，晚輩告辭”。
身影漸漸遠去，莫長亭看得出神，喃喃道：“長得跟小姐真像呀”。
……
比克王城，今天城裏比往常更熱鬧非凡，街上滿都是人，大多都朝著一個方向匆匆趕去。
“大叔，這城中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嗎？”一個麵攤前，白衣少年向攤主打聽。
“剛來比克王城吧”。攤主笑道。
“是”。
“難怪，今天是楊家與賈家賭鬥的日子，就在城中心的演武場，這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賈家？哪個賈家？”少年聽到賈家，麵色一變，又接著問。
“還有哪個賈家，就是如今家主是賈溫風那個唄”。攤主娓娓而談，“說起來也是不走運，才發現了一個藍玄礦，先被瓜分了六成，剩下那六成也被楊家看上，才有了今天這賭鬥。”
“那楊家很強嗎？”
“王都三大家族之一，你說呢？不然也不敢說三場比試隻要賈家贏一場就算贏你”。
“這樣呀，謝謝大叔”。少年道了一聲謝，便跟著人群往城中心趕去。
少年正是寧一浩，出了阿波城後，繼續往南就到了神風城，想到還要回家裏跟大伯問清楚異族之血的事，就隻是在神風城花了一顆丹藥，托順路去奧拓皇城的人給喬依報個信，就接著趕路了。
“怎麽今天的賭鬥沒開盤？”
“要不你開？輸贏擺明的事，誰敢當這冤大頭”
“那賈家倒是有骨氣，連楊家的麵子都敢拂”
“你這話說的，又甘心把自己家的礦拱手相讓？”
一路上，聽著路人的閑言碎語，寧一浩倒也聽出一些東西了。
“也不知賈世叔還在怪我不，至於莓莓，她似乎一開始就沒怪過我”。
對於那天提出悔婚，她卻顧慮到自己心情，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寧一浩一直心存感激，隻是兩人之間恐怕再也沒有可能了。
演武場四周早就密密麻麻圍滿了人，寧一浩怎麽擠也擠不進去，無奈之下，隻能暗中運轉玄氣，硬是一個又一個逼開擋在前麵的人，順利來到了演武場的最前排。
在演武場的東邊三十米處建著高台，那是城中主要人物的觀戰之位，賈家做為對賭一方，今天自然也有資格在上麵。
收起在其他兩大家族見證下，剛簽好的賭約協議，楊無限有些迫不及待，說道：“賈家主，協議既然已經簽下，不如早點開始比試吧”。
“那就開始吧”。賈溫風有些意興闌珊，這三天倒是找到了三個外援，實力比族中那些年輕一輩強出一截，但比起楊家的，恐怕還差上不少。
“比試開始”，裁判走上台宣布，“第一場，雙方參戰選手上台”。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少年從高台走出來，一躍跳到演武台上，“楊有為，十八歲，代表楊家”。
“第一場你們誰去？”賈溫風問後麵請來的外援。
“我來”。一人走出。
“好，去吧”。賈溫風點頭應允，這人有玄師二層的境界，在他見過的年輕人中屬於佼佼者，而且還練了一門黃級中品的玄技。
那人也是一躍而下，“汪於洪，十九歲，代表賈家”。
“請”
“請”
演武台上兩人做好準備後，楊有為先行出手，身形一閃，直接到了汪於洪身前，一掌拍出，綠光幽幽。
速度太快，汪於洪有些反應不及，堪堪避過，誰料楊有為得理不饒人，又是連接上幾掌，汪於洪的步伐越來越淩亂，到了最後再也避不過，隻好一掌迎上。
這一碰撞便分出伯仲，汪於洪本來步伐就亂，接上這一掌後頓失重心，踉踉蹌蹌退了幾步，還沒站穩被追擊上來的楊有為一腳踢下台。
“第一場，楊家勝”。裁判高聲宣布。
“切，什麽玩意”
“還以為有一場龍爭虎鬥呢”
台下的觀眾紛紛起哄，實在是兩人交手還不到一分鍾就結束了，壓根沒什麽看頭。
落敗的汪於洪聽著這些話，羞愧不已，對著高台上的賈溫風拱了拱手，就往人群裏竄。
