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你爹

顧源如約來到了荒蕪之野,這裏是一處數千年前的古戰場,因為戰爭至今還滿目瘡痍寸草不生。

此時,青淩宗宗主林匪早已經等候在此,他正位於荒蕪之野的中心盤膝冥想。

感受到顧源的氣息,林匪猛的睜開眼睛,直視著顧源。

麵對大乘期修行者的壓迫力,顧源這個金丹期選手並沒有怯懦,而是一臉平靜的來到林匪麵前。

他現在有裴影灼的幫助,根本不懼怕對方。

荒蕪之野方圓數百裏空無一人,雖然林匪要與幽冥教教主決戰於此的消息已經散布了一個月的時間。

大陸最頂尖的強者不必來此變得感知到戰鬥的結局,而那些修為較弱的人根本不敢來此,說不定兩位大佬一下子打偏了技能,自己就魂飛魄散了。

顧源與林匪兩人相對而立,隻是戰鬥並未一觸即發。

因為接下來要進行賽前的垃圾話環節。

林匪冷哼一聲後開口說道:“顧教主,明知是自己的死期還敢前來迎戰,你也算是有點骨氣。”

青淩宗的宗主林匪本是一個落草為寇的小賊,靠著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風卻一步步成為山寨之主。

徹底占領青淩山之後,這林匪竟然在山中意外獲得了修仙的機緣,自此成立了青淩宗。

而他也確實是天賦異稟,數十年的修行竟成為了飄渺大陸頂尖的強者。

所以心中自然是帶著狂悖的。

但他的宗門下屬卻是一群烏合之眾,所以青淩宗的實力始終無法變得更強。

麵對林匪的嘲諷,若是之前的顧淩淵,被對方這樣輕蔑已經動怒了。

但是顧源不會,他隻是溫和一笑,靜靜看著林匪等他繼續出招,因為這句話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林匪明顯沒有預料到對方竟不按套路出牌,這著實讓他噎住了。

隨後又開口說道:“怎麽?這就是魔教教主嗎?害怕的連屁都不敢放?魔教教主不過如此。”

其實顧源根本不必跟他廢話,現在的林匪已經是一個光杆司令了,他的宗門弟子已經被葉弦派去的人全部消滅。

並且他的兒子也被顧源斬殺,當然林匪現在還並不知曉這件事,要不然絕對不可能如此的平靜。

麵對現在這種局麵,林匪還能泰然處之,顧源猜測他背後之人承諾了利益恐怕比他的宗門價值還要大。

或許是讓他能夠從渡劫期成功買入大乘期。

顧源道:“你一條斷脊之犬,竟敢在本座麵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是斷脊之犬?真是可笑,你憑什麽這麽說?”

林匪不屑,雖然自己的宗門被消滅,但他內心根本不覺得可惜,隻要自己能夠買入大乘期,想要什麽得不到?

他真正想要的是長生!

“呐。”顧源直接將他兒子林無寂的玉佩丟了過去。

林匪虛空一抓,玉佩便來到了他的掌心。

看著手中的玉佩,林匪的手在顫抖,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我殺了你!”

林匪的眼睛變得猩紅,但林匪畢竟也是一個狠人,沒有因為失去兒子導致情緒徹底崩潰,而是迸發出滔天的戰役,憤怒的情緒全部向對方攻去。

“呦,看你說的,你來不就是要殺我的嗎?”

顧源嗬嗬一笑,他根本不害怕激怒林匪,經過與裴影灼的交流,他知道自己有著絕對的實力碾壓。

裴影灼雖然二十年前身受重傷,失去肉身,但化為靈體的裴影灼經過二十年對幽冥神功的修行,實力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了。

可以說裴影灼現在是整個飄渺大陸最強的存在,沒有之一。

而對麵的林匪就算是變成一條瘋狗,他也隻是無能狂怒。

他被身後之人當成槍使,卻還全然不知,幻想著自己與魔教教主一站之後能得到的好處利益。

卻不知他這一戰將會丟掉自己的性命,這錯誤判斷全都是因為他狂悖無知。

“接下來交給你了啊。”

