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溺死
無法尖叫。
無法掙脫。
無法呼吸。
顧毅再次死亡，係統的提示音也自此響起。
“您扮演的角色已死亡。”
“您未解開任何秘密。”
“您未解鎖任何結局。”
聽到這熟悉的係統提示，顧毅忍不住樂出聲來。
“嗬嗬，真有意思。這個副本的難度，就是讓玩家扮演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再加強怪物的實力是嗎？
光看體型，那個怪物就遠超普通成年人。就算是在現實世界，我也未必能和這樣體型的人一較長短。
如果我不回家會怎麽樣？那個怪物還是會找到我，然後再殺了我嗎？這個怪物的弱點是什麽？能不能殺死他？
我需要多做一點實驗，總結一下他的全部能力，才可以繼續探索。”
顧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讀檔。”
顧毅發動技能，回到了副本的最開始。
這一次，他想采取兩種辦法對付怪物。
第一種，躲避怪物。
第二種，正麵迎戰。
如果第一種路行不通，那麽顧毅就隻能正麵迎戰了。
顧毅在街道上閑逛，那詭異的怪物一直會在陰暗的角落裏不時閃現著。而且，他越接近自家的位置，腦海中的囈語就越清晰。
他一路小跑，直到離開別墅兩公裏左右時，腦海中的囈語就再也聽不見了。
“果然如此。”顧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過，這個地圖還真大呀，難道沒有盡頭嗎？”
顧毅繼續向前走。
十分鍾後，顧毅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因為周圍的街景竟然都是重複的。
顧毅不知道這是製作組為了偷懶，才反複用了同樣的建模素材，還是副本設定本就如此。
“應該不會是偷懶，VR技術已經如此發達了，如果哪個製作組敢用重複素材，一定會被玩家噴爛。
所以，其實我現在就像是一個被困在空間循環裏的螞蟻，無法離開別墅一公裏以上。
逃跑是不可能的……”
顧毅正在默默思索，腦子裏卻又一次開始出現那些奇怪的囈語，他扭頭一看，在街角的垃圾桶邊，突兀地多出了一地的黑色羽毛。
“烏鴉？”
顧毅抬起頭。
電線杆、屋簷、樹枝。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集結來一大群烏鴉，它們全都歪著脖子，齊刷刷地盯著自己看。顧毅這才想起來，在第二次死亡的時候，自己的身邊確實也出現過烏鴉的羽毛。
難道，怪物的本體是烏鴉嗎？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腦海中的囈語前所未有地清晰。
顧毅咬緊牙關，轉身就跑。
“救命！”
顧毅大聲尖叫，吸引路人的注意。
這一喊果然起到了作用，那些飛在天上的烏鴉竟然四散逃開，不再追逐顧毅了。
“難道是人多他不敢下手？”
顧毅喘著粗氣，轉身走進了路邊的一家超市。
從遊戲開始到現在，怪物一直都是在沒有人的地方才會出現。這裏人多眼雜，怪物如果是害怕人多，便絕對不敢在這裏動手。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囈語聲再次響起。
每次一響起，顧毅就總能在各種角落裏發現一隻黑色的烏鴉，而且囈語每過三分鍾就會響起一次，並且響起的頻率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
“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一定要想辦法殺死它。”
顧毅已經基本確定了怪物的性質，他閉上眼睛，內心默念。
“讀檔1。”
“讀檔失敗。”
“請玩家從戰鬥狀態中脫離。”
自己居然還處於戰鬥狀態？
顧毅愣了一下，睜眼一看。
周圍所有人的動作全像是電影裏的慢放鏡頭，很快他們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撲棱撲棱——
鋪天蓋地的烏鴉從天而降，遮住了超市的所有照明燈光。
它們集中在一起，融合成了那個渾身黑羽的人形怪物。
“噶——”
怪物發出一聲好似烏鴉般的尖叫，朝著顧毅衝了過去。
顧毅轉身就逃，衝入了身後的水產市場。
怪物很快趕到，他拽著顧毅的脖子，倒栽蔥地按進了水池裏，魚兒受了驚嚇，在他眼前胡亂地到處遊曳。
顧毅眼前一片血紅……
……
“您扮演的角色已死亡。”
“您未解開任何秘密。”
“您未解鎖任何結局。”
係統提示音響起。
“又失敗了，不過也不算毫無收獲，讀檔1。”
顧毅並沒有因此沮喪，而是靜下心來，仔細總結怪物的特性和已知的副本設定。
1、腦海中的囈語無法消除，玩家越接近別墅、遊玩時間越久，囈語聲越多。囈語越強，怪物的實力越強。囈語並不完全是遊戲的幹擾項，它也可以當成怪物變強的危險提示。
2、怪物的本體是烏鴉群，一旦遇見烏鴉就需要保持警惕。
3、怪物殺人時，必須遠離人群。僅在周圍無人時，怪物才敢動手殺人。
4、怪物似乎隻能使用工具殺人，如繩索、魚缸等。這點存疑，在稍後的遊戲中可以驗證，也許可以成為對抗怪物的突破口。
5、隨著時間的推移，怪物的力量會越來越強大，大概到三十分鍾後，怪物甚至可以暫停時間，從而在眾目睽睽中殺人。如果要殺死怪物，必須在三十分鍾內達成目標。
顧毅在腦海中進行總結，可是係統並沒有提示自己解開了某項秘密，這說明自己剛才的總結不完全或者不準確。
顧毅四處張望，想要找到一些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摸摸自己的口袋。
一把子零錢，一遝奧特曼的卡片，其中竟然還有一張閃卡。
“這些東西，大人也看不上，不知道能不能從小孩子手裏弄來一些有用的東西？”
顧毅四處張望，在附近孩子聚集的地方晃悠。
他們有的在玩足球，有的在玩滑梯，還有的在玩陀螺，玩陀螺的孩子手上拿著鞭子，但這鞭子太細，恐怕打在人身上也沒有絲毫作用。
“哇，你這是什麽東西？”
“彈弓啊，是我爺爺做的。”
“怎麽玩兒，我也要玩兒！”
“不行，你們要玩兒，你們也喊你們家長給你們做去唄。”
顧毅的眼前一亮，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手裏舉著彈弓，炫耀地從小孩子中間走過。
“嘿，朋友，能聊聊嗎？”顧毅笑眯眯地從懷裏掏出奧特曼的閃卡，“我想用這張閃卡換你手裏的彈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