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子腳下的悲傷
“沒錯，為天下立命，為百姓立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曹大人能夠在此盤踞多年，魚肉鄉裏卻無人知曉？”
聽到這話，他微微發愣。
“兼聽則明，這四個字雖然能夠概括明君主位，可是有些時候，陛下在城中根本無法知曉外麵的情況，也隻能是這些官員回稟。”
“當今陛下為蒼生請命的事情不少，我自然相信陛下心中所想。”
“但是想要除掉這些奸臣，那就要比這些奸臣更加凶狠，比他們更加狡猾。”
“正所謂對錯善惡並沒有明確的劃分，我們所處位置不同，所想的事情自然也不同。”
“連標準都不同，那你說是非對錯還有那麽多規則嗎？”
這話聽起來頗為深奧，以至於秦武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靜靜的坐在這裏，眉頭微鎖。
思考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
“明白您的意思了。”
“我現在不過就隻是想要為民請命，可是先生說的沒錯，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能夠鏟除曹大人黨羽。”
“那依照先生所言，現在誰才能夠有這能力？”
季開看著窗外，搖了搖頭。
曹大人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又怎可能會有線索掌控在他人手中？
如果說唯一的漏洞應該就是李書恒。
“擒賊先擒王，捉賊要捉贓，你怎麽理解這句話？”
季開拿起杯茶，輕輕抿了一口。
再次抬起了頭，望著對方，淡然說道。
“先生，有話請講。”
季開隨即開口道。
“拿蛇要拿七寸之所，想要抓人，自然就要抓他的弱點軟肋。你想想看，曹大人在這朝堂之上，黨雨眾多，幫他的人自然不計其數。”
“能夠從他手中拿到證據自然不簡單，但是如果說真有人能夠掌控他的相關證據，你說會在誰的身上？”
“而誰又最可能成為這個突破口呢？”
聽到這句話，秦武微微一愣。
半晌，這才反應過來。
“先生的意思是，您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從他外甥入手？”
季開點點頭。
“沒錯，李書恒是一個紈絝子弟，平時沒有心機，隻知道吃喝玩樂。這樣一個人，想從他嘴中套出一些消息，極其簡單。”
“如果想要拿到曹大人的相關證據，也應該從他下手，這無可厚非。”
聽聞此言，秦武這才重重點頭。
“我明白了，多謝先生提點。”
秦武站起身來，深深鞠了一躬。
“叫大哥。”
他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著季開，嘴角上揚。
“是是是，大哥，我又忘記了。”
“大哥，那您覺得這件事情咱們是否也應該通知柳將軍？”
季開眉頭微蹙，仔細思考。
這個時候，如果要是告訴柳紅衣，恐怕未必是好事。
畢竟柳紅衣對於此事還是抱有一定的懷疑。
而且柳紅衣對於自己更是有所誤解。
現在自己所說的話，非但不會讓柳紅衣當回事兒，甚至還得讓柳紅衣更加厭氣。
一旦影響了正常判斷，將會對這件事情造成不可磨滅的後果。
隨即搖了搖頭。
“算了吧，柳紅衣壓根兒就沒有相信過我，現如今我再說也無用。”
“隨便柳紅衣怎麽折騰，你不必管就是了。”
季開說完，擺了擺手，隨即回到自己房間之中。
秦武站在身後，看得清清楚楚。
季開的眼中竟然有了些許落寞。
“殿下，咱們怎麽？”
身後，侍衛已然走了過來。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明白。
隻要是季開提出的要求，自家七皇子絕不可能會拒絕。
“雖然大哥不願將此事告知。”
“但為了柳將軍的安全，也為了能讓大哥的付出有些回報。咱們親自前往，我要與柳將軍長談。”
侍衛聽到這話有些吃驚。
“屬下明白。”
此時，柳紅衣正在宅院之中仔細思考著這件事情。
總覺得有些不對，但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出問題所在。
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開口。
“你們出去再次調查，看看季開何時來到長安城？”
“一定將此事弄清，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話音未落，隻見門外侍衛來報。
“將軍，門外有人求見。”
柳紅衣以為是來舉報的群眾，所以並未阻攔。
然後剛到門口就看見喬裝打扮的七皇子秦武。
那一瞬間嚇了一跳。
“你怎麽會在這兒？”
看著麵前的七皇子，柳紅衣心中吃驚不已。
反應過來後，連忙跪拜。
然而令人未曾想到的是，對方聽到這話卻是冷冷一笑。
“將軍不必如此多禮。”
“本皇子是喬裝打扮而來，莫要打草驚蛇，找一安全的地方，咱們仔細詳談。”
聽聞此言，對方趕忙點頭答應。
隨即，帶人走入到了內宅之中。
“七皇子！”
柳紅衣小心翼翼的開口，沒有想到，秦武隻是搖了搖頭，隨即開口說道。
“將軍不必如此客氣，今日前來，是有樣東西給你。”
說完這話，秦武密旨奉上。
“原來七皇子才是真真正正的欽差大臣。屬下眼拙未能發現，反而在此惹出麻煩，還請皇子不要怪罪。”
秦武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
“如此甚好。”
“你在明處，我在暗處。你我彼此照應，自然能夠找尋出此事真相。”
“不過，如今李書恒應該化作重點。我們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必須得通過李書恒。”
“希望柳將軍能夠想個法子，讓這小子說出實情。如此一來，才能緩解百姓壓力，解救一方百姓於水火之中。”
聽到這話，對方點頭。
“屬下遵命。”
然而，當想起季開和李書恒之間的關係時，柳紅衣的眉頭微鎖，心中似乎有些不情願。
“本皇子，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當然，這是私事，柳將軍聽不聽就看你自己了。”
他忍不住勸說道。
“雖然古人有雲，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是將軍，有的時候眼見也未必為實。”
這已是第三次聽到這句話。
柳紅衣微微有些吃驚。
“皇子，這是何意？”
秦武隻是擺了擺手，沒有再多言，隨後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