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運的齒輪
夜幕降臨，無邊無際的星空中點綴著無數星辰，星辰本應璀璨，此時每顆星辰卻散發出微弱的光亮，試圖照亮整個昏暗星空。
而在一處偏遠，看不到的角落，一顆流星猛然出現，所劃過的軌跡帶出藍色的粼光，這一刻天地被照亮，也同樣照亮了地麵上一雙明亮的雙眸！
破廟中。
方羽站在門口，哪怕被人掃地出門，一雙眼眸中卻是平靜如水，隻是靜靜地望著漆黑如墨的星空。
就那麽一直看著……
良久，方羽的嘴臉微微翹起，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並沒有因為被驅逐出太虛宗而消沉，沉默一會說道：“茶蘼，那件東西怎麽樣了？”
此時方羽淡淡地說道，奇怪的是在他的周圍並沒有人，四周寂靜無聲，一切是那麽平靜，就連一隻活著的生靈都不存在。
“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九曲玲瓏塔的第一層封印便可以解開！”
沒過一會，一道仿佛自天外的聲音傳出，聲音空靈婉轉很是悅耳動聽，聽得出是一女子的聲音。
而對於女子的話語，方羽聽得很仔細，唯恐錯過一個字，一句話聽完，不知道為什麽，方羽感覺女子的聲音之中透著隱隱的虛弱。
“幹得不錯！”
“那麽……我可以恢複修為了？”
方羽先是讚歎了一聲，隨即臉色一變，有些緊張的詢問道。
就在半個月前，他被神秘人追殺，不過卻不是因為他受傷，真正的原因是，他意外進入一處古跡，經曆了無數詭異，真正的九死一生，就在他快要失去生的希望，撐不住的時候，意外得到了一件名為九曲玲瓏塔的東西。
當時這九曲玲瓏塔出現在在麵前的時候，正打算瞧瞧是什麽東西，突然就消失在他的身體之中。
他不知道九曲玲瓏塔是什麽，隻知道沒它，自己就死了。
當時人雖然活了下來，身體之中卻也中了毒，一種比之涅毒還要恐怖的毒，出自古跡，之所以還活著，就是因為這九曲玲瓏塔一直鎮壓在胸口位置，他的靈脈也是那個時候過度透支導致被毀。
“恢複修為？你靈脈盡毀，拿什麽修行？”
方羽啞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是啊，靈脈都沒了，拿什麽修行。
“不是我打擊你，你中了斷魂，沒有立刻化為虛無都算你命大了！如果不是這九曲玲瓏塔，你連魂魄都難以入輪回！”
茶蘼再次用那略顯虛弱的聲音說道。
“什麽！這麽恐怖的嗎？”
方羽咽了咽口水，震驚說道。
“要不怎麽說你命大，你是我沉睡的幾百年中，第一個見到的人，而又能在我短短蘇醒的那半個時辰闖進來，不得不說你的氣運超群！”
茶蘼感歎一聲說道。
“命大又如何，氣運超群又如何，靈脈枯竭，還不是成為一個廢人！”
方羽表情失落道。
茶蘼聽到這句話，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方羽緩緩走到牆角，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隨即泄氣般的坐了下來，雙手環抱在一起，猶如一個無助的孩童，表情愁苦。
自己打小就是一個孤兒，那時候，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下來，後來意外進入了太虛宗，也許是天可憐見，靠著自己的努力加上不錯的天賦，一路爬了上來。
等待著他的是一片光明。
可惜……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你有沒有想過報複太虛宗？”
就在方羽陷入沉思，回憶過往的時候，耳邊響起茶蘼的聲音。
“報仇？”聽到這句話，方羽一愣，隨即苦笑一聲說道：“我現在就是廢人一個，在太虛宗這個龐然大物麵前，如同螻蟻仰望星空，我還能做什麽？”
“我可以幫你！”茶蘼循循善誘，不斷蠱惑著他。
“當真？”方羽聞言蹭的一下站起身，表情中充滿了怒意，在大殿之中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那無盡的屈辱再次繚繞心頭，眼神中不自覺被殺意填滿。
不過片刻之後突然笑了笑，隨即再次坐下，眼神中的殺意逐漸減少，最後變得平靜起來。
“怎麽，你不想報仇？”見方羽表情不斷變化，茶蘼疑惑詢問道。
方羽深吸一口氣，幽幽說道:
“他們做得是很過分，不過太虛宗畢竟是養育了我十幾年的地方，沒有太虛宗我說不定早就已經死在了無人的角落裏，還是……算了吧！”
方羽說完，緊了緊衣裳，沒由來的感覺到有些冷，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呈現出一抹慘白，漸漸地擴散到整個麵龐，就如同人死去不久的臉色，極為慘白。
