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手，拜師學武
高公公的眼中掠過深邃的餘光，難以捉摸。
而高藥全然沉浸在喜悅之中，未曾察覺到高公公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陰沉。
要知道，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尤其是高全德這樣老謀深算的師父。
盡管高藥對高公公如何悄無聲息進入自己房間感到好奇，但他心中仍有疑惑：高公公看起來不似那種“血影舞長劍，聞聲人就死”的高手，倒更像是“牛屎堆寶塔，一觸即垮”的瘦高個兒。
於是他遲疑地問道：“那個…師父，能否讓徒兒開開眼界，見識一下您那天下無雙的乾坤掌？”
高公公一眼就看穿了高藥的心思，心中暗笑：“小子，就你那小心思，瞞得過師父眼睛？”他雖然是禦膳房的老大，但操控人心的手段自然非同小可。
他微微一笑，應允道：“高藥，看好了，這就讓你開開眼界。”話音剛落，他腳尖輕點地麵，“嗖”的一聲，如飛燕飛躍出窗戶。
高藥目瞪口呆，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佩服起來。
雖自己穿越前是個雇傭兵，但這等輕功，第一次見。
他急忙跟了出去，隻見高公公身形輕盈地落在一處假山前，那單掌一揮，氣勁弦之箭般猛然甩出。擊打一塊青石上，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來。
高藥一臉懵逼，啥情況，沒動靜兒？
突然。
“劈哩叭啦！”
那塊青石頃刻間自行四分五裂，化為細碎的粉末飄落。高藥心裏一顫，連忙跑去試著觸摸旁邊的石塊，卻感到手指刮痛——那塊石頭硬如鋼鐵。
現在證實，高公公確實一方大能。
“今兒個就到這裏，明日為師再來。”高公公的聲音細如蚊蚋，卻清晰地傳入高藥的耳中。高藥再次為之震撼。
高藥看著腳下散落的石灰，暗流湧動。
他現在堅信那些雜書中的記載，古代的確存在著神乎其神的武功。
“咯喔喔——”
突然，雞鳴聲傳來，一夜即將結束。
高藥的思緒重重地回到了榻上，腦海中回**著高公公那一掌的畫麵。那纖細手掌竟然蘊含著如此巨大的力量，這究竟是何等的力量？
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沉浸在將來也許能掌握那等手段的憧憬中，身體由內而外地感到一陣燥熱，額頭漸漸滲出汗珠。
不一會兒，天大亮起來。
“高藥！給我起來，太陽曬屁股了！”小六子那久違的聲音再次在高藥耳邊響起。
高藥感到些許鬱悶，自己現在都是高全德的入室弟子了，這小六子怎麽還這樣不識趣？
“叫、叫，叫你妹呀！”
高藥沒急著穿衣，慢慢起身，開門。
頓時看到高公公也站在院子裏，他才明白為何小六子敢如此叫喚自己。
高藥正準備屌小六子兩句時，高公公那細微深不可測的內力傳音：
“高藥，你既是我義子也是徒弟，隻能你知我知。一旦暴露，我們師徒都會引來殺身之禍。在皇宮裏做奴才，唯有隱藏才能生存，越是張揚，離死就不遠了！”
高藥一陣抖擻，心情頓時萎靡不振。
看來老家夥不過是個紙老虎！
老子還拿他當大腿呢。
不過也是，就這？
罷了，再牛逼，他也就是個太監。
所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高藥渾然不知高公公收他為徒背後另有深意，還真以為自己飛上天。
他有氣無力對小六子施了個禮，問：“‘吊毛’公公，有什麽可以吩咐你‘老竇’的”聲音忽低忽高。
小六子‘吊毛’‘老竇’，二詞一臉懵圈兒，
他眼中掠過一絲譏諷，冷冷回答：“小賤人，昨日你那馬桶茅坑改造，你最好親自上陣，我可不會。”
高藥立刻明白過來，想起昨日的茅坑廁所改造。
他偷偷瞥了一眼高公公，發現高公公仿佛對他們的對話充耳不聞。
老家夥還真能裝呢！
虧我還對你感激涕零。
高藥心裏暗暗抱怨，但還是勉強答應：“是，老竇我這就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誰都不甩。
見狀，小六子正要勃然大怒，高公公卻突然厲聲喝道：“高藥！如此放肆，目中無人！你是不是皮癢癢了？三天沒打，上房揭瓦！”
高藥臉色驟變，拉著紅赤臉，梗著脖子看著高公公。見他目光冰冷、毫無情感。
