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麵聖，有點意思
高公公低頭恭順，端立在一旁，神色凝重。
高藥則展現出一種隱秘的自信，仿佛他才是主角。
他這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在場的眾人心中掠過一絲驚異。
在他們的經驗中，鮮少有小太監能在初次覲見聖顏時如此膽大，一般都需在數次侍奉後才敢偷偷抬眼。
高藥大膽舉止源於他曾是雇傭軍，接受過嚴格行為訓練。雖穿越成十五六歲少年，但這些技能仍然存留。
皇帝和其他幾位大臣的目光因此聚焦在他身上。
不過現在的高藥似乎很淡定，雖沒有看他們，但知道他們在審視自己。
現在他但凡有膽怯行為，必定引火上身。
畢竟一個“發呆係統”被自己作走了，要是再把自己作死就沒得玩了。
總之膽小如鼠是死，何不豪賭一把，撥開雲霧見青天。
皇帝輕聲問道：“你就是高藥？想必你也是聰明之人，知道朕想問什麽吧？”意外地，他沒有詢問高公公，而是直接向高藥提問，還沒有提示。
高公公心裏一緊，眼神微微收縮，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高藥已經留意到了在場眾人的表情，並結合他前天聽到的傳言，意識到出了問題張公公會救場。
他對太子和晉王之間的權力鬥爭並無興趣。
這幫二貨，一個皇位有什麽好爭的。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總之別惹老子，不然有你們好看。
想到那傳旨太監，高藥回答道：“奴才高藥，回稟皇上，奴才與高公公趕往時，當到達清涼殿，大火已是瞞天火海。”他不敢再隨意說話，畢竟他的首要目標是保住小命。
皇帝閃過不經意的餘光，繼續問：“你可知，拆毀深宮建築此乃大不敬？哪怕是禦膳房和清涼殿位於皇城的邊緣，但那裏仍屬於皇宮範圍，當你提出意見之際，有考慮後果？！”
高藥心頭一驚，腹中暗罵。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老子還不是怕燒到你！
保的是你皇家東西，給你止損。
不賞點銀兩就算了，還興師問罪。
真特麽厚顏無恥，艸蛋！
高藥堅定地回應：“主意奴才出的沒錯！”他抬起頭，聲音堅定。“啟稟皇上，方法確實是我想的。但也是高公公提醒奴才，奴才隻是…隻是傳個話。”
師父，你說…逼問甩鍋給你！
既然當師父又當爹的，接盤吧！
這皇上太特麽煩人了。
……
“？？？”高公公聽到高藥如此斷然地回答，立即感到局勢不妙，那小子毛病犯了，準備急忙出麵緩和氣氛。
“胡說！”晉王突然插話。
“是嗎？”皇上問道，他的目光並沒有轉向晉王。
高藥聽出晉王刀架脖子。滿意則獎，不滿意掉腦袋。
讓高全德（高公公）真回答起來，說不定真會出事兒。
總之主意是自己提出的，直接硬剛就對了。
高藥看了一眼高公公那弱雞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皇上，奴才今兒挨了幾大板，到現在屁股都還疼著。都是因為高公公被打的，他瘦不拉幾的，雖然奴才很不爽他。怎麽說，都是我出的主意。哦喲！屁股疼，請皇上允許奴才趴在地上說！”
高公公聽到這話，渾身一震，沒想到自己在高藥心中，就這球樣。
況且，當著皇上的麵屁股長屁股短的，不死也得脫層皮。
皇上和在場的眾人聽到這番話，麵色變得微紅，顯然是在強忍笑意。
在他們眼裏，這位小太監竟敢如此直言不諱地說自己的上司，還當著皇帝的麵說粗話。
“有點兒意思，朕允你所求！”
皇上說完微笑著，其後，對葉瑤公主輕輕一笑。
“奴才，謝皇上隆恩！”
高藥一邊揉著被懲戒的臀部，一邊以恭敬的睡佛姿勢俯臥於禦書房的地麵上。
雖然葉瑤公主仍舊孤傲冷漠，但她眼中的溫暖透露出她內心的愉悅。
琉璃公主本來也在笑，但見皇帝隻寵溺地看著葉瑤公主，自己卻被忽視，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晉王在輕笑時，不滿地瞪了琉璃公主一眼，這才讓她的笑容再度變得冷酷。
太子殿下是場中唯一散發著沉澱氣息的人。他那柔和的麵龐上，每一寸肌膚都洋溢著笑意。然而，即使在這溫暖的笑容之下，眼神讓人不敢直視。
高公公非常差異，皇帝居然應允，還陪笑？
皇帝的興趣愈發濃厚：“小高藥，高公公竟有如此不甘？你說他處罰你，讓人打你大板，事出何由？”皇帝發現這位小太監與眾不同，大火事情先放一邊。
即便是一向冷靜、睿智的葉瑤公主，看著小太監躺在地上回話，心被逗笑。
高藥搞笑怒氣衝衝地回答：
“回稟皇上，高公公別提有多壞，這貨完全不懂奴才的苦。奴才隻不過是因為受傷，不就是想多休息幾時辰，沒成想他手下硬是把奴才拽起來，你看奴才小胳膊小腿的，受羞辱、欺淩。這不，挨了好幾大板，屁股開花。若非皇上就像天上神明一樣，及時下旨救奴才，恐怕奴才再挨幾板子就不能為皇上做事了。”
此話一出，這話讓高公公再次身體一震，七魄少一魄。
好你個小兔崽子！
氣死我了。
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不成器的玩意兒。
……
皇帝的笑意逐漸消散，目光探究地看著高藥：“這件事，朕一定幫你討回公道！現在，你說說，當時你是怎麽想的？如此大逆，敢有拆朕皇宮想法？”
高藥（秦玄），曾是頂尖特種兵，心理素質異常強大。
退役缺錢，不得已當雇傭軍，察言觀色一流水準。
他要求道：
“皇上，您茶杯的甘露可否賞奴才一杯？”
“大膽狗奴才，竟敢…！”禦前太監插話怒斥，被皇帝一個眼神殺刺回。
一滴？
皇上毫不猶豫：
“來人，就用朕的玉杯，賜他一杯。”
很顯然，那禦前公公，成功引起高藥主意。
你個老匹夫！
罵老子狗奴才？
別讓我起來，不然弄死你狗曰的。
接過玉杯盞茶，高藥銷魂地聞了聞，“果真好茶！”
他輕輕抿了一口，“入口甘甜”，又奶了兩口，他逐漸聲音放大，
“皇上，您的茶～”
“初嚐香味烈，再啜有餘清。煩熱胸中遣，涼芳舌上生。”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膛目結舌，他真的隻是個小太監？
皇帝更是一臉震驚，心誌動搖。
如此高雅品茶雅句…
朕～聞所未聞！
嘶～～～
他～真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