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草經》

泉城第一醫院。

“郝院長,小女情況如何?”

病房裏,院長郝爽正滿頭大汗地看著眼前的病例,而在他一旁正守著病床的中年男人,則是一股盛氣淩人的樣子。

病**的人正是前不久被薑承舍命救下的美女,而她的真實身份則是泉城王氏集團的千金,王婉玲。

那病床邊的中年男人,也正是她的父親,王家家主王天風。

王氏集團的董事長,東省醫療協會會長,泉城一流家族王家家主,這幾個恐怖的頭銜全部集於一人之身,其能量之大,恐怖如斯。

真正的黑白通吃。

王天風的眼中,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滾燙的岩漿在眼底翻湧。

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暴雨來臨前的天空,烏雲壓頂,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王天風,一雙眼睛緊盯著郝爽,那眼神像是一把利劍,直刺人心。

"郝爽!"王天風的聲音如雷鳴般響亮,震得病房的窗戶都在顫抖,"我正在問你問題!"

郝爽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一激靈,手中的病曆紙幾乎要滑落。

很快,郝爽定了定神,目光再次落在那份病曆上。

那一行行專業術語和冰冷的數據,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郝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穩定。

“王家主,貴千金的情況十分危急。由於墜樓造成的巨大衝擊力,她的許多髒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尤其是傷到了她的脊柱和腦部。”

說到這兒,郝爽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拭著,試圖緩解心中的緊張和焦慮。

“坦白說,王家主,我認為保守治療是最穩妥的選擇。”

郝爽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建議。

“以貴府千金目前的身體狀況,手術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郝爽話音未落,緊接著又是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發言。

"都是廢物!閉嘴!沒用的廢物!"

王天風的臉色更加陰沉,眼睛裏燃燒的怒火幾乎要把整個病房點燃。

他死死地盯著郝爽,那股強烈的憤怒和痛心讓他再也無法容忍下去了。

麵對如此暴怒的王天風,郝爽隻能縮頭縮腦地躲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知道,此刻的王天風正處在暴走的邊緣,任何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可能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嫌自己不開腔的是他,現在讓自己閉嘴的還是他,自己堂堂一個第一醫院的院長,哪裏如此低三下四過。

但奈何,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是他絕不能夠招惹的存在。

“廢物,都是廢物,既然你們治不好,那我就去到更大更好的醫院,去京城,去國外……”

王天風看著躺在病**的王婉玲,眼神中並沒有多少的關心和憐憫,更多的反而是一種股票下跌的失望和不甘。

“請再恕我直言王家主。”

郝爽打斷王天風的話,說道:“千金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合舟車勞頓了,您再不下決定,她怕是撐不過眼下的這段危險期!”

天知道郝爽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吃了多少膽子,但作為一名醫生,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患者的家屬胡來。

以現在王婉玲的情況來看,是真的不能再折騰了,眼下還是要先保住命要緊。

見王天風陰沉著臉不說話,郝爽再次小心翼翼地進言:“王家主,以您的影響力,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可行。”

“什麽辦法?”

王天風聞言,兩眼放光。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也許隻能請孫神醫出手,才可以讓千金的病情出現轉機了。”

“孫神醫?就是那位退休在泉城養老的國醫聖手孫神醫?”

說完,王天風此時也顧不得多少,立刻對身邊的秘書下達了命令。

“聽著,無論如何都要把孫神醫給請來,哪怕是摘星星摘月亮也在所不惜!”王天風神情嚴肅,眼神堅定地對著秘書說道。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孫神醫的重視和期待,也透露出一股堅決不移的決心。

秘書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刻領命離去。他知道,王天風口中的孫神醫並非泛泛之輩,而是一位在醫學界享有盛譽的大師。他能夠救治許多疑難雜症,甚至有些被其他醫生判定為無法治療的病人,也能在他的妙手回春下重獲新生。

不多時,秘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電話那頭,秘書的聲音顯得有些猶豫,“董事長,孫先生同意出手,隻是……”他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仿佛是在斟酌著接下來要說的話。

“別婆婆媽媽的,快說!”王天風捏著手機的手已經有些青筋凸起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和期待,顯然是等不及想要知道孫神醫的要求。

