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形靈器
顧源不會被毒死，可他會被淹死。
全身陷入毒沼之中的顧源立刻屏住呼吸穩住心神，一把撈住了跳到自己腦袋上的毒蟾，將其緊緊抓住。
顧淩淵的這副身體雖沒有修為，但臨機應變的能力以及本能的反應速度卻還是在線。
被捕捉的毒蟾受到驚嚇不斷擺動著四肢想要掙脫顧源的束縛。
顧源利用毒蟾的掙紮總算是在被溺死之前浮出了毒沼，隻是這毒蟾的馬力不夠，就馱自己遊上來這一段已經累的半死不活。
所以顧源處境並沒有好轉，眼前白茫茫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他根本不知道這毒沼的邊緣在何處。
“救…就就就這？再給老子跳啊！”
正準備再次呼救的顧源看到麵前突然藍光一閃，一道輕盈的人影隨即顯現。發現來人是安諳後，顧源立刻一手提著毒蟾，一手指著毒蟾腦袋滿臉嚴肅的譴責道。
義正言辭的顧源下一秒卻被安諳一腳踢在了臉上，而安諳也被顧源的腦袋給絆了一個趔趄。
“嘶……”顧源被踢了一腳，捂著鼻子疼的呲牙咧嘴。
安諳回身用腳踢了踢絆倒自己的東西尋思這什麽玩意，直到看清顧源的臉驚呼道：“教主？”
“……”沾著滿臉鞋印紅著鼻頭的顧源眯著眼睛一臉無語的看著安諳。
安諳臉上微不可查的尷尬一閃而逝，悻悻地笑道，“教主在這裏幹嘛，泡澡嘛？”
“啊…你能先拉我上來嗎？”顧源自然不可能坦白事情的真相，那教主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uh不要……人家會羞羞的～”安諳捂著小臉搖著腦袋扭捏道。
‘就這模樣還一個勁兒的想跟老子雙修？哼，菜逼！’顧源心裏吐槽，臉上卻滿是諂媚的說道：“沒事兒，教主穿著衣服呢。”
顧源說著還抬了抬胳膊。
“哦，那我先走了。”安諳嘴角頓時向下癟了癟，一臉的沒勁，說罷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白霧之中。
‘哎臥槽？什麽情況……’顧源一臉懵逼的眨了眨清澈透明的雙眼，隨即反應過來後開始驚慌的喊道：“喂！你回來，你回來啊！我脫，我脫還不行嗎！”
顧源沒想到老實人竟然是自己……看著在毒沼上如履平地轉瞬消失的安諳，顧源從絕望無助的呼喚到歇斯底裏的呐喊，卻沒有得到對方半聲回應。
“老子信了你的邪！”毒沼之中再次隻剩孤零零一人的顧源憤憤罵道。
“蛙蛙，如今之際隻有你能救本座了……”顧源一臉虔誠的捧起手裏因為虛脫還半死不活的毒蟾，默默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顆大力丸給它喂下。
毒蟾吞下丹藥的那一刻，原本迷瞪的雙眼瞬間圓睜，身上的肌肉不斷暴漲，耷拉著的四肢奮力的擺動著。
“耶哎～～～！”
在顧源驚慌的叫喊聲中，加足了馬力的毒蟾拉著顧源直接竄到了毒沼岸邊。
上岸後的顧源將毒蟾隨手一扔，把身體清理幹淨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衣服換上。
利用幽冥鏡辨了一下方位，找到萬毒宗的位置後，顧源撿了根枯樹枝探路緩步前行。
一路上顧源撞到不少毒物，不過憑借傳說級道具紫晶手鏈的能力，這些毒物沒有敢向他靠近的。
直到看見高聳磅礴的道觀建築群，顧源才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萬毒宗。
萬毒宗周圍白霧繚繞，若隱若現的建築讓顧源覺得自己仿佛至若縹緲虛無的幻境。
確定了萬毒宗的具體位置，顧源便可利用傳送戒指的能力瞬身到其附近。
可顧源來到萬毒宗宗門之前才發現這萬毒宗極為破敗，牆頭的毒草肆意生長，以至於其根莖鑽入牆體，讓牆體開裂乃至坍塌。
褪色皴裂的門匾上萬毒宗三個大字凋敝破損，四敞八開的正門也是無人看守。
顧源心裏犯嘀咕不自覺的撓了撓頭後邁步而入。
宗門之內隨處可見是一地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丹爐，被隨意丟置在地上的煉丹爐或成了毒蟲藏匿的巢穴，抑或是生著各種各樣的毒草。