高藥對他剛有好感，瞬間煙消雲散。心一橫，硬走了出去。
他其實也不想這樣，畢竟穿越前身雇傭軍，什麽苦都吃過。
奈何這身體，太年輕了，就是個強種，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放肆，小賤人。對高公公如此無禮。應該打五十大板？”小六子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前一半是對高藥說的，後麵的一半自然希望高公公同意。
好家夥，這算盤，隔壁老王都聽到了。
高藥聽到小六子的犬吠，停下了腳步。
他想看看高公公會如何處置他。
但他等了許久，卻未聽到高公公的半句寬容之言，隻有小六子興奮地呼喊，就像狗一樣嗷嗷叫。
高藥心中苦笑，自嘲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他曾幻想將高公公（高全德）視為爹般存在，但高公公對他的態度卻是如此冷漠。或許，連收他為徒都另有所圖。
想到這裏，高藥冷笑一聲，挺直腰板，“來吧，吭一聲，算我輸！”
高公公看著高藥筆直的身姿，臉上毫無表情，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他心中掙紮，他對待高藥的嚴厲出於必要，但內心仍舊不忍。他希望高藥求饒，以便找到寬恕的借口。然而，高藥就跟個強種一樣。
不過高公公不知道的是，他已失去了這位徒弟的信任和尊敬。
“既然如此不知悔改，咱家準了！”高公公聲音冰冷同意。
七八個小太監蜂擁而至，聞聽有行刑的命令，立刻圍攏過來。
“留下兩個行刑的，其他的忙去！”高公公突然冷聲下令。
頓時，人群散開，隻留下兩個與小六子自己人、善於奉承小太監，趁此機會討好小六子。
“公公，這貨不識好歹！”
“這高藥處處針對公公，就應該狠狠打！”
高藥輕輕褪去他的青色太監服，露出白色的裏衫，他緩緩爬上長椅，麵無表情地瞪著小六子那得意的笑容。
“還敢瞪我！行刑——”小六子拖長聲音。
兩個小太監在手心吐了口唾沫，緊緊握住打大板，咬緊牙關，滿腔怒火發泄。
“帕！”“啪！”
高藥被這毫不手軟的兩板打在屁股上，硬是沒哼一聲。
沃日，來真的！！
哦喲，老子屁股，疼死了！
……
小六子很滿意，準備繼續下令打完剩餘四十大板之際。
“高公公……不好啦……”一個太監急匆匆衝入，神色慌張，眼睛迅速掃過院子，找到了高公公，急忙跪下：“啟稟公公，曹公公傳來聖旨，皇上要召…召見高藥。”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劇變，驚異地望向高藥，不解這個剛入宮的小太監怎會有此殊榮。
他們在宮中多年，連皇上的影都未見過，怎能不嫉妒？
高公公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腦海迅速閃過種種念頭，想起了前幾日的火災，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小六子，高藥的剩餘大板，暫且記下。待我麵見聖上之後再定奪！”他決斷地說。
剛剛兩板子下去，著實讓高藥屁股受罪不小。
他緩緩地重新穿上剛脫下的太監服，心中默念著對他們祖宗的無數問候。
現在，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
TMD，還真打！
老子記住你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
我忍！
話說回來，皇帝找老子幹嘛？
高藥對自己一頭霧水，對一切還感到陌生，對身份尚未適應。
腦海中隻閃過前天那場大火，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麽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他轉頭看向高公公，發現他也在注視著自己，似有話要說。
高藥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高公公，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