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考驗
“呼...呼...”
林楓瘋狂的穿著粗氣，拚命拖著那兩條似乎被灌滿了鉛的腿，艱難地向前行著。
“...我可以...我可以...”
踉蹌著向前挪動，嘴裏胡亂呢喃，對抗著眼前那一陣陣的發黑。
他心裏很清楚，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在沈紅衣的指導下修煉。
更是沈紅衣對自己的一次基礎考核。
而考驗的，正是那份堅韌不拔的意誌力。
沈紅衣為什麽不讓自己對她行拜師之禮？反而是讓自己喊她姐姐，卻不是師父？
其實本質上，是不想與他有太多利益之外的牽扯。
大家是奔著各自的利益湊到一起的，將來得到了各自想要的，自然是你走你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
相比於師徒，兩人之間更像是相互合作的關係。
那既然是相互合作，就得讓合作夥伴認可自己的價值，自己是值得讓她投資的。
“...我不要當廢物...我不要被人看不起...我要找回尊嚴...我要保護玥兒...”
三年來，那些侮辱和欺淩，背叛和冷眼，樁樁件件浮現在他的眼前。
妹妹那甜美的笑臉和那白衣女子淩霄的嘲諷，還有那些被欺辱的畫麵，不斷地回**在腦海中！
跑的不行就用走的，走的不行就用爬的，無論怎樣，也絕不能停下前進的腳步。
漸漸地，林楓忘卻了時間，也忘記了自我...
他什麽都不知道了，他可能是一陣清風，可能是一隻螞蟻，可能一棵樹，一根草。
一步，一步，一步...
腦海中隻留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前進，再前進...
他堅信，邁出的每一步都更靠近目的地，邁出的每一步都更接近勝利。
......
此刻，山巔之上。
沈紅衣正悠閑地坐在一塊巨石之上**著腿，看著東方的天空漸漸化作魚肚白。
耳邊嘰嘰喳喳的鳥鳴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一個巨大的木桶，正擺在她身後平坦向陽之處，裏麵蓄滿了清澈涼爽的山泉水。
時不常回回頭，瞧瞧那空無一人的山路，滿懷期待的眼神一次次變成失望。
沈紅衣特意沒有用神識去搜索林楓的位置，她想讓林楓給自己一個驚喜。
卻又怕這小子半路放棄，那她就算是看錯人了。
一次次的回頭，一次次的失望。
東方的魚肚白越來越紅，朝陽就要跳出地平線了。
終於，沈紅衣失望地歎了口氣：“哎...看來還是太過著急了，也許...應該再讓他適應幾天...”
嘴裏呢喃著，正欲放出神識找尋林楓蹤跡。
身後，卻忽然傳來林楓那斷斷續續的聲音：“適...適應什麽？小爺搞...搞得定...！”
沈紅衣心頭頓時一喜，不自主地回身看去。
隻見那身後不遠處，汗流浹背的少年正無力的靠在一棵大樹旁，劇烈地喘息著。
渾身上下皆被汗水浸透，就如同剛從水裏鑽出來一樣。
抬頭見自己正在看他，虛脫地擠出個笑臉：“怎麽樣...還...還不算...晚吧？”
“還行，差一點就晚了！”
沈紅衣一瞬間竟然有些動容，她不輕不重地回答著，心中莫名生出了些激動。
俏麗的臉龐在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欣慰的淺笑。
這小子...竟然真的做到了！
下一刻，火紅的朝陽驟然蹦出地平線。
象征著無限生命力的陽光如浪潮般奔騰而來，整個世界像是睡醒了一樣。
沈紅衣深知這一瞬間的重要性，一抬手，將早已準備好的淬體散混合著炙熱的先天火屬性靈液，一同倒入木桶中，混著清涼的山泉水，變成了一桶淬體沐湯。
“快！趁著朝陽紫氣最勝之時，整個人泡進去，運轉功法吸收藥力！”
“哦好...！”
見她語氣急迫，林楓來不及多想，強行拉著疲憊的身體，跌跌撞撞地撲進木桶之中。
“撲通...！”
“嘶...！”
整個人一泡進去，如昨晚的那股蝕骨鑽心之痛隨之而來。
饒是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依舊被疼著直吸涼氣。
全身上下如同著了火般，每個毛孔都在痛苦哀嚎。
林楓忍著全身的劇痛，將脖子以下全部浸泡到鮮紅的藥液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運轉功法。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約而至。
火紅的朝陽照耀在那張還帶這些稚嫩的年輕臉龐上，整個人都似是在發光。
一旁的沈紅衣靜靜地盯著他，眼神逐漸朦朧，那張小臉漸漸地變得越來越熟悉。
真的...好像他...
......
此刻，坐在藥液中的林楓心無旁騖。
運轉功法吸收著藥力，同樣也吸收著周身靈氣，驅使著它們在經脈中來回運轉。
漸漸地，那股灼燒疼痛已經不像剛剛那麽劇烈。
一絲絲炙熱而精純靈氣透過肌膚，透過毛孔，透過口鼻，爭先恐後地鑽入林楓體內。
一層層散發著臭味的黑色雜質從體內被趕出來，酸痛疲憊的肌肉也逐漸開始變得平和輕靈。
而最神奇的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周身靈氣入體之時，有一絲淡紫色的奇特靈氣悄然鑽入體內。
那絲淡紫色靈氣極細極小，細小到幾乎不被察覺。
沒入身體之後，立刻便沒了蹤影，任憑自己怎麽尋找也未見其蹤。
心中暗想...也許這就是那功法中所描述的日華之最，紫氣之精吧...
也不知能有什麽作用。
“呼...”
入定了足足一個時辰，林楓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口濁氣自口中吐出，雙眸之中似有精光一閃而過。
整個人的氣質，再次發生了變化，看著格外的挺拔向上，充滿朝氣。
木桶之中，原本散發著藥香的鮮紅藥液，此刻早已變成了一桶腥臭的黑水。
“力量重新回到身上的感覺真好啊！”
起身爬出浴桶，來到陽光下使勁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的骨骼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
沈紅衣半躺在大石頭上悠哉悠哉地曬著日光浴，懶洋洋的語氣如同睡著了一般。
“嗯...不錯不錯...現在是什麽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