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追殺

在場之人皆驚,此刻李溪盛風姿卓越,如神魔般傲立,哪裏還有半分廢人之感。

立秋雙眉緊皺,不斷有汗珠滾落,在場眾人隻有他的感受最深,抱山印懸浮半空無法壓下,耗費了他大量的神力。

李溪盛衣袖飛舞,一聲輕喝,周身神光璀璨,巨大的印記微微顫抖,下一刻,山嶽崩塌,化為陣陣碎片。

立秋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領頭的麵具男子見狀,一步踏出,接住了立秋,此時他胸口大幅抖動,渾身喘著粗氣,儼然已經脫力。

“立春立夏立冬。”修為最高的男子出言提醒,讓幾人注意安全,李溪盛雙眼眯起,從幾人的稱呼中可以看出,是一個有預謀的組織,內裏成員都有其代號。

經過立秋的失足,幾人顯然不再低估李溪盛,盡管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還能發揮神力,但顯然有保命的手段。

李溪盛沒有半分保留,體內剩餘的神力全部被他調用起來,他如同一尊戰神一般,衝入了人群,沒有華麗的術法,沒有武器,有的隻是一人一拳。

隻是一瞬之間,他便來到了其中一人的麵前,通過剛才的觀察,他已然發現,對方應是修為最低的一人,他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那人麵前,即便帶著麵具,他依然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一拳轟出,帶動天地氣機,可碎石裂地,有無盡威壓。

那名麵具男子雙手攤開,麵前神華流轉,有法器在他身前顯化,有銅鑼鋼盾護體,抵禦李溪盛的一拳。

一拳之下,發出轟的聲響,那名男子倒退數步,身前法器皴裂,他的眼中帶著痛惜,這些法器都是他多年曆練收集,雖然算不上價值連城,卻也極難收集,在他煉化之下已經成了他的護身法寶,今日卻全部折損在此處。

同樣,他也有些慶幸,若是沒有這些法寶,剛才那一拳即便不能將自己擊殺,怕也是差不多了。

沒有任何猶豫,他飛身後退,拉開與李溪盛的距離,對方速度與肉身太過強悍,不是他可以比擬的。

李溪盛飛追而去,一步拉近了與他的距離,原本幾人呈包圍之勢將李溪盛圍困,現在敞開了一條道路。

幾乎是同時,領頭的麵具男子便發現了不是,他大聲呼喊,“立春,不要被他嚇到,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說話間,他閃身上前,想擋住李溪盛的去路。

李溪盛速度極快,借著剛才一拳突破重圍,此刻的他身體神力幾近枯竭,早已是強弩之末,剛才對陣立秋立威,對陣立春耗盡全力,都隻是為了讓對方恐懼,繼而能脫離圍殺。

李溪盛身影如電,極速遠遁,消失在天際。

“追!”領頭的麵具男子語氣森然,同時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緊追了上去。

李溪盛將速度提升至了極致,他的丹田陣陣刺痛,原本靠著李柳的丹藥減緩了丹田的破損速度,此刻又隱隱又有碎裂的跡象。

他咬牙飛速逃遁,逐漸拉開了與幾人的距離,遠處,一座山脈呈現在眼前,山脈蜿蜒綿長,遠看如龍蛇亂舞,山脈裏,蒼天古樹不計其數,有一道長河貫穿山脈。

這片山脈,有一個被人熟知的名字,無盡山脈,因為山脈的盡頭便是禁區無盡深淵。

傳聞無盡深淵中,大道規則與尋常世界不同,誤入其中,會感覺千斤巨石壓身,越往深走,壓身重力越大,昔年有大人物不慎入內,亦被壓得粉身碎骨,所以此地也被稱為禁區。

無盡山脈修長,連接著無盡深淵,同樣受到深淵的大道影響,若是臨近深淵,周身神力會被封印,迷失其中。

李溪盛咬了咬牙,衝入了山脈中。

山林鬱鬱蔥蔥,有古樹參天,有野花遍地,小溪河流綿延不絕,如一片世外桃源,李溪盛怔怔出神,這與外界描述似乎有所差距,據幸存者所說,無盡山脈中,有奇異的古獸,有恐怖的鬼魅,到處充斥著詭異的道紋。

興許是此處離中心區較遠,李溪盛這般想著,突然他靈覺一動,感受到有人逼近,他咬了咬牙,往無盡山脈深處跑去。

不久,四道神虹落下,四個帶著麵具的男子現身在無盡山脈的邊緣。

“該死,王師兄,他好像逃進無盡山脈了。”有男子低聲開口。

“立夏,說了多少次了,在外要叫代號。”領頭的男子森冷,冷冷看著麵前的男人。

“是,節氣使。”被對方看了一眼,立夏隻覺渾身陰寒,如墜入冰窖一般,他趕緊開口回答。

“節氣使,你看他躲入了無盡山脈,我們怎麽辦?要進去嗎?”立春小心開口問道,眾人皆知,無盡山脈連接無盡深淵,若是不小心很可能喪命其中,他們都是修士,擁有常人不可比擬的壽元,對於生命更加珍視。

“確實有些頭疼。”被稱為節氣使的男子捏了捏眉心,而後緩緩開口,“立春,你回去給聖使稟報這件事,看他如何打算,立夏立冬,我們三人在外圍巡視,隻要他不出來,定然會死在裏麵,那也算完成了任務。”

“是。”立春點頭,這正合他意,即便在無盡山脈的邊緣,他依舊有陣陣心悸感,不光是源於內心的恐懼,更多的是無盡深淵帶來的威壓,對修士有著天然的壓迫感。

他對著節氣使行了一禮,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際。

立夏盯著立春離去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羨慕,與立春一樣,他也不想留在這裏,這裏出過太多的傳說,越是了解,越讓人心驚。

似乎是看出了立夏的恐懼,節氣使安慰道,“別太過緊張了,我們就在這塊區域巡視,若是李溪盛敢出來,我們便誅殺他,他若不出來,定然也活不久。”

接著他又補了一句,“不要太過擔心了,聖使給了我一道符籙,關鍵時刻可以保命。”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道符籙。

符籙古樸,呈淡黃色,上麵刻畫了複雜的道紋,符籙一出,周邊的威壓似乎都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