顧源趕忙對裴影灼說道,他已經感受到了林匪滔天的殺意。

畢竟以顧源現在的修為,對方要是直接衝過來是有可能秒殺自己的。

自己那些防禦法寶,在林匪麵前的作用不是很大。

裴影灼接管了顧源的身體,但其實他的內心很難受。

他沒有辦法徹底奪舍這副身體,因為這臭小子跟自己的女兒搞在一塊了。

但身為前任幽冥教教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幽冥教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所以他隻能幫助失去修為的逆徒來對付這個什麽狗屁。

戰鬥並沒有其他人預料的那般激烈與焦灼。

而是秒殺!

裴影灼隻是輕輕一指。

向裴影灼衝過來的林匪在空中驟然頓住,他感覺有什麽東西貫穿了自己的靈魂一樣。

然後一瞬間,林匪便感受到莫名的心慌,直接向地麵墜落。

裴影灼隻用了一招就將林匪給秒殺了。

倒在地上的林匪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裏不斷的流逝,心中變得慌亂,他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都抓不到。

最終他無力的跪到在顧源的身前,眼神之中帶著絕望了悔恨與不甘。

可最終,他的視覺陷入黑暗,心跳變得微弱,直至呼吸停止。

這場戰鬥必然引起整個飄渺大陸的震動,兩人的修為雖然有差距,但是絕對不可能秒殺。

現在形成這種結果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幽冥教教主顧淩淵現在的修為已經是大乘期巔峰了。

為什麽!

為什麽一個魔教頭子可以邁入到這一步,甚至有可能成神?

飄渺大陸真的要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了嗎?

大陸上的國家以及宗門此刻無不是震驚恐慌的心裏。

然而這一切顧源還完全不知情,他現在在自己精神識海之中冥想修行,向著元嬰期努力。

“無趣。”

裴影灼冷冷的看著林匪的屍體,沒想到這個什麽青淩宗宗主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本來如果他是個強勁的對手的話,裴影灼甚至考慮奪舍他的身體。

雖然長得是醜了點,但有總比沒有強。

現在裴影灼是完全失去了興趣,身形變得虛幻,下一瞬間便返回到了幽冥教之中。

這場戰鬥的結果其實對林匪來說其實並不算糟糕,雖然他丟掉了性命,但他卻可以早日與他的兒子團聚了。

身體的控製權裴影灼暫時沒有還給顧源,二十年沒有回到幽冥教,他準備在教內巡視一番。

裴影灼駐留在幽冥教上空,離開幽冥教二十年,教內的一切景象並沒有很大的變化。

至是物是人非,許多與他同一時期的宗門長老卻因為那場戰鬥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裴影灼掃視一圈,並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最終決定去看看她的女兒裴夜曦。

二十年前,自己的女兒剛剛出生。

自己還為來得及見上一麵,便遇到了數十個宗門聯手的圍攻。

而自己則正麵對上了無極道宗的宗主林清揚。

那一戰打得真是天昏地暗,最終裴影灼也隻是惜敗,但他並沒有遺憾,因為戰鬥酣暢淋漓。

那一戰是他這輩子最痛快的事情,他期待與林清揚再次交手。

思緒回憶著,不知不覺間,裴影灼已經來到了影域的地盤。

來到斷崖之下,裴影灼的思緒漸漸被拉回到了二十年前。

曾經那是自己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可現在自己的妻子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裴影灼有些失神的邁步在影域之中。

由於顧源與裴夜曦已經站在同一條線上,所以此時影域的殺手見到使用顧淩淵身體的裴影灼紛紛參拜。

裴影灼隻是點點頭回應,一個人繼續向影域的大典大殿之中走去。

進入大殿,裴影灼看到大殿的主位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是這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他看不清楚。

裴影灼腳步加急,他想要看清楚隱蔽在暗影之中的那張臉。

可下一秒,那身影卻直接虛化,消失在黑暗之中。

裴影灼的神色一陣落寞,他知道肯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睹物思人,他太過於思念自己的妻子了。

裴影灼的妻子曾經便是這影域之主,她嚐嚐坐在那張椅子上。

失神中的裴影灼身子驟然一緊,有人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

裴影灼大驚,連忙掙脫對方的束縛回身看去。

裴夜曦莞爾一笑,道:“怎麽了?驚慌成這樣?”

