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公

不多時,夜色已深。

寢室中,三人已是喝的爛醉如泥,全都東倒西歪地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隻剩下薑承一人獨自收拾著殘局。

將眾人都搬回床鋪上安頓好後,薑承給自己換了身幹淨衣服,先前那一身製服早就破損地不能再穿了,找機會自己還得再補補。

很快,整間屋子就在薑承的手底下飛速打掃完畢,整潔如新。

這速度讓薑承自己都覺得十分驚訝,這原本可能要個把小時才能收拾完的爛攤子,自己今天不到半個小時就收拾完了,還收拾的這麽幹淨?

薑承覺得自己有幹家政的天賦。

屋子裏鼾聲震天,薑承看著熟睡中的三人,他突然想到了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與身上的這塊玉佩有關。

說罷,他取下腰間的玉佩,拿在手中細細端詳。

可看了半天,除了比以往更加晶瑩剔透外,薑承並沒有從這塊玉佩上發現有絲毫特別之處。

仿佛這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

對於這塊玉佩的來曆,薑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隻知道自己打記事開始,這塊玉佩就一直佩戴在他身上,而每當它掉了或是被別人拿走,自己都會有一種心靈感應,仿佛它就是自己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半晌,沒發現什麽情況的薑承又將玉佩係回腰間。

回想起今天夢裏那個白胡子祖宗,他好像說過他是什麽神農氏,而自己又是他的後人。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薑承拿出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曆經這一天的磨難,居然是絲毫未受損害,心中不免升起一絲錯愕。

“這糯雞鴨手機是真的抗摔,下次試試能不能開核桃。”

薑承拿起手機打開網頁,輸入“神農氏”關鍵詞,立刻就蹦出來幾條關於神農氏的解釋。

“神農氏,5000年前生於秦省薑水,薑姓……”

讀到這,薑承心中一陣驚愕,看著屏幕前的圖案,他立即將玉佩取下與之對照。

不能說毫無關係吧,隻能說一模一樣!

他萬沒想到,自己以為這一切隻是一場夢,沒想到,這夢居然這麽真!

一想起腦海當中的傳承,再聯想自己搜索到的信息,那本書的名字不僅僅很熟悉,另一本書的名字在薑承的嘴裏脫口而出。

“《神農本草經》!”

但這本書如果薑承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古代人寫的,但那個古代人並不是神農氏,時間差了幾千年呢!

“有可能這本書才是真的神農氏寫的,也說不定呢!”

薑承是這樣想的,隨即便低頭沉思。

在自己的意念之中,薑承打開了那本《本草經》,細細閱讀後發現,這並不隻是一本單純的醫書,這裏麵的知識,包括但不限於醫術,陣法,武術,功法,兵器鍛造,萬物圖鑒,陰陽五行之論,多種多樣。

就單單這醫術當中,針法,藥方,推拿,煉丹應有盡有。

綜上所述,這本書完全就是一本5000年前的百科全書!

薑承自小就喜歡看那些修仙的故事,對於那些個靈丹妙藥更是趨之若鶩,帶著這份好奇心,薑承打開了“煉丹術”這一章,開始研讀起來。

細細讀來,薑承了解到了,自己的眼睛,正好與書中的“洞察之眼”相吻合。

該能力為神農後人世代所傳承的神眼之力,其功效與使用者的能力相關聯,單純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來說,也就隻能擁有透視這一種效果。

但就目前而言,也夠了。

好在這本古書就存在於自己的神識中,而神識這東西薑承此前並沒有感知到,自從自己血脈覺醒後,這神識自然而然地就出現在了薑承的視野之中。

能夠通過神識,來隨意翻閱古籍,這就跟直接打小抄沒區別了。

就在薑承看得正起勁的時候,一聲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其他人聽見起床鈴也是應聲而起,看著眼前端坐在床邊的薑承,紛紛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是,你平常不是我們幾人當中起的最晚的那一個嗎,咋你今天連衣服都穿好了?”劉誌強揉揉眼睛問道。

被劉誌強這一提醒,薑承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坐了一整個晚上,一晚上都沒睡,自己居然還不困,擱以前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也是厲害啊薑承,昨晚上我們三個人愣是幹不過你一個人,你是摔那一下開竅了還是怎麽的。”

胡一夫昨晚上是他們三人裏喝的最多的,現在的他還在捂著腦袋,仿佛宿醉還沒有消掉。

薑承自己也不清楚,他自己也記得自己昨晚上最少喝了兩箱啤酒,就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能是傳承吧……”薑承自言自語道。

“什麽傳承?”正在穿衣服的鄭守信突然來了興趣。

“沒什麽,記得還錢!”薑承白了一眼喜歡八卦的鄭守信,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昨天一晚上的時間,薑承已經是將整套“煉丹術”學了個七七八八,而且是過目不忘,現在的他隻想買個煉丹爐,著手煉丹。

可問題來了,就算自己有煉丹爐,藥材去哪裏搞呢?

自己現在負債幾十萬,又哪裏來的錢去買爐子呢?

