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家的贅婿和白家叛徒

青霞城,白家。

白武威將碗往桌上一頓,碎片四濺,罵道:“說半碗就真的隻盛半碗,不知變通,我看你是想餓死我。”

白家大小姐白靈兒一個耳光扇在自己丈夫李嶽的臉上,臉色冰寒。

眼眸中充斥著厭惡的情緒。

“你給我父親道歉,不然你就給我滾出去。”

二妹白仙兒翻了翻白眼,兩個嘴角同時下撇,看上去十分刻薄,跟著譏笑道:“吃著我白家的飯,還扣扣搜搜,不知道的,還以為吃的是你李家的米呢!”

“姐姐,你這個丈夫,現在可是能耐的很呢!”

“在咱們青霞城,恐怕白家的名聲都沒你這個軟飯丈夫聲名在外呢!”

白靈兒臉色漲紅,瞪了妹妹一眼,然而白仙兒根本不看她,自顧自繼續說道:

“人家都說什麽,鮮花插在牛糞上,這還算是輕的,上次還有個小姐妹問我。”

“仙兒啊仙兒,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無能的男人是誰嗎?”

我還傻兮兮地問是誰啊?

“我那姐妹哈哈大笑說,是你的姐夫呀!”

“你好好看看他,他像個男人嗎?”

“錢,錢沒賺到;家庭,家庭沒照顧到;工作,工作一事無成。”

“要武道沒資質;要經商沒天賦;要讀書沒腦子。老婆,老婆養不起;孩子,孩子生不出。”

“20多歲的人了,人生都過去一半了,還在家裏靠著老婆養著。”

白仙兒拉著母親的手搖晃著撒嬌道:“母親,你知道那時候我多丟人嘛!”

“其他人還起哄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讓我找個機會好好看看他下麵長沒長那玩意。”

“我當時羞得差點都快哭了。”

丈母娘趙梅娟聽二女兒越說越離譜,飯桌上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嫌惡地看了大女婿一眼,連拍了幾下桌子,嗬斥道:“閉嘴,大家閨秀在飯桌上討論這個,害臊不害臊。”

“李嶽,你給我過來。小花,請家法。”

李嶽苦笑一聲,習慣性地跪在地上,伸出了雙手。

趙梅娟從丫鬟那取過一根厚實的戒尺,高高舉起重重落下。此刻,她臉上閃過一絲獰笑,戒尺變換了弧度,啪地一聲巨響,抽中了李嶽的太陽穴。

那厚實的戒尺也在一刹那碎裂,四散飛濺。

嗡嗡~

李嶽眼前一黑,所有聲音都漸漸遠去,耳邊像是有野蜂群飛舞一樣,鼻子一塞,一股鮮血從鼻管噴湧了出來。

他試圖站起身來,掙紮了幾次都還是癱軟在地上。

眼前的幾人像是多重影分身一樣,看不真切,隻看到他們指指點點的手指和高高翹起的嘴角。

“給我滾出去,還敢弄髒我的地毯。”

這一句,李嶽聽到了,嚴格來說是他的右耳聽到了,左耳似乎已經是聾了。

他走出房門,腳步踉蹌,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該回幸福小區3幢1單元205室,還是回馬廄去。

轉了幾圈,才找到方向,一頭衝進了自己的草棚子撲倒在地。

輕輕點了點自己比饅頭還要高聳的臉,一股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勉強坐了起來,強忍著心中的悲涼,從床頭掏出一個小盒子,取出一塊黑色的玻璃板,熟練地長按邊上的按鈕,不一會一隻兔子標識跳了出來。

卡頓了一會後,他點進圖冊,細細查看著每一張照片,不知不覺臉上已經被淚水浸濕。

“爸,媽,妹妹,你們都還好嗎?我想你們。”

良久,李嶽抽噎了一下,摸了摸屏幕上的全家福,充滿了懷念。

“爸媽,我在這也快混不下去了,眼瞅著也快要過年了,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們殺豬宰羊的時候,就順手給我一刀,到時候我眼睛一閉一睜,搞不好就回來了。”