顧源前行許久，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再加上這一片破敗的景象，若不是剛見過萬毒宗的聖女，他甚至都以為這萬毒宗已經滅宗了。
‘特麽這萬毒宗怎麽跟個煉製地溝油的小作坊一樣，這也太髒亂差了吧？‘
顧源心裏吐糟的同時已經有點後悔來這裏找丹藥了，特麽這裏麵練出來的丹藥有人敢吃？
‘自己當初在構建萬毒宗宗主駱雨凝時，明明把她構建成了一個光鮮亮麗的大美女的，她究竟是怎麽把自己宗門搗鼓成現在這幅模樣的？‘
適時，不遠處一個蹲在丹爐前煉丹的稚童引起了顧源的注意，心道總算是遇到個人了。
稚童一身簡樸卻幹淨整潔的青色道服在此頹敗之地倒顯得突兀，她的身形大概一米左右，腦袋兩側各匝著一個丸子發髻，帶著嬰兒肥的稚嫩圓臉上又大又圓的雙眸明亮有神，秀氣的鼻子小巧圓潤，皮膚光潔嫩滑吹彈可破，宛若一個精美的小瓷娃娃，倒不似真人兒。
顧源一眼便認出了這道童的身份。
人形器靈，名葉靈魚，非人類
“什麽人，竟敢擅闖萬毒宗？”
葉靈魚自然注意到顧源，站起身來蹙著秀氣的眉頭一副小大人兒的模樣掐腰問道。
她在萬毒宗煉丹不知煉了多少年，除了師父，宗主和聖女基本沒見過其他活人，所以對於顧源的質問純粹是出於好奇的心理。
顧源覺得這小玩意兒奶凶奶凶的，頗覺得有趣，但看樣子她並不認識自己這個教主，便道：“我是你宗主的朋友，我叫顧源。”
“哎？哎？哎！男朋友？”
葉靈魚小短腿飛速擺動連連後撤幾步，躲在高出她身體數倍的巨大丹爐後麵探出半個小腦袋一臉驚奇卻又極為認真的打量著顧源。
‘師父常說宗主那邋遢模樣肯定找不到男朋友這輩子注定孤獨終老，哼哼，現在看來師父要被打臉了。’
葉靈魚想起了駱雨凝的模樣，再看看眼前這衣著光鮮模樣帥氣的男子，又覺得似乎不是很搭……
“噗！什麽男朋友！就是單純的朋友。”顧源莫名心慌，按照這些魔教妖女的邪性，若是坐實了男朋友的身份，搞不好今晚自己就得拜堂成親……
“有什麽區別嗎？”葉靈魚不懂，這個人說是宗主的朋友，又是男的，不是男朋友是什麽？
“不重要不重要，我來此其實是想尋些丹藥，能否請閣下帶路？”顧源趕忙岔開話題。
“叫我小魚就好。”葉靈魚哼哼道，既然不是男朋友那就沒事了。
“好嘞，小魚！”顧源開心笑道。
如果這魔教還有好人，那肯定是葉靈魚，築基丹藥的事妥了。
作為這小東西的創造者，顧源對於葉靈魚的脾氣秉性還是很了解的，雖然活了好幾千歲，但心思單純天真無邪，讓她帶路肯定沒問題。
“那你想要哪種藥丸呢？真的藥丸、遲早藥丸還是這下藥丸？”葉靈魚低頭掰著手指數著丹藥的名字一副憨憨的模樣。
“……”
顧源覺得這樣一件強大的器靈留在這裏真是暴殄天物，煉丹都給煉傻了，當即決定把她從萬毒宗帶走。
主要是葉靈魚未曾出世，內心純潔的如一張白紙，這樣的小丫頭最好拿捏，顧源想要安穩的度過新手期確實也要拉攏能幫助自己的可靠親信。
“不是，我不要毒藥，你能幫我找一些洗髓丹與築基丹嗎？”
“來萬毒宗竟然不是尋毒藥的，你還真是奇怪，不過正好我練了一些丹藥，跟我來吧。”葉靈魚對顧源一招小手邁著小短腿說道。
顧源跟隨著葉靈魚一路前行，在萬毒宗之中七繞八繞，總算是來到了葉靈魚口中所說的丹藥房。
“呐！這裏就是放置基礎丹藥的藥房了，你想要什麽丹藥自己進去拿就是了。”
葉靈魚伸出食指指向麵前那鼎數米高的巨大玄鐵丹爐。
“這是丹藥房？這不是煉丹爐嗎？”顧源不自覺的撓了撓頭一臉疑惑詢問道。
“這丹爐之中存在一個異空間，裏麵放置的便是丹藥。”葉靈魚雙臂抱在身前閉著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說道，隨後抬起一隻眼皮見顧源神色猶豫又道：“那我帶你進去找吧。”
“唔。”顧源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丹爐之內，果然如葉靈魚所說，丹爐之中是一個看不見邊際的異空間。
異空間之中雖是幽暗，但顧淩淵這副身體的目力極佳，辨認周邊環境完全不成問題。
前行一段之後，顧源視線內顯現許多陳列整齊的置物架，架子上放置著各種煉丹素材。
因為融合了顧淩淵記憶的緣故，顧源很輕鬆的便認出了這些原材料，都是千年起步的天材地寶，隻不過大多都是毒蟲毒草。