想到這,薑承不禁歎了口氣。

其實按照排班,薑承今天本該休息的,但是自己已經債務纏身,迫不得已還要去送上一天的外賣來還清債務。

不要求學曆,來錢快,不偷不搶,外賣也是一種比較符合以上幾點的賺錢方式了。

而醫院這邊,孫知一大早就將薑承給的藥方煎成了幾副,一日一次,連吃一周,這可都是按照薑承在那張藥方上麵所寫的來做的。

“這藥方的價值,堪比千金,這年輕人不收分文便傾囊相贈,簡直是醫德無邊啊。”孫知感歎道。

其實薑承根本就不知道這張藥方的價值,如果讓他知道了,無論如何這藥他也得自己來煎,按照王天風的身價,開個30W還清個外債應該不成問題。

在孫知施針完畢後的當天晚上,王婉玲就醒了過來,而且除了渾身無力下不來床以外,一點不舒服都沒有。

但是病床旁邊,王天風,還有大哥王文淵,母親曾之雅,全都齊聚病房,圍在王婉玲床前。

她現在並不想睜眼,盡管她現在十分清醒。

“郝院長,婉玲現在的情況怎麽樣?”王天風問道。

“情況很好,自從顱內淤血去除,再加上我們專家診治後,千金的病情已無大礙,但還需在病**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說話的同時,郝爽又看向孫知,孫知也隻是眼神平靜地看向他。

“同樣,這也是孫神醫的意思。”

“這個情況啊!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們要開顱手術呢。”曾之雅一副嚇死我了的樣子,矯揉造作地補充道:“還是請你們盡快讓我女兒醒過來吧,家裏麵還有很多事情等她處理呢。”

此時一旁的大哥王文淵冷哼一聲,說道:“也幸虧沒在腦袋上開刀,這個疤痕要是留在上麵,就怕是賣不出好價錢了啊……”

王文淵此話一出,王天風立刻瞪了他一眼,暗示他閉嘴。

“有什麽嗎,這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整個泉城人盡皆知,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你覺得周家的那個小扒皮還會要她嗎?”

王文淵白了一眼,顯得不以為然,而曾之雅也在一旁打圓場:“哎呀好了好了,淵兒也是在關心病情,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別怪他了。”

病房裏的眾人怎麽會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旁人哪裏有閑心來管這些,也不敢管。

“郝爽,用最快的方式讓我女兒恢複過來,無論用什麽方法。”

王天風說罷,便領著一家人走了出去。

孫知和郝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已經睜開眼睛的王婉玲,都覺得命運實在是不公啊。

最疼愛她的王家老太君也已經命不久矣,人還沒入土呢就著急賣女兒,還真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呢。

不多時,柯幸也走了進來。

“婉玲,好些了沒有?”

看著眼前擔心自己的好閨蜜,王婉玲勉強支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用力擠出一個微笑。

“我沒事,你看我這挺好的嘛……”

話還沒說完,緊接著就咳嗽了幾聲,郝爽見狀連忙又吩咐護士扶她躺下。

“你騙人,你為什麽要想不開啊,周聰那個小東西要是敢欺負你,我就叫我老爸收拾他!”

柯幸話說的倒是挺硬氣,但是眼淚卻是不爭氣地往下掉,最後竟是直接趴在**哭了起來,

淚水不一會就把潔白的被子打濕了一大片。

看著眼前二人,孫知和郝爽也是深感無力,“東省四美”之一的王婉玲,竟然要被嫁到周家,嫁給周家那個整天不學無術隻知道仗勢欺人的富二代少爺,簡直是暴殄天物。

“無所謂了,我們還是好姐妹,你不是不喜歡你爸爸嗎,沒必要為了我去找他,我嫁過去也沒什麽不好的。”

王婉玲抬頭望向天花板,眼角默默流出兩行清淚。

似乎是在控訴著命運,又似乎是在惋惜自己。

孫知自知不應久留,隨即拿出那幾副九轉清靈散。

“這副藥,是之前那位少年留給你的,對你現在的病情有很大的幫助。”

王婉玲聞言,一臉的錯愕。

“哪位少年?是不是之前的那個要飯的?”柯幸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嗬嗬……”孫神醫尷尬地笑了笑。

柯幸也知道自己詞用錯了,隨即改口道:“啊對對對,不能這麽說,人家好歹還是婉玲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王婉玲好像想起來點什麽了。

昨天她回家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精神有點恍惚,隨後竟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自家單元樓頂,就在她掉下去的時候,是一個保安從三樓衝了出來給她當了緩衝,才導致自己不至於連救的必要都沒有。

“你知道他嗎?”柯幸驚訝到。

“嗯,是有點印象,他是不是穿個保安製服,長得還有點小帥……”

說著說著,王婉玲小臉一紅。

自己這是在幹嘛,越說越跑偏可還行?

說實話昨天薑承飛躍而出的那一幕還是挺讓王婉玲感動的。

畢竟這年頭能夠真正關心自己,能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人,是真的沒幾個啊。

作為陌生人的薑承,此時已在王婉玲的內心中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