李嶽抹了抹眼淚,這一下又碰到了腫的地方,差點痛得又昏過去。

他關上手機,動作輕柔,生怕損壞一絲,來到**,接上太陽能板充電線繼續充電。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接觸不了,也完全看不見這種不符合時代的東西,不然他現在連個念想都沒有。

……

深夜。

不知不覺中,李嶽迷迷糊糊睡著了。

忽然睡眼蒙矓中,聽到有人在叫喊:“快來人呐!白景跑了。”

霎時間火光大作,整個白家大院都被火把照亮,嗚嗚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如此嘈雜的環境中,李嶽自然也不可能睡得著了。

他披上衣服,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往外看去。

外麵人聲鼎沸,一個虯髯大漢手執鋼刀,正對著手下說著什麽,腮邊的肌肉一根根鼓起,看上去十分憤怒。

這個人是白家護院教頭,肉身境七重的高手,孫然。

孫然的修為僅僅比白家家主白武威的肉身境九重低兩重而已。

武道分為肉身境、洗髓境、煉神境、虛空境。

肉身境雖然是最低的一檔,但是在整個青霞城孫然也是數的上的高手。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連孫然都驚動了!”

李嶽吃了一驚,如果不是有什麽大事,以孫然的地位是不會出手的。

“算了,我還是別看了,這種人打起來,以我脆皮大學生的身份,就算隻是擦著碰著,也會筋斷骨折而死。”

想到這裏,他趕緊跑進房中,這個草棚子連門都沒有,真是沒有一點安全感。

“什麽是脆皮大學生?”

這一聲嚇得他轉過身來捂著狂跳的心口,靠著牆軟軟地坐倒在地,差點沒心髒病發作。

隻見**多了一個人,**的皮膚上布滿了可怖的傷口,一看就是遭受了無數的酷刑,眼睛裏遍布血絲,使得整個眼珠看上去都是紅色的。

身上散發出一股腐爛的惡臭,像死人多過像活人,而這個活死人正死死地盯著李嶽。

“你……你是那個白景?”

李嶽顫顫巍巍地說道。

“哦?你認識我?那就留你不得了!”

白景十指如鉤,左腳隻是輕輕踏出,眨眼間鋒利的指甲已經戳到李嶽的麵門上,頓時血流如注。

“我幫逃!”

他的速度之快,李嶽都隻來得及喊出三個字。

“你說什麽?”

“我說,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裏。”

李嶽盯著已經紮進自己臉的指甲,額頭冷汗滴落下來,雙眼已經變成了鬥雞眼。

白景嗤笑一聲,道:“就憑你?你自身都難保,要是有辦法,你早就逃出去了。”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回了爪子,但另一隻手卻一拳轟出,打在李嶽的胸口。

噗!

李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就像被大鐵錐打中,甚至聽到了胸口骨裂的啪啪聲,稍一喘氣,就眼冒金星,痛的喘不過氣來。

白景麵孔扭曲,這一拳打完,似乎讓他產生了某種快感和舒爽。

原來折磨他人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情。

他出手如電,又扣上了李嶽的手腕,一下捏碎,才強忍著興奮停了下來。

“不準發出聲音,不然我就殺了你。”

李嶽痛得滿頭大汗,臉色憋得通紅,嘴唇被咬出了血,才忍住了聲音。

白景獰笑著說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一塊一塊捏碎你所有的骨頭!”

李嶽強忍著痛,喘勻了氣息,爬進床底下,每一步都疼得他忍不住想叫出聲。

他掀開一塊磚,一個小小的洞口便出現在麵前。

白景大喜過望,將李嶽扯了個跟頭,朝洞口張望,一股臭味撲麵而來,不由得眉頭皺了皺,比死牢還要難聞,不過這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這許多了,臭點就臭點,總比死了好。

“你先跳!”

他推搡了李嶽一把,李嶽沒有辦法,隻好先行跳了下去。

白景等了幾個呼吸,見沒有異常,才跟著跳了下去。

一到下麵,惡臭味更加濃鬱,腳下全部是軟軟的稀泥。

白景光著腳,像踩到了狗屎的那種質感,爛泥從指縫裏擠了出來,讓他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

李嶽小心將洞口地板恢複原狀,矮下身子,鑽進了一個盜洞大小的洞口。

白景咬咬牙,趴在爛泥地裏,也跟著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