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婚禮進行時
第二十六章 婚禮進行時
顏以筠的傷隻留下了淺淺的疤痕,蘇邑已經不耐煩繼續拖遝下去,便重新擇定了最近的日子,同時派了更多人日夜守在顏以筠的房前,生怕她再出了什麽問題。
想逃逃不了,有家歸不得,顏以筠如今便是這樣的情形,日夜監視中根本沒有任何人身自由可談,就算是她現在想死恐怕也會立即有奴婢出來製止她,她絲毫不懷疑蘇邑為了促成這場親事而用出的手段。
雖然到現在為止她依舊不知道為什麽要下嫁給那個齊小侯爺,他就算把自己的女兒當做棋子,也該用在最有用處的地方,而不是這樣不顧一切的和對方聯姻,甚至有些急迫,也不知對方到底有哪一點的利用價值值得蘇邑這樣做。
但她不明白不知道的也沒有人能為她解答,素蕊和碧柳同時都被一起監禁起來,連之前可以和外界交流的渠道都沒有了,吃喝都有人專門送到門口,顏以筠每天隻需要做的除了瞎想自己到這裏的事情以外,就剩下發呆。
後來,連發呆都已經嫌費事,顏以筠就直接睡覺,心裏有萬千的事情煩擾著,總也睡不安穩,但比之前,卻在時間上還是算休息充足了的。
平靜的時光過得久了,她竟有些懷念蘇冰璃原來經常來找茬的時光,這一陣,或許是蘇冰璃心願達成,終於可以不再經常見到她這個絆腳石,便也不多費神在她身上,但後來顏以筠才發現,她還是將對方想的太簡單了,不給她找麻煩又怎麽是做姐姐的風格呢!蘇冰璃可是能夠對她下殺手的人!
有一次她突然想起嫁衣這個問題,顏以筠不懂針線,也不知道那個從小住在尼姑庵的蘇絡錦會不會縫製衣服,但估計也是拿不出手的水平,所以在這裏應該由新娘親手縫製的嫁衣便由府內的繡娘代勞,這次府內的流言更多,多是說她不尊古例,不盡女子的義務,便得不到上蒼的庇佑。
她從不信這些,可架不住蘇夫人日日來煩著她,蘇夫人縱使千萬不願這樁婚事,可事已至此,便隻能依著蘇邑將一切準備到最好!此番聽了人言,非要讓她親手繡樣東西才好,哪怕是手帕小衣,不給外人看,無所謂好壞,但彩頭卻不能省!
顏以筠被煩的過了,便隻能從頭學著,花了兩三天的時間方繡成了一方手帕,但花樣也是慘不忍睹,連她自己都不願看到,可到了真正成親的那天,臨上花轎之前,蘇夫人還是沒有忘記將這個手帕塞進她的懷裏。
即便蘇夫人和顏以筠再不願意,也毫無反抗餘地,婚禮還是如期舉行,顏以筠坐在房中聽著外麵鞭炮聲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竟有些許的不真實,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下的那張臉上寫滿了無法控製的惶恐。
那一刻,她隻想緊緊抓著蘇夫人或者喜娘,或者任何一個人的手不放,企圖從中獲取絲毫的力量,可是最終,她還是上了花轎,外麵是鑼鼓喧天,歡聲笑語,可是她沒有任何要嫁做人婦的喜悅,隻有對未知更加迫切的害怕,比她剛到這裏更甚。
起碼,在蘇府,她受到的待遇不盡如人意,可蘇夫人還是蘇絡錦的親娘,那種在臨別前哭嫁的血脈相連,和她偶爾能感到的異樣情緒,都讓顏以筠發覺自己和蘇絡錦還有絲絲縷縷的聯係,雖然這種聯係並不深。
她似乎聽到了蘇瑞豐軟軟的聲音喚著她,心裏又是一疼,連日來被禁錮積壓的恐懼在這個時間都爆發出來,控製不住的顫抖,原來她比想象中更加不願接受這樁莫名其妙的婚姻,或許從骨子裏她已經得了現代都市最流行的恐婚症!
顏以筠在心裏默默念著深呼吸,然後放鬆整個身體,將頭腦裏雜亂的念頭都去除掉,隻感受著有些顛簸的花轎所帶來的晃動,外麵八個轎夫將花轎平穩的抬離蘇府,向著她的未知走去。從今往後,她將麵對更加陌生的地方和不知如何的對手。
不知走了多久,顏以筠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半麻木狀態,身側沒有可以詢問的人,想要掀起蓋頭向外看看這個她還沒有來得及見識的世界,卻又怕人看到,耳邊響徹的都是人聲和鼓樂聲,圍觀的人數想必不少,這婚禮的排場估計又是超乎尋常。
蘇邑身為唯一的護國公,又極力讚成這樁婚事,自然不會縮減,而且蘇絡錦不受喜愛也隻是蘇府內的人知曉,外人是決計聽不到任何風聲的,隻知道這是蘇家的嫡女出嫁,蘇邑又怎麽會讓人家看出什麽端倪,自然竭盡奢華。
顏以筠胡亂猜測著,終於開始的那種緊張情緒減退,直到花轎落地,她才回過神來,安靜的坐著,等待來牽引她的那個人出現。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四周從喧鬧不止到逐漸消散的聲音,顏以筠不禁開始懷疑是否對方也是一樣的不情願,所以逃婚了?
終於周圍鼓樂再次響起,花轎門被從外麵打開,刺眼的陽光從外麵直射進來,即便是隔著一層蓋頭,顏以筠依舊閉了閉眼來適應這光線,再睜開眼時,繡球的一端已經放入她的手中,然後被牽引著下了花轎,步入陌生的府邸。
顏以筠努力抬了抬頭,看到另一端那隻白皙的手,在陽光下幾乎透明,指節分明的虛握著,看起來沒有什麽力氣的樣子,她在心中默默的想著,或許真是私生活不檢點,所以虛成這樣?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亦或本來就是個病秧子?
喜娘在她耳邊再次開始提醒她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拜天地,入洞房,和電視裏演的也沒有什麽太大差別,大錯是不會出的,隻是這個洞房她著實是不想入,雖然現代觀念新潮,對這些事情並不看重,但她也接受不了和隻見一麵的男人做什麽事情,而且還算不上認識,甚至連話都說不上幾句,在這件事情上,她再次有了逃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