‘奇怪了，這種地方真的會有築基的丹藥嗎？’顧源心生疑問，轉身對葉靈魚問道：“你說的築基丹藥放置在何處？”
可下一秒顧源身體猛地僵硬在原地，自己身邊哪裏還有葉靈魚的身影？
“小魚！靈魚！葉靈魚！”顧源快速的在置物架之間穿梭並不斷呼喊著葉靈魚的名字，但卻沒有半聲回應。
額角的一滴冷汗滑過顧源的臉頰，他的心髒咯噔一下，‘該不會被這小東西擺了一道吧？’
“葉靈魚！你給老子出來！”
顧源心慌意亂的帶著憤怒的聲音喊道。
“哼哼哼～顧源你喊我幹嘛！”
唔得，葉靈魚咯咯的笑聲和空靈的童音從四麵八方傳入顧源的耳朵，顧源瞬時覺得天旋地轉，仿佛墜入無盡的深淵。
顧源捂著腦袋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卻更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此方空間不斷拉扯擠壓，片刻便開始頭暈目眩惡心幹嘔。
心髒劇烈跳動著的顧源某一瞬看到了葉靈魚呲著小牙的臉浮現在幽暗空間的上空，隻是整張臉變得無比巨大，狡黠邪惡的表情看起來還帶著些稚嫩的模樣。
‘臥槽！這小鱉犢子不會是要拿我煉丹吧！’
如驚雷般的念頭轟進顧源的大腦，讓他發出如野獸般的怒吼。
“魂淡啊！快放我出去！”
丹爐外傳來葉靈魚咯咯咯的笑聲，“哼哼哼～顧源你別叫啦，叫破喉嚨也是不會有人來救你噠。”
雖然有法器的庇護，顧源短時間之內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自己出不去總有一天會被煉死的。
“救命啊！”
......
伴隨著一陣摩挲沙沙的響聲，身長十數米身披黑甲透著暗紅光芒的巨型蜈蚣現身於頹敗道觀的屋頂，遠遠看去似乎還有一人影盤坐在其腦袋上。
巨型蜈蚣密密麻麻如人手臂粗細的節足極有節奏韻律的不停擺動向著葉靈魚所在位置靠近，碩大身軀向前推進帶倒一堵堵本就破敗糜爛的危牆，揚起一連串的塵土。
“咳咳咳，額咳咳咳！”
塵土之中巨型蜈蚣駐足盤縮成一圈，剛從蜈蚣腦袋上起身的人影便跌摔到了地上，爬起身後用手不停忽扇著麵前空氣。
待塵土散去，一白發枯素淩亂身形幹瘦皮膚蠟黃的五尺老頭兒打了個噴嚏後揉著他那酒槽紅鼻子現身。
老頭兒身著染著黑紫汁液的寬鬆破爛道袍，沾泥帶水兒的漏趾步鞋鞋跟被踩在腳下隨意的拖拉著，腰間掛一磨的包漿的玉質酒葫蘆，步伐趔趔趄趄的向葉靈魚這邊走來。
五尺老頭兒道號季塵子，乃萬毒宗宗主駱雨凝的師叔，葉靈魚的師父。
季塵子來到葉靈魚身邊取下腰間葫蘆灌了一口又打了一嗝兒後對徒兒說道：“小魚，終於是集齊[夜蝕]的最後一味藥材讓此丹爐開火了麽？”
聽著丹爐裏隱隱傳出的呼救聲，季塵子內心甚慰，自己這徒兒終於要合成傳說中的毒丹了。
“eng！師父，你來啦！”
葉靈魚目不轉睛的盯著丹爐用力點點頭難言一臉的興奮。
“嗯，我看到此丹爐開火便過來了。可你這整日寸步不離丹爐是如何找到那邪魔之體的？”季塵子疑問道。
“我沒找呀，是他自己送上門來噠。”葉靈魚乖巧。
“自己送上門？”季塵子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心裏隱隱有了不妙的念頭。
“那人還說是宗主的男朋友什麽的，真的是莫名其妙。”葉靈魚雙手插在腰間哼哼道。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季塵子唔自嘀咕著，心道師妹整日沉迷丹道，哪來的男朋友？
‘男…朋友…朋友…嘶……‘
季塵子猛地一驚快速踱步來到丹爐跟前，側耳趴在丹爐上聽著丹爐內的求救聲。
隨著聲音的辨認，季塵子嘴角抽搐起來，隨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乖徒兒，你說來人是什麽模樣？”
滿頭大汗的季塵子將希望抱於教主不會來這烏煙瘴氣之地。
可當葉靈魚將顧源的外貌描述出來之後，季塵子萬念俱灰，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當場飛升。
“你你你……你個小兔崽子！你是要造反啊！你你你敢拿教主來煉丹！”