等楊有為走下台後，又有人宣布，“第二場，雙方選手上台”。
“楊有誌，十九歲，代表楊家”。台上又來了一個楊家人。
“楊有誌？那不是楊家主脈的天才嗎？”
“就是他，在楊家比他更出色的也隻有那位楊曉露了，也不知來了沒有”。
台下的觀眾似乎都聽過這人，讚歎不已。
“你們誰去？”賈溫風問。
見台上的兩名外援有些遲疑不決，掏出十枚紫玄幣說道：“無論輸贏，這個先付，贏了在之前談好的價格上再翻一倍”。
金帛動人心，聽到這，終於有一人走了出來，“我來！”
“好，收著”。賈溫風把手中的紫玄幣遞了過去，有些心疼，這可不是小數目了，隻期盼這個有著玄師四層境界的外援，能給他帶來好消息吧。
“蔣大成，十九歲，代表賈家”。
“你先出手吧，我怕我一出手你就沒機會了”。演武台上，楊有誌淡淡說道。
蔣大成沒應話，隻是戒備著。
“跟你說你又不信”。楊有誌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看好了，死！”
話音剛落，楊有誌一手迅速指出，隻見一道紅光閃過，就收回了手指，對著裁判說道，“可以宣布結果了”。
這時，蔣大成胸前血如長箭噴了出來，抬手想說話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澎”。
整個人直直躺下，裁判連忙走過去查看傷勢，卻發現他心口上有一個小洞，人早已死去。
“第二局，楊家勝”。裁判宣布結果。
“怎麽回事？這就死了？”
“那個難道就是楊家的絕學——驚神指？”
“驚神指？那可是玄級下品的玄技呀，楊有誌才多大，這就練成了？”
“要不怎麽說是天才呢，也不知還在他上麵的楊曉露又是什麽樣的風采”。
“……”
楊曉露？這似乎是個女人的名字。寧一浩暗道，周圍的觀眾對她評價這麽高，想必確實有過人之處。
高台上，楊無限笑咪咪著說：“賈家主，就剩最後一場了，可要努力呀”。
差距太多了，賈溫風臉色發青，到了現在，哪裏還不明白，想贏一場那是癡人說夢。
“爹”。賈莓莓有些擔心。
“我沒事”。賈溫風勉強淺笑，隻是心中卻在滴血，那可是藍玄礦呀，能換來的資源，足以讓家族的整體實力直接升一層。
“曉露，下一場你上吧”。楊無限看向後方的青衣少女。
“嗯”。少女淡淡回應。
“第三場，請雙方選手登場”。裁判又宣布。
一道青光從高台飄然而下，如青鸞掠影，落在演武台上，聲如銀鈴，悅耳動聽，“楊曉露，十七歲，代表楊家”。
“真是她，楊家第一天驕”
“天賦高，長得又美，真不知什麽樣的人才配得上她呀”
“反正不是你”
“好好說話……”
“賈家怎麽還不派人上台？”
高台上，賈家最後那名外援此刻卻怎麽也不願出手了，說道：“賈家主，不是價格的問題，錢再多也得有命花呀”。
“膽小鬼”。一名賈家族人站出來，“家主，讓我上吧”。
“你不認識楊曉露？”賈溫風啞著嗓子問道。
“認識呀”。
“那你玄師一層的實力白白去送死不成？退下！”
“家主……”
“退下”。
那族人隻好不甘退回去。
“嗬嗬，賈家主怎麽不多花點錢請厲害一些的外援”。旁坐的楊無限笑道。
“哼，明知故問”。賈溫風憋屈無比，這楊無限早就放了話，誰幫賈家就是跟楊家做對，城中就算某些家族有傑出的天才也不敢來當外援，這三位還是在周邊各鎮找到的。
“賈家選手速度上台，過時便以楊家勝出”。裁判催了一聲。
“周，許兩族天才不出，誰還能是楊曉露對手？”
“就是，今天算白來了，沒看頭”
“那麽磨蹭，還不如直接宣布結局了”。
“我來！”一道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與觀眾的吐槽格格不入，顯得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