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
李嶽擺擺手,若不是看大師兄的真情實意,他也不會拿出這些來。
或許他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但是這些師兄隻會永遠困在這裏,繼續做著洗衣刷馬桶的事情。這是個人的選擇,若是他們不能鼓起勇氣,打破這一切,那就沒有人可以幫助他們。
“師兄,大丈夫處世,碌碌無為,與朽木腐草何異。”
大師兄神色一下子落寞了下去,不敢再看李嶽,轉身喂馬去了。
李嶽歎了口氣,也頗為無奈,在這個個人武力可以超脫群體之上的時代,他們又能怎麽辦,即使團結起來,可能也不夠古時月一個衝擊。
……
時間一天過去,直至深夜。
李嶽正在睡覺,突然有什麽動靜,他立刻醒了過來。
警戒地站起身看向附近,頓時一愣。
隻見月光下,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齊齊跪在他的床頭。
“三位師兄何故如此?”
大師兄眼中含著淚光,俯身拜下,“求師弟助我!”
二師兄三師兄也跟著磕了下去。
“三位師兄快快請起,既然你們下了決心,我又豈有不幫之理,快起來吧!”
大師兄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道:“以後也別叫我什麽大師兄了,你才是大師兄,我以後就是二師兄了。”
二師兄笑道:“那我就是三師兄了。”
“那我就是四師弟了。”
幾人相視一笑,感覺關係拉近了許多。
……
到了第二日,李嶽殺了那三個奴才的事並未過去。
十幾個人拿著兵器熙熙攘攘地吵鬧著過來,這些人全都是內門弟子,修為全在肉身境高階,乃至洗髓境之上。
“老大,就是他,殺了我們弟兄。”
一個人指著李嶽說道,頓時所有人烏泱泱地擠了過來。
二師兄杜淳言見狀,立刻扔了草料站到李嶽身邊。
“小子,昨天那三個人是你殺的?”
“你又是誰?”
那人立刻驕傲地回答:“我是沈傑,乃內門大師兄!”
“大師兄?”李嶽嗤笑一聲,“你是大師兄,那鮑錦姿這個大師姐大還是你大。”
沈傑縮了縮脖子,聲音小了一些,“那自然是大師姐大。”
李嶽又說道:“那你便是二師兄嘍。”
沈傑支支吾吾的,音量開始聽不清,“二師兄那也說不上。”
“那你是……?”
“夠了,不要廢話了,他是我們男人中的大師兄。”
一旁的小弟急忙搭話道。
“對!我是男人中的大師兄,昨天是你殺了我的三個師弟?”
李嶽如今是大師兄了,杜淳言豈能讓他和敵人爭吵,那不是拉低了大師兄的身份,也顯得他們這些師弟無用。
於是當即站出身來罵道:“殺了又怎麽樣,他們幾個敢得罪我們外門大師兄,死了也活該。”
“哈哈!外門大師兄,外門也有師兄師弟?你們都不是正式學員,隻是一群奴隸而已,也學我們叫起師兄師弟來了。真當可笑。”
杜淳言漲紅了臉,感覺受到了羞辱,他也是過五關斬六將,拚掉了不知多少競爭對手,才進了南德學院,怎麽就算不得學員了。
“哼!沈傑,不要忘了,你以前也是外門中人,不要忘了你是怎麽進入內門的。”
被提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沈傑大怒,“杜淳言,你這個垃圾,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逞什麽口舌之利,你敢和我一戰嗎?”
杜淳言縮了縮腦袋,囁喏著道:“打什麽打,我都多少年沒打了。”
“老二,和他打。”
李嶽開口說道。
杜淳言驚呆了,像是沒聽清楚,又問了遍,“老大,你叫我和他打?他已經洗髓境一重了,我才肉身八重。這不是找死嗎?”
“沒事,你和他打。”
杜淳言咬了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好,老大,我和他打。”
兩方立刻擺下架勢,將中間的兩人圍了起來。
沈傑絲毫沒有把杜淳言放在眼裏,相差一個大境界,兩個小境界,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就是他站著不動讓他打也不可能。
果然,杜淳言開局便凝聚全部力量,使出了家傳牛魔大力拳,想要舉全部力量,一擊建功,就算不能贏,也要給沈傑一點厲害瞧瞧。
沈傑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運勁於皮膜,選擇了防禦,沒有還擊,他要讓杜淳言明白兩人之間天與地的差距。
啪的一聲悶響,杜淳言的牛魔大力拳擊中了沈傑的胸腹。
沈傑麵色如常,輕蔑地看著伸著拳頭的杜淳言,伸出手指,在他的額頭彈了一下。
杜淳言發出一聲慘叫,倒飛著滾了回去。
“可惡!”
他艱難地爬了起來,沈傑原本可以打他,也可以踹他,卻用了這種將他彈開的方法,就像彈鼻屎一樣,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二師兄,快站起來,我來和他打。”
看到二師兄已經站不起來,三師兄吳慶之滿臉擔憂,恨不得以身相代。
朱陽也捏緊了拳頭,仇恨地看著對方內門弟子。
杜淳言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大吼一聲:“牛魔頂角。”
胖墩墩的腦袋向沈傑撞了過去,但是他這注定是無用功,差別太大了,沈傑舉起右腳,一腳踹在他的頂門上,又將他踢了回去,摔了個屁股墩。
“大師兄,快叫他別打了,打不過的。”
朱陽急切地跑到李嶽身邊,也不管什麽臉麵不臉麵了,想讓李嶽趕緊認輸。
李嶽笑了笑,道:“不,他可以的。”
朱陽臉色變了變,眼神中疏遠了幾分,有一種叫做裂痕的東西在兩人間產生。
“大師兄,就當我求你了,自古以來,境界就是一座大山,任你再怎麽努力,也休想搬動。”
“是啊,況且還是查了一整個大境界,大師兄他連洗髓的門都還沒摸到。”
朱陽急切間,又恢複了對杜淳言原本的稱呼,也不再願意稱呼李嶽為大師兄了。
他隻覺得李嶽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隻是將他們當成維護自己臉麵的工具,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利用工具。
李嶽不以為然,心甘情願當了這麽多年奴隸,不被好好磨礪一番,激起憤怒的心理,絕望的情緒,又怎麽可能真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