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歐陽家主的孫輩們
鮑、參、燕、翅，無一不是精品。
就連菌子和蔬菜，也是極其難見的種類。
來自歐洲頂級酒莊的幹紅和幹白，有產自龍國的53度醬香白酒，都是年份罕見的珍藏。
觥光交錯之下，賓客心思各異，有人為今天大開眼界侃侃而談，更有人心裏，已經盤算起龍天欽拿出來的龍丹。
這些人把養生看得極其重要，平時沒少吃各種滋補品，但真能讓人返老還童的丹藥，今天才是親眼所見，之前都是對此的傳說而已。
平日裏高深莫測的古天罡，此時心潮翻滾，他為自己之前沒有魯莽而幸慶。
梁慶庚更是，激動得端著酒杯的雙手微微發抖，把剛斟滿的一杯白酒，抖落得隻剩半杯。
“龍先生，老梁敬您一杯。”
端著酒杯的梁慶庚，來到龍天欽身側，他越過大小姐歐陽菁菁，直接向龍天欽敬酒。
這下，大小姐歐陽菁菁不幹了，她沒等龍天欽作出反應，自己先站了起來。
“哎哎！我說庚叔，您老還沒敬本小姐呢？”
歐陽菁菁端著半杯紅酒，站了起來，她歪著腦袋，伸手攔在龍天欽前麵。
“嗬嗬！”梁慶庚一笑，接著就說道:“大小姐是東主，應該先敬貴客，哪有自家人，先敬自家人的待客之道？”
此話一出，臊得歐陽菁菁粉臉更紅，隻好悻悻地坐下。
不料，這句半真半假發玩笑話，卻引來了歐陽永亮的不滿，他對龍天欽今天出了風頭的事，心裏一直耿耿於懷，早就窩滿了一股子火。
“庚叔，您作為歐陽府的管家，也是老人了，代表著歐陽府敬酒，這滿宴會廳裏，各家的家主，還有整個江城市的頭麵人物們都在座，你無視他們的存在，卻偏偏給一個跑街送外賣的臭屌絲敬酒，這怕是有意破壞我歐陽府的規矩和聲望吧？”
“就是，你，你究竟安的什麽心？”
早已把自己灌得滿臉通紅的歐陽燁，也趁機站起來，指著梁慶庚的鼻子質問。
這歐陽燁，實打實的紈絝子弟一個，是歐陽菁菁的親弟弟，他看到梁慶庚先給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跑街仔敬酒，被輕視的那股邪氣又騰了起來。
梁慶庚一怔，連忙便說道:“二位小少爺，歐陽府先敬賓客，這是自有的禮節，作東主的，哪有把賓客放在後麵的作法？”
已經被氣了個半死的梁慶庚，按下心裏的怒火，耐心向兩位少東家解釋。
就是歐陽雄和歐陽嵐兩兄弟，對他也是尊敬有加，哪怕心裏有意見，起碼表麵上還是畢恭畢敬的。
下人畢竟是下人，總管，隻是一個仆從的頭兒而已，任何一個姓歐陽的，都是他的東家，都是他的主子。
梁慶庚跟隨歐陽墨池多年，此時，在這一番質問和指責下，一股悲涼湧上了心頭。
“庚叔，您別生氣，弟弟他們在和您開玩笑呐！”
發覺話頭不對的歐陽菁菁，立即站起來，她向梁慶庚解釋，也是為了打個圓場，畢竟這個大小姐，還是有些是非觀和格局的。
“姐，你這是幹嘛？一個下人而已，至於讓歐陽府的大小姐道歉，沒搞錯吧！”
“梁慶庚，你以為你那張老臉值幾個錢？在歐陽府上，你就是個奴才，哪有你對主人這麽說話的規矩？”
兄弟二人，一人一句，直接就像梁慶庚發飆。
麵對歐陽永亮和歐陽燁的質問，兢兢業業做事的梁慶庚，這時候心已經涼透了。他這才明白過來，歐陽府的後輩長大了，孫輩們已經不像歐陽雄這一輩，已經開始不把他這個外人放在眼裏。
“來，龍先生，我老梁敬您一杯，我先幹為敬。”
強忍著怒火的梁慶庚，麵上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微笑，由衷地向龍天欽敬了一杯酒。
