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十步的距離

王詡雙刀飛舞如同盛開的驕陽。

哢哢哢哢——!

劍光攪碎鋼刀迸射出絢麗的光芒。

劍光在閃耀,刀光在飛揚,王詡頂著閃耀的銀芒踏前一步一腳落下。

二十八。

鐺鐺鐺——!

銀龍在咆哮,仿佛是對王詡漠視它存在的回應,

龍身上的劍意更加鋒銳,撕裂了空氣,扭曲了光影炸成白茫茫的一片包裹住了王詡。

王詡站在這光影的中心,圍繞在他身邊的刀成了他最為華麗的衣裳,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深邃,投射出烈日般的光。

繼續向前,迎著耀眼的光。

二十七、二十六、二十五、二十四……,二十。

鮮血染紅了王詡的衣裳,給他帶上來最美的勳章。銀色的巨龍終於散盡,王詡踏步向前,破碎的刀片就是他的戰傷。

王詡和張祿的距離還有十九步!

呼……呼……,

喘著粗氣的王詡,抬起布滿劍痕的雙臂,殘破的青衫已經被劍光攪得粉碎,

**的手臂上布滿了交錯的劍痕,殷紅的血液自傷口上冒出,還未來得及掉到地麵,就被他周身炙熱的真氣,蒸發得幹幹淨淨。

這十步,圍繞在他身旁的刀隻剩三百。

張祿把手中的飛劍舉到眼前,劍光如水,沒有給王詡休息的機會,雙手持劍高高舉起,一斬而下。

張祿的劍長三尺,他斬出的劍芒長三丈。

這道劍芒在剛剛離開的時候,還隻有三尺大小,

隨著距離的增加,越靠近王詡的時候,劍芒越大,當它到達王詡眼前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高有三丈的一堵光牆。

這道劍芒所到之處,地麵被犁出深深的裂口,裂開邊緣的石塊融化成了滾燙的琉璃,閃閃發光。

掌心發熱,王詡想也不想,二十把刀齊齊擋在了他的身前。

轟!

王詡被這道劍芒推著倒退而回,雙腳在地下摩擦著,在堅硬的青石地麵上留下兩道深深的溝壑。

王詡距離張祿二十步。

圍繞在他身邊的刀還剩二百八十。

王詡噗的一聲吐出嘴裏的瘀血,在他的身旁的刀陣中,抽出了兩把再次踏步而上。

劍芒再次升起,王詡刀光奮力迎上,

砰……

王詡倒飛而回,落地的他回頭向腳下一望,雙腳落地的位置比剛才少了一步,

一十九步。

扔掉刀柄,一旁的刀陣中又飛出兩把落入他的掌中。

王詡嘴角咧出一個彎月的形狀,再次踏步而上。

轟!轟!轟!

王詡渾身浴血,**的胸膛上,留下兩道深可見骨的x形割傷,

傷口上跳動著的銀色弧光,阻止著他真氣的運行,讓他的傷口血流不止難以愈合。

王詡身體顫抖,身邊的刀還有二百,距離張祿還有二十步。

張祿的臉色蒼白,連續爆發劍氣對他的真氣損耗巨大,

和王詡短暫的交鋒,他體內真氣的數量已經下降了一半。發出的劍芒也由三丈大小變成了隻有一丈。

張祿飛劍懸停在他的身前,雙手似飛舞的蝴蝶飛快掐訣,嘴裏晦澀的咒文同時響起,

翁……,

飛劍旋轉,劍尖如同一隻鋒利的鑽頭,向著王詡緩緩飛來。

風起雲湧,飛劍高速旋轉攪動空氣,在通向王詡的路上,留下了一條真空地帶,

周圍卷起的碎石不慎落入其中,頓時被攪得粉碎,王詡身邊的刀陣中,也有鋼刀被這股吸力扯得飛了出去,剛剛進入其中就被碾成了齏粉。

張祿這一劍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單單看眼前的光景,就知道來者不善。

深深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王詡從刀陣中抽出了一把鋼刀,體能真氣灌入其中,使出了五虎斷門刀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如虎添翼。

一刀斬下,插翅猛虎陡然出現,咆哮聲中撲向了張祿的飛劍,

砰……,

刀罡形成的猛虎被飛劍攪得粉碎,手中刀,由於無法承受真氣灌注,炸成碎片掉落到地麵。

旋轉的飛劍此時距離王詡還有一丈。

張祿的劍意鎖定了王詡的氣息,王詡就是想躲避也毫無意義。

何況王詡並不想躲。

身邊的刀還有,他不想躲。

雙手連抓,三十把雪亮的鋼刀被他攏到了一處。

嘎吱~嘎吱~

金鐵打造的鋼刀被他像麻花一樣擰在了一起。

一把奇形怪狀的刀出現在王詡的手中。

飛劍已經臨身,王詡將真氣,灌進這把臨時拚湊而成的刀中。

隨著他真氣的灌入,這把怪刀發出耀目的光芒。王詡雙手握住這把怪刀一斬而下。

刀是臨時組成的怪刀。但刀中蘊藏著的,王詡對刀法的真意卻是真的。

插翅猛虎再次出現,這一次猛虎的形象栩栩如生。

龐大的身軀上兩隻羽翼猛然煽動。血盆大口張開,鋒利的牙齒裹脅著罡風一口咬下。

這是王詡和張祿,對刀和劍,真意領悟的對抗。

轟隆!

兩人中間,一團紅日冉冉升起,巨大的爆炸聲在地下空間中來回震**,

王詡和張祿中間的地麵,被刀劍相撞時,產生的爆炸生生刮去了三尺,

王詡擋在身前的刀陣發出陣陣哀鳴,砰然潰散。

爆炸產生的金屬碎片,插進他的肉裏,把他的身體染得鮮血淋漓。

王詡握刀的右臂無力垂落下來,一節刀頭碎片插在了他的肩膀上。

圍在他身邊的刀陣還有七十九。距離張祿還有十五步。

十五步,對於修士來講已是極限,修士之間的戰鬥,電光火石。

相互對戰都是在遠距離進行,這樣才能使用出各種法術神通,如此近的距離,幾乎就是瞬殺,

除非一些體修願意如此,大多數的修士是絕不會讓人如此靠近的。

張祿胸口劇烈起伏著,他身邊的飛劍黯淡無光,顯然已經傷了根基。

在他的身上也插著不少,鋼刀崩碎時產生的碎片。鮮血同樣染紅了他的衣衫。

咳~咳~

“還——要——再——打—嗎。”

張祿顫抖著嘴唇,胸腔內的血,充滿了他的肺葉,在他說話時一齊湧了出來。

“不打了,隻要你撤除大陣我就認輸怎麽樣。”

王詡狼狽地抬起頭,清俊的臉上毫無血色。

張祿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沒得選了。”

王詡也跟著笑起來道:“你知道還問。”

張祿揶揄道:“你這麽慘,胳膊都折了,還能打嗎。”

王詡嘴角抽了抽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