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聯調局
“噠噠”
“噠噠”
浮空飛車降落在酒吧門口，兩個身穿黑衣，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緩步下車。
其中一人看了看酒吧周圍的監控錄像，在手裏的微型終端點了兩下。
一小時前到這一刻的監控視頻，全都下載到了他的終端裏。
兩人推開門，大步走入酒吧。
一進門，他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而映入眼簾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幾具屍體，以及三個報廢的警衛機器人。
“聯調局，張凱。”張凱拿出證件，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現在把你們的身份ID都亮出來。”
和鄭遠奇一起來的三個人，率先亮出身份ID，之後是一身血衣的陳永亮。
酒吧中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還有一個被繩子綁起來的青年。
張凱同事陳木生走到那青年麵前，一把扯掉青年嘴裏塞著的破布。
“你幹的？”陳木生問道。
青年恨恨的瞪著陳木生，突然“呸”了一口唾沫，狠狠啐在陳木生臉上。
陳木生眼睛眯了眯，猛然揮出一拳砸向青年的臉。
“嘭”
這一拳勢大力沉，青年臉上頓時多出了一個鮮紅拳印。
“噗”
青年呸了一口帶著血的唾沫，其中還有兩顆牙齒。
陳木生哼了一聲，抹了一把臉，“不識抬舉。”
張凱驗過陳永亮四人的身份，他低頭看向手裏的微型終端，微微皺眉。
終端沒有提示異常，而且，屏幕上清楚顯示著四人的身份、職業。也都沒有問題。
“你是老板，你來說。”張凱盯著陳永亮。他將微型終端對著陳永亮，另一隻手拿出了電棍。
“警告你，別撒謊，如果你敢撒謊，我不介意把你關進負18層，讓你一輩子蹲在裏麵。”
陳永亮看著張凱，從張凱的墨鏡中，能清楚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這個人是我的客戶。”陳永亮指著大光頭說道，“他受到墨清竹的唆使，要敲我的竹杠，我身上沒錢，所以提出用酒折賬。”
張凱下意識看向終端。
終端已經開啟了測謊模式，能清楚檢測到陳永亮的情緒、心跳都沒有任何波動。
這說明，他說的不是假話。
“繼續。”張凱催促道。
“他帶著人跟我來到酒吧，看到鄭隊長還有這三位正在喝酒，雙方爆發了衝突。”陳永亮道。
張凱看向終端，屏幕中的兩條線依然筆直。
“鄭隊長叫來了三個警衛機器人，雙方打起來了，鄭隊長和警衛機器人被殺，他的兩個小弟也被殺了。”
“我看準機會，趁他不注意，從背後偷襲殺了他。”陳永亮指了指身上的血衣，“捅他的時候染紅了。”
微型終端沒有警報，甚至，情緒值和心跳值都沒有波動。
張凱皺著眉頭，陰沉著臉看向另外三個人。
“你們三個人來說。”張凱冷著臉道，“如果有人脅迫你們，你們就實話實話，聯調局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是，如果被我發現你們作偽證，我保證你們走不出負18層。”
那三個人對視了一眼，下意識看向陳永亮。
陳永亮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那表情越平靜，反而讓這三個人越害怕。
“基本上就是他說的那樣。我們和鄭隊長來喝酒，他們幾個人就進來了。”
“鄭隊長瞧不上他們，就罵了幾句，那幾個人就和瘋了一樣和鄭隊長對罵，鄭隊長氣不過，就叫來了警衛機器人。雙方就打起來了。”
張凱看了一眼屏幕，代表情緒值的線條微微有些波動，但波動幅度不劇烈。
張凱又看向了另外一個人，“你來說。”
另一個人吞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道：“可沒想到，那些人還有幫手，在鄭隊長和他們對罵的時候，那些人的幫手衝進來，偷襲了一個警衛機器人，把他腦袋砸扁了。”
張凱看著終端，又看向現場。
現場沒有拖拽的痕跡，和他所說的話也吻合。
“他的幫手有幾個？”張凱問道。
“三個，有兩個跑了，我們抓到了一個。”另一個人補充道，“其中一個身材魁梧，拿著一把斧頭。”
張凱沉默不語。他手裏的終端屏幕，突然彈出了兩個畫麵。
其中一個是陳戰幾人走入酒吧的畫麵，另一個是陳戰兩人走出酒吧的畫麵。
在張凱問話的時候，陳木生拿著終端，掃描了現場的情況。
終端根據屍體倒地的位置，血液噴濺的情況，弄出了事發時的經過。
口供，監控視頻，現場場景模擬，全都能對上。
陳木生把終端遞給張凱看了一眼，低聲道：“是不是能結案了？”
“警衛機器人的存儲器看過了嗎？”張凱問道。
陳木生搖了搖頭，“存儲器和芯片都被帶走了。”
張凱眉頭一皺，這些家夥還挺謹慎的！
警衛機器人內部安裝有存儲器，可以將其72小時內看到的、做過的事全都存儲起來。
“結案吧，記得把錄音錄像備份。”張凱道。
陳木生點了點頭。
兩人身上的記錄儀一直開著，他們進入酒吧後的一舉一動，對陳永亮等人的問話，全都被記錄在案。
陳木生將錄音錄像備份，並上傳，將現場拍攝的情況一並上傳。
張凱也把終端檢測到的情緒值、心跳值一並上傳。
這件案子，就算是結束了。
有些荒唐，有些兒戲。
但這就是聯調局辦案的流程。
口供、現場模擬，以及周圍的監控錄像，能夠匹配，就可以結案。
口供全程測謊，不存在假口供。
現場模擬是用AI進行推斷演示，也不存在虛假。
而監控錄像由中央智腦統一管理，更不會出錯。
所以，三者結合，就是鐵案。
隻不過，在錄口供的時候，可操作性很大。
陳永亮說的話都是真的，但是，遺漏了關鍵信息。
終端隻能檢測他是否說謊，而不能檢測到陳永亮說的話是否完整。
九分真話，一分遺漏。
終端的測謊檢測，也根本檢測不到。
陳永亮嘴角微微一翹，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得意
“機器終歸是機器，怎麽比的了人類的思想？”陳永亮心中暗道。
然而，張凱接下來的話，讓陳永亮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