先幹為敬後，待一直沒有說話的龍天欽，把端起來的酒也幹了後，他自己抓起酒具給自己斟酒，然後又向歐陽菁菁舉起了杯子。
“大小姐，您是老梁看著長大的，老梁也敬大小姐一杯。”
說著話，梁慶庚把手裏的杯子，往歐陽菁菁麵前一舉，然後自己先幹為敬。
歐陽菁菁端著高腳杯裏的紅酒，待喝了一口，這才思謀過來梁慶庚的話有些不對味，他剛才的話裏，似乎帶著告別的味道。
待她回過神來，梁慶庚已經離開了這邊桌子，正拿著酒具立在歐陽墨池身後。
這麽大的場麵，身為管家的梁慶庚，是沒有位子坐的。
主人落座，下人隻有站著，就是管家也不例外。
這一切景象，似乎和龍天欽無關，他正低著頭吃一隻南美龍蝦。
“切！餓死鬼投胎，看那吃相，就像八輩子沒見過食物似的。”
就連歐陽泰康帶來的那個女同學姍姍，也不忘嘲諷一番龍天欽。
龍天欽不為所動，隻顧低頭剝著龍蝦的一隻鉗子，把裏麵的白肉用筷子挑出來，蘸上醬油，放在嘴臉嚼得津津有味。
“和這等粗人同桌共餐，真是我歐陽府上下的恥辱啊！”
“也是，我歐陽府何時淪落得這麽低賤了？阿貓阿狗都可以上桌了！”
歐陽燁和歐陽永亮二人，說相聲似的，不斷嘲諷著龍天欽。
在他哥倆的眼裏，龍天欽這種身份，是遠遠不配和他們坐在一起的。
“你們兩個別太過分了，龍先生還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再敢對龍先生不敬，看我不撕爛你兩個的嘴？”
歐陽菁菁終於火了，一雙動人心弦的大眼睛裏，此時已經滿是怒氣，盯著兩個弟弟的臉就開了火。
不料，這話沒用，卻更是激起了自己親弟弟歐陽燁的性子。
歐陽燁“啪”一下放下杯子，用手指著龍天欽的頭怒吼道:“姐，難道我哥倆，在你眼裏，還不如這個鄉巴佬爛癟三？”
“是啊大姐，雖然你年長我兩個月，我可是把你一直尊為大姐的，今天這事，可是你的不對，你為了一個外人，居然不顧你的弟弟們了，看來啊！這女人就是女人，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外人，哪還懂得家族的臉麵。”
歐陽永亮也借機發飆，這無疑是火上澆油，他就是想把歐陽燁給抬到前麵。
這一點，歐陽永亮可真像他媽夏怡雲，夏怡雲總是把歐陽燁他媽白如夢，動不動就抬在前麵當槍使。
這邊的吵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歐陽墨池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古天罡從梁慶庚的臉上，已經讀出了內容，高人畢竟是高人，以他的能耐，已經把這些看了個透徹。
就在這時候，已經酒足飯飽的龍天欽，拿手背一抹嘴後，站起身來，離開座位走動歐陽墨池麵前。
“歐陽家主，我很忙，還有外賣的單子要跑，就不打攪了，告辭！”
龍天欽雙拳一抱，然後就轉身離開。
事發突然，待歐陽墨池反應過來，龍天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宴會廳門外。
歐陽墨池嘴唇一動，剛要說話，身邊的古天罡也站了起來，雙手一拱，說道:“歐陽家主，山人還有些俗事要忙，先行告退，改日再登門拜訪！”
古天罡和龍天欽一樣，打完招呼，身形一晃，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