季塵子歇斯底裏的怒罵，指著葉靈魚的手指顫抖，最後氣的連氣兒都喘不上來了，直接一巴掌呼到葉靈魚的腦袋上，直接把她扇飛了出去。
葉靈魚被扇了個七葷八素，坐在地上一臉懵逼過後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季塵子哪裏還顧得上葉靈魚，連忙調動自身靈力，強行熄滅爐火打開爐門。
已變得抽象的顧源蜷縮在角落哽咽著，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交代在此的時候，一束亮光卻照射進了漆黑的丹爐之中。
強撐著眼皮的顧源看到一道狼狽的身影像自己連滾帶爬的跑來，完了見鬼了嗚嗚嗚……
一顆清涼的丹藥入喉，顧源立刻覺得痛苦的感覺舒緩了許多。
僥幸得生的顧源雙手撐地趴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
“教主，嗬嗬……教主您沒事吧？”
季塵子戰戰兢兢的躬身站在顧源的身邊，一副惶恐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
季塵子倒並不擔憂教主受傷，隻是把教主搞成如今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就等同於把教主的威嚴騎在**反複的摩擦。
“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yue嘔…”顧源怒斥後又是一陣幹嘔。
他差點兒被煉成丹了！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季塵子袖口擦著額頭不斷外沁的汗珠。
顧源將視線轉移到那葉靈魚的身上，隻見她坐在地上雙臂抱膝埋頭抽泣著，喵的她還委屈上了。
季塵子快步來到葉靈魚跟前單手將其提溜到顧源麵前：“教主想怎麽樣處置這個逆徒都可以。”
‘都可以？’
顧源緩了緩情緒眼珠子滴溜一轉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這家夥我便帶回去好好責罰一番。”
對於最終是這個結果，顧源心裏好受了一些，神級器靈get！
“我不走我不走！”淩空的葉靈魚咬著牙倔強得揮擺著手臂，小短腿在空氣中胡亂蹬著，想要擺脫季塵子的束縛。
“孽徒，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現在就是殺了你，你也不冤！”
季塵子氣憤的將葉靈魚往地上一扔，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隻要教主能消氣且不遷怒自己，怎麽處罰自己這個徒兒都行。
葉靈魚臉上寫滿不服氣，大聲質問：“師父，你為什麽不讓我拿這個人煉丹！還要讓他處罰我！”
葉靈魚反著兩隻握拳小手抵在自己的腰間，擰著眉頭鼓著腮幫一副氣哼哼的模樣。
師父是壞人！
顧源沒有說話，他知道葉靈魚雖險些釀成大禍，但她心智單純沒有對錯之分，所以自然不會認錯。
所以想收服這個小東西來硬的讓她屈服是沒用的，必須讓她嚐點甜頭，心甘情願的跟自己走。
顧源雙臂抱在身前一手拖著下巴眼睛一轉，隨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塊糕點。
作為葉靈魚的創造者，顧源對她的各種設定極為了解，自然知道該如何拿捏她。
桂花糕甜絲絲的香氣飄進了葉靈魚秀巧的鼻子之中，葉靈魚圓潤的鼻頭不自覺的動了動，顯然是被這香氣給吸引了。
“怎麽樣？想不想吃？”
顧源拿著那塊桂花糕點在葉靈魚的眼前晃了晃，葉靈魚的靈動黑眸跟著那塊桂花糕點來回晃動。
“啊？啊~啊啊……”
葉靈魚的口水不住的流了出來且隱有決堤之勢，用袖口抹了一把嘴角，扭頭看了一眼她的師父，稚聲哼了一聲道：“哼，肯定是苦的，我才不吃呢。”
葉靈魚說罷緊緊閉著嘴巴不讓口水外流。
