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事論事
“大哥，您覺得，為何流民進入京都府？”
季開看著窗外，淡然開口，“山中多流寇，村中多綁守，城鎮有流民，你覺得為何？”
聽到季開反問，秦武微微一愣。
隨即如實回答，“因為……”
“邊境？”
當他反應過來後，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竟多了幾分惶恐。
“若是尋常之輩，絕不敢與朝廷作對！”
“這是山賊之流，亦不敢在城鎮鬧事！”
“京都府，乃是國之重心，朝廷之本！”
“有人想要在此處作亂，莫非是想掩蓋邊境作亂之事？”
雖說聽起來有些扯，但這可能是唯一的可能性。
季開不曾想到對方竟會如此聰明一點就通。
隨即淡然點頭道，“不錯，他們如此掩人耳目，是想擾亂軍心！”
“擾亂居民安生，自然會使得前方軍心動搖！如此一來，便能贏得他們所想要的一切，豎子簡直無恥！”
說到這裏，秦武憤怒難耐，狠狠咬了咬牙，剛想轉身離開，便被季開攔住。
“秦武，你要去幹嘛？”
“當然是將此事告訴京都府尹，以防患於未然！”
季開卻不慌不忙。
“你還記得我上次與你所說？關於你過於衝動之事嗎？”
秦武猛的愣住。
“還請先生賜教！”
“首先而言，這一切隻是猜測，並沒實質性證據，縱然你為皇家子弟，朝中貴人相助，但這等擾亂軍心之事，若沒有證據，恐也無法使人信服！”
皇家子弟？
朝中貴人相助？
一瞬間，他的心中慌亂萬分！
莫非能注意察覺自己身份不成？
然而尚未開口，季開便解釋道，“識得將軍，又能在這朝中橫行，甚至連京都府尹都要聽你安排，牢獄之中，都可以給犯人這般好處！”
“自然是達官顯貴之足，甚至乃是王侯將相之子，這應該沒有什麽好質疑的！”
“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過於囂張，沒有證據之前，半個字不能提及！”
這可是把秦武急壞了。
“大哥，我該如何是好？”
“無需緊張，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柳將軍了！”
季開想起柳紅衣將人帶走，便知肯定已經加以審訊。
如果對方願意將此事說出，自然真相大白！
如果對方不願將這件事情說出，一切也就隻能重回原點！
“哎！”
酒足飯飽後，將季開送回到宅院之中，秦武第一時間派人趕到將軍府。
剛一進門，就聽裏麵傳來哀嚎聲。
“還不肯說出實情？”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柳紅衣眉頭緊鎖，冷若冰霜，言語中滿是威脅
沒想到，那乞丐竟然痛苦哀嚎，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嗷嗷亂叫。
“你們冤枉我，京都的官府將軍都可以肆意妄為嗎？”
肆意妄為？
柳紅衣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隨即淡定開口。
“想清楚了，你現在自然可以拒絕，但拒絕的後果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你將麵臨人間慘刑。”
“本將軍是從邊疆歸來，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你開口，你撐得住嗎？”
看著柳紅衣的眼神，對方似乎是真的怕了。
顫抖著身子，慌慌張張的開口。
“我……什麽都不知道！”
啪！
皮鞭子甩在對方的身上，瞬間炸開傷口。
鮮血如注。
而門外，兩名官兵正在此處守候。
“將軍。”
很快便已有人通知柳紅衣。
“何時？”
“宮中來人，說要將這乞丐帶回宮中審訊，要將軍您親自押去！”
柳紅衣聽到這話，有些吃驚。
“宮中的人怎麽知道這事？”
“陛下他……”
柳紅衣本想問清楚，沒成想，傳話太監直接拒絕了對方的詢問。
“將軍，聖命難違。”
“陛下既然已經有了命令，就請您遵守，千萬不要問……”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作為將軍，柳紅衣的一言一行都在人家的監控之中。
自然不能胡說八道。
“明白。”
人被帶到宮中審訊，柳紅衣獨自在外麵守護。
眼看著天已黑了，柳紅衣知道接下來自己已經無需繼續追查，隻好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想起季開的話，自然對於此事在意。
隨即來到季開府邸。
“我要見你們季先生。”
門房見過柳紅衣，自然也知道柳紅衣的身份，趕忙稟報。
不曾想到，季開竟然拒絕。
“將軍。”
管家擦了擦額頭冷汗，著急道，“咱們季先生已經休息，今兒恐怕見不到了，您看改天呢？”
管家的眼中竟然多了幾分惶恐。
柳紅衣何等聰明，官場上的小把戲，自然一眼拆穿。
“本將軍是來詢問白日乞丐之事，讓他出來。”
既然季開不給自己這個麵子，柳紅衣也就不客氣了。
本就覺得，季開不會知道這麽多事情。
自己都沒有看出的事情，季開又怎會看出。
“可是……”
管家本還想再說兩句，不曾想，柳紅衣直接暴怒。
“怎麽？怕了？”
管家不敢多說，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將軍稍等片刻，我這就通知季先生！”
此刻。
季開正在書房翻閱經書。
清染心中疑惑，忍不住輕聲道：“季先生，您怎麽一直在看經書？天已經黑了，要休息了。”
清染幹活麻利，特別聰明。
剛到府中沒有幾日，就將府中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條，使得季開省心不少。
如今聽到這話，季開忍不住笑著開口道，“因為……有人來了。”
說著，站起身。
“您說將軍？”
清染話音未落，便聽到管家的聲音傳來。
“季先生。”
“將軍不願離開，說……要與您說一說白日乞丐之事，還說是公務在身，希望您配合。”
公務在身？
季開撤起嘴角，微微一笑，淡然開口，“讓她盡力吧。”
後院，小花園。
“季先生，您可是好大的威風！”
聽到柳紅衣的諷刺，季開淡然開口道，“將軍說笑了，本來就是私人宅院，將軍能來，蓬蓽生輝，怎會不歡迎。”
“隻是擔心與上次見麵般，再度讓將軍氣惱，所以避而不見，想來將軍應該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