裴影灼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數日不見,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裴夜曦笑著,上前摟住了顧淩淵。

裴影灼感受到那熟悉的感覺,瞳孔顫動,竟不自覺的流出淚來。

“蘇禾?你還活著?”

裴夜曦聽到蘇禾名字,一把推開懷中的顧淩淵問道:“你提我母親做什麽?”

裴夜曦嗔怒。

裴影灼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自己長大成人的女兒。

她與自己母親就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不是自己的妻子,裴影灼並沒有失落,因為他見到了自己的女兒,這讓他很開心。

不過,裴影灼還並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現在太奇怪了。

“你別誤會,我隻是有些累了。”

裴影灼趕忙編了個理由。

“這次辛苦你了,你見到我父親了嗎?淩淵。”

裴夜曦說著又摟住了對方。

而使用顧淩淵身體的裴影灼此時卻手足無措,最終隻是輕輕在他女兒的背上拍了拍。

“見到了,合適的時間,你們會相見的。”裴影灼道。

兩人相擁片刻,這本是父女二人相別二十年的初次擁抱。

可氛圍卻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因為裴夜曦手開始變得不老實起來。

裴影灼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他知道自己的閨女想幹什麽。

夫妻小別勝新婚,兩人一個月未見,估計接下來將會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就在裴夜曦即將吻上來的時候,裴影灼用手擋在了兩人麵前。

裴夜曦親在了手掌上,瞅了一眼麵前的顧淩淵嗔怪道:“別鬧。”

“真沒鬧,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不,你不知道。其實,我是你爹。”

“嗯?”裴夜曦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質疑的看著麵前的顧淩淵。

隨後裴夜曦似乎想通了什麽似的,頓時兩眼放光。

對顧淩淵說道:“沒錯,你就是我爸。”

“臥槽!”

裴影灼感覺自己暴露了,可他總感覺用這副身體麵對女兒很奇怪,於是趕忙將身體的控製權交還給了自己徒弟。

顧源眨了眨眼,一臉懵逼看著麵前的裴夜曦。

不是,這啥情況?

不是在跟青淩宗宗主大戰嗎?

怎麽現在看起來大戰的對象要變成裴夜曦了?

還沒等顧源反應過來,便被對方直接推倒。

裴夜曦的神色迷離,媚聲對顧源說道:“你喜歡讓我叫你爸爸,是嗎?”

“不……什麽情況……”

“沒關係,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顧源懵逼了,顧源淩亂了。

不是,這什麽情況?

……

空間戒指的次元空間裏。

裴影灼拿起一壺酒,大口大口的向口中灌去。

他現在真的很難受,他感覺自己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

並且這豬還是自己放出去的,自己還眼睜睜的看著。

“爺爺爺爺,酒好喝嗎?我想嚐嚐。”

葉靈魚來到裴影灼身邊乖巧的問道。

聽到爺爺這聲稱呼,裴影灼恍惚,差點兒以為葉靈魚真是自己孫女。

但裴影灼知道,自己說不定很快就有孫女了。

想到此處,裴影灼心中煩悶,將一壺酒丟給葉靈魚,兩人開始痛飲起來。

酒過三巡。

裴影灼發現自己幹了一件這輩子最愚蠢的事情。

他喵的,自己為什麽要讓小孩子喝酒啊。

“駕駕!爺爺,我要騎大馬!”

葉靈魚坐在裴影灼的後背上,兩隻小手抓著他的頭發,做出騎馬的姿勢。

裴影灼喝的暈暈乎乎,而葉靈魚雖然整張臉也很紅,身體卻沒有半點兒失控,隻是精神變得很亢奮。

裴影灼此刻力氣竟拗不過葉靈魚,被對方強行壓在了身下。

葉靈魚用力的拍了拍裴影灼的屁股,道:“駕!”

裴影灼默默流淚,以後自己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