“九曲玲瓏塔解封了以後，壓製在你體內的斷魂便可以解了！”
“謝謝！”
“不用謝，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才是！”
說完，茶蘼的聲音消失了，破廟中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
“連累我？”
“為什麽？”
茶蘼沒有回答。
方羽撓了撓頭，有些聽不懂，而茶蘼又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
九曲玲瓏塔內，是一方龐大無比的空間，空曠寂寥，四周更是昏暗，伸手不見五指，也不存在任何生機。
不過空間之中彌漫著一種無色無味的氣息，很是奇特。
呼……
一陣陰風吹拂而過。
一股如同夢幻般的霧氣自空間深處猛地湧出，瞬息之間便聚集成無數龍卷，盡情馳騁在空間之中。
“嗚嗚嗚！”
龍卷翻滾，咆哮著，所過之處發出嗚咽之聲，如一尊巨龍低吼，震撼人心，而這就是九曲玲瓏塔內唯一的聲音。
不一會，整個空間充斥著龍卷，雜亂的聲音隨之傳出。
“煩躁！”
一聲嗬斥聲回**在空間之中。
隨著聲音的出現，整個空間似乎震動了一瞬。
仔細一看卻又沒有異常。
而在霧氣的極深處有一道人影，準確的說是一道半透明的靈魂虛影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隻見她抬起如玉般的脖頸，正望著一個方向出神，就在這愣神的功夫，不斷有霧氣從她的身上擴散，為這一方空間再次增添了濃濃的色彩。
她全身被籠罩在如夢般的雲霧之中，無法看清她的容顏，隻能隱約捕捉到一抹縹緲似仙，卻又曼妙的仙影。
如果方羽此時能夠看見的話，就會知道這如同夢幻般的雲霧就是讓他成為現在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
“中了斷魂因九曲玲瓏塔不死，靈脈盡毀，又出現在我麵前，難道是天意？”
茶蘼看著外麵方羽的麵孔，纖纖玉指輕抬，一滴血色的**浮現在她的掌心，猶如一個調皮的孩童般不斷地跳動著。
外界。
“轟！”
方羽腦海中響起一陣轟鳴，不等反應過來，身體各處傳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輕鬆，解脫。
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是可以落下了，體內的毒正在消失！！
也就在他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時候，破廟中來了一個人。
方羽抬頭看向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是柳白衣找來了。
“廢物，原來你藏在這裏！”
自從方羽離開太虛宗之後，柳白衣便一直跟在身後，直到來到了這間破廟。
“說！那件寶物到底被你藏在哪裏？”
看見方羽的那一刻，柳白衣眼神冰冷，一想到曾經的過往眼中的寒意更甚幾分。
“寶物？我沒有！”
“裝傻充愣，找死！”
柳白衣眼神閃爍，足下隨即邁出，一道殘影瞬息之間踢出。
“砰！”
方羽清晰的知道他要幹什麽，眼看著即將踢在身上，想躲開卻來不及反應，被一腳踹中胸口。
這裏沒有別人，柳白衣也沒必要偽裝了。
麵對初靈境七重，即將突破入靈境的存在，如果是以前，方羽翻手之間就能將他鎮壓，現在的自己失去靈脈隻是一介凡人根本不可能抵擋。
“轟！”
整個人便被踹飛出去，方羽臉色大變，隻感覺一股巨力轟擊在胸口，強大的力量下，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矢，飛快朝著後方倒去，口中更是悶哼一聲。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甚至地麵也出現了輕微的震動，方羽整個人撞擊在牆體上，短暫的停頓後，牆體塌陷，一塊塊破碎的牆體紛紛落下，方羽隨之一同掉落，半邊身子被埋在了其中。
霎時間，煙塵四起。
待煙塵散去，隻見牆上正好露出一個大洞，皎潔的月光透過洞口照射在方羽身上。
就這一下，如果當初不是經過修煉的身體，他絕對承受不住。
“嗬嗬，柳白衣，你想要的東西這輩子也別想得到！”
方羽推開掩埋在身上的泥土，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卻沒有受傷，冷笑一聲，狡辯也無用，九曲玲瓏塔的存在，不小心被柳白衣看到過一眼，他不傻，隻是一眼他就看出了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