顧源看著葉靈魚緊繃著小臉的模樣忍俊不禁，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挺有底線的，便又開口說道：“是不是苦的，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葉靈魚咽了咽口水當即放下倔強說道：“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吃一口吧！”
葉靈魚從顧源的手中接過那塊桂花糕點，小巧的嘴巴輕啟，將桂花糕送入口中。
軟糯的桂花糕入口即化，輕嚼了兩下之後葉靈魚仿佛像是中了定身術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良久，那葉靈魚才回過神來，隨即快速將比她手掌還大上半寸的桂花糕一口送入了口中，咀嚼了幾口之後用力的咽進了腹中。
吃完顧源給的桂花糕，葉靈魚踱著小短腿快速的躲到了師父的身後，小手拽著師父的衣擺，探出半個腦袋直直的看著顧源。
‘這個人怎麽有這麽好吃的東西！自己還差點兒把他練成丹……他說他是宗主的好朋友，可宗主她竟然不把這麽好吃的東西帶給自己吃，太過分了！‘
“還想吃嗎？”顧源笑嗬嗬的問道。
“才不想，包（buhao）吃，根本不包吃！”
顧源笑眯眯的，心道還能拿捏不了你了？
“跟著我以後每天都可以吃，留在這裏每天就隻能吃那些毒蟲毒草。”
葉靈魚抬頭望了一眼，抓著師父道袍的手鬆了鬆隨即又快速握緊。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顧源，我們走吧。”
葉靈魚一把撒開抓住師父道袍的小手，屁顛屁顛的來到顧源身邊，一臉乖巧的扭頭仰視著身前這個散發著聖光的男人。
‘哼！練屁丹？丹藥哪有桂花糕好吃？’葉靈魚內心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痛快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顧源暗笑一聲，心道果然是個單純的小孩子啊，這麽快就被收買了。
下一秒顧源卻狡黠一笑，他可沒忘記這小東西對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一隻手直接抓起葉靈魚的兩隻腳踝，原地揮舞著練起了幽冥劍法。
隻是這葉靈魚並非劍刃，劍法之中的劈砍刺斬等招式自是無法使用，但無妨，這些招式都被顧源一一改為頭錘頭錘頭錘頭錘……
“顧源，你幹嘛，你晃的我頭好暈，快停下來！”葉靈魚不住的擺動著自己的兩隻小胳膊，可根本擺脫不開。
‘嗯，手感不錯。’
葉靈魚的身體是由一塊玄殞打造，其硬度乃此世最硬，用來做武器最合適不過。
顧源神色一凜，一錘轟碎了剛才煉製他的丹爐。
‘好鐵的頭！’顧源心裏暗暗讚歎道。
一刻鍾後，顧源直接將兩眼眩暈昏死過去的葉靈魚收進了空間戒指之中，雲淡風輕的轉身對季塵子問道：“丹藥房在什麽地方？”
看著灰頭土臉的教主發泄完後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季塵子暗鬆了口氣恭敬的對顧源說道：“請教主跟我來。”
左拐右拐之後，顧源被帶到了一處丹藥房，季塵子對顧源做了一揖道：“教主，丹藥都在此處。”
“嗯。”顧源覆手站立著，對季塵子說道：“你先退下吧，有事我會傳喚你。”
“是，屬下告退。”
季塵子離開之後，顧源直接閃身進入了丹藥房之中。
丹藥房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房間內是一排排的放置丹藥的架子。
顧源開始尋找自己現階段需要的各種丹藥，這一點對於顧源來說還是沒有什麽難處的。
正弓著腰沉浸在尋找築基丹藥的時候，顧源的肩膀被拍了拍。
顧源將搭載肩膀的手一推道：“哎忙著呢，別煩。”
說完這話，顧源愣了兩秒，眨了眨眼睛扭頭向拍自己的那人看去。
“鬼啊！”
對方卻驚呼一聲，一巴掌扇的顧源淩空翻滾了兩圈，重重的摔在了地麵上。
“教主？怎麽是你？”
駱雨凝看清顧源的臉後一臉懵逼的看著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痛苦哀嚎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