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十年，兩百四十萬
李明慧是老蔡介紹的客戶，但資料上關於李明慧的信息不多。
看到眼前出現的這些彪形大漢，陳永亮瞬間聯想到，李明慧欠了大量外債，被人逼債。
事情正如陳永亮所想，李明慧看到他們，就像老鼠見了貓，立刻躲到陳永亮身後。
這些彪形大漢走出陰影，一個個臉色凶惡，將陳永亮、李明慧圍了起來。
“上麵來的？”為首的大光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陳永亮。
陳永亮輕輕“嗯”了一聲，“我是菲迪克公司的客戶經理陳永亮，李小姐有幸成為天選者，可以改變後半生的命運。”
“天選者？”大光頭冷笑著呸了一聲，“別說的那麽好聽！我們就是你們圈養起來的豬狗！”
“你錯了，豬狗的飲食，比你們還好，你們連豬狗都不如！”陳永亮淡淡的說道。
“操你媽的，說誰呢！”
“小逼崽子想死啊？爺們成全你！”
“光哥，幹死他，扒了他的皮！”
“光哥，讓兄弟們嚐嚐，上麵那些人是什麽滋味！”
粗魯，蠻橫，狂野。
大光頭的手下叫囂著要弄死陳永亮。
陳永亮不以為意，眼神輕蔑的掃視著他們，“別光嚷嚷，動手啊！你們敢動手，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關起來！”
“至於你這個領頭的。”陳永亮盯著大光頭，冷笑道，“聚眾鬧事，必死無疑！”
大光頭知道陳永亮說的是實情，臉色頓時變了變。
聽到手下小弟還在叫囂，大光頭忍不住嗬斥道：“都他媽閉嘴，真想把老子送進去？”
“光哥，這可是我們的地盤，這小子太狂了！”有人忍不住說道。
大光頭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有種你過去殺了他，老子逢年過節給你燒紙！”
“殺就殺！”那人腦袋一熱，直接朝陳永亮衝了過去，碩大的拳頭狠狠砸向陳永亮的臉。
他眼神凶狠，表情狠厲，就像是一頭癲狂的野獸。
陳永亮鄙夷道：“沒腦子的蠢貨！”
陳永亮不介意使用暴力，但是，他更喜歡用腦子。
能一步走完的路，何必繞遠路走十步？
眼前這個蠢貨，就是選擇了一條看似方便，實則繞遠的路。
“劈裏啪啦”
他的拳頭還沒砸在陳永亮腳上，警衛機器人的電棒，就已經捅在了他身上。
上千伏的高壓電，讓他在瞬間趴在了地上，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昏厥了過去，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著。
“以下犯上，違反治安管理條例，禁閉三個月。”警衛機器人冰冷的說道。
它架起地上的蠢貨，直接把他帶入電梯，前往負18層——那是集中關押人犯的地方。
電梯在不斷上升，陳永亮麵前這些人的臉色，卻在不斷下沉。
“那個警衛機器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好像是從電梯裏衝出來的。電梯裏麵也有守衛？”
“這小子太陰險了，他早就料到機器人會救他。”
“上麵的人都這樣狡詐。”
大光頭的手下議論紛紛，看向陳永亮的眼神卻帶著畏懼，不敢再衝上前，也不敢再大聲咒罵。
大光頭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沉道：“小子，在我的地盤坑我的兄弟，你有種！”
“是他蠢。”陳永亮冷冷的說道，“都讓開！我把她帶上去，她才有錢給你們。擋了我的路，就是斷你們自己的財路，好好動動腦子。”
大光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人指著鼻子罵，偏偏他還毫無辦法。
“都讓開。”大光頭咬牙道。
他惡狠狠盯著陳永亮，以及他身後的李明慧。
“敢不回來，我弄死你全家！”
李明慧渾身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吭聲。
陳永亮攙扶著李明慧坐上電梯，驗證了身份之後，來到了負3層。
陳永亮帶著李明慧走下電梯，李明慧如同苗苗一樣，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我們販賣的不是產品，而是悠閑舒適的生活方式。"一個典雅大方的女人在房間中悠然走動，隨著她的腳步，身邊一塊塊木板不停起落，構建出不同的家具。
"以創新為動力，以品質求生存。騰飛浮空飛車，你值得擁有。"一輛彩虹色浮空飛車在半空中疾馳，做出種種危險動作。
突然，浮空飛車調轉方向，朝陳永亮、李明慧行駛過來。一邊低頭俯衝，一邊加速，引擎咆哮的轟鳴聲在空氣中炸響。
浮空飛車越來越近，李明慧忍不住驚恐的大叫起來，“陳經理快跑！”
李明慧根本來不及跑，浮空飛車就從她身上穿透而過。
她滿臉震驚的看向左右，打量著自己的身體，這才意識到，剛剛的浮空飛車，是一條廣告。
“這……這也太逼真了。”李明慧難以置信道。
陳永亮早已經知道這是廣告，但是，在浮空飛車衝過來的時候，仍然感覺到一陣心悸。這是人的本能反應。
“二十年壽命價值一百萬。有了這筆錢，夠你在這一層住幾個月了。”陳永亮道。
他伸手攔下一輛無人駕駛的出租車，和李明慧坐上了車。
李明慧苦笑道：“一百萬也就剛夠還債。”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申請出售四十年壽命，價格也會上浮，兩百四十萬。”陳永亮道。
李明慧眼中閃過一抹意動，“真的可以嗎？”
“可以。”陳永亮提醒道，“不過，你要想清楚，四十年基本上是你一半的壽命了。再加上你現在的年齡。出售壽命後，你沒幾年好活。”
李明慧用力點頭，“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再回到那個黑暗汙濁的樓層，哪怕隻有幾天可活，我也要活在這個充滿光明的世界。”
“你聞到了嗎？就連空氣，都透著一股香甜。”李明慧陶醉道。
陳永亮默然。
她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見識了花花世界之後，誰又忍受的了肮髒乏味暴力？
“叮咚，目的地在您右手邊，請下車，本次消費12元。”
陳永亮支付了車款，和李明慧一起下車。
導醫機器人滑動著輪子，慢慢滾動過來。
“請出示ID。”
“查驗通過，您預約的病床在3樓318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