“孫先生答應出手,但是他需要董事長您家裏的那一株絕仙草,而且態度很強硬……”

秘書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他也知道這個要求對於王天風來說是多麽的困難。

聞言,王天風愣了一愣,仿佛是在權衡利弊一般,但很快,他就下定了決心。

他知道,那株絕仙草是他王家祖上留給他的一份珍貴的遺產,也是他的心頭寶。

但是,為了能夠請到孫神醫,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給他,隻要他肯出手,給他就是了!”王天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下了很大的決心,每說一個字,心都在滴血。

但他知道,這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他不能有任何的猶豫和保留。

而在醫院的太平間,一名保安此時正在打盹。

在他的不遠處,一個蓋著白布的床位,傳出來了一點不一樣的響動。

但由於保安昨天晚上小酌了幾杯的緣故,這點動靜他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都建國這麽多年了,哪裏還來的怪力亂神之說?

很快,床位上的那個“人”就這麽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我去,為什麽這麽冷,剛才做的夢感覺還是挺暖和的啊……”

此人正是前不久救人犧牲的薑承,此時的他身上還穿著當時的保安製服,滿身血汙,渾身上下隻有腰間的那枚玉佩還潔白如雪。

此情此景,保安的酒瞬間就醒了,而薑承此時也轉過頭來,二人四目相對,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薑承來打破的尷尬。

“那啥,老哥辛苦啊,這屋子裏這麽冷,都是同行,杯子裏還是要多泡點枸杞才好啊。”

說完,薑承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隻留下那保安獨自一人在風中蕭瑟。

先前薑承還在好奇為啥那保安看自己是這個表情,直到他走出房間看向標識的時候,才明白了過來。

“沃日,哥們就見義勇為了一下,咋還給我推醫院太平間來了?”

但很快他也就反應了過來。

“有可能,我前不久是犧牲了也說不定呢……”

忽地,薑承感覺自己的腦海裏多了些東西。

一本古書,《本草經》。

“耶,這名字咋感覺這麽熟悉呢?”薑承聯想到夢裏老者與他的對話,若有所思。

但很快,他又想到老者最後對他說的,那個女人是他這一生都繞不開的羈絆,這倒是讓薑承有點摸不到頭腦,

“那個美女,現在咋樣了……”

想到這,薑承決定要親自去看一看。

也許是因為老者賜予他那傳承的緣故,薑承現在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但是他這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走在病房的走廊裏倒也是一道十分奇特的風景。

到處都有人在看他。

不多時,薑承就在VIP特護病房找到了目標。

看著門口的姓名,再聯想到今天早上救人時候二人對視時候的情況,薑承這才明白過味兒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王婉玲,王氏集團千金,我說咋看著眼熟嘞。”

王婉玲作為天通花苑的業主,薑承自然是見過的,再加上她這一副生人勿近卻又如同閉月羞花的麵容,印象不深那是不行的。

病房內部的裝飾也是極盡豪華,如果門口沒有標明,薑承甚至以為這裏麵是什麽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客房。

歐式裝修風格,古典地毯,水晶吊燈,世界名畫,半人高的盆栽,就連這門把手都恨不得是純金的。

看著看著,薑承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和一群正在討論病情的醫生混在一起。

由於王婉玲那棘手的病情,房間裏一群醫生正緊鑼密鼓地小聲討論,一時間竟也沒有人發現薑承的存在。

薑承看向躺在病**的王婉玲,那毫無血色的臉頰,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憐與無助,讓人見了不禁都心生憐憫,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嗬護。

但在薑承眼裏,這些畫麵卻像是習慣性地一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個完整的人體經絡,血脈,骨骼,髒器的透視圖。

眼前的變化可是讓薑承吃了一驚。

看來這傳承帶來的驚喜還真是不少,這種逆天的功能要是能再多一點就nice了。

希望日後沒有驚嚇就好。

隨著大腦的高速運轉,王婉玲體內的情況薑承已然是掌握的十拿九穩,以至於治療,甚至是以後的調理,他的腦海裏早就出現了不止一套完整的方案,任他挑選。

但是光看表麵還是不能夠分析地透徹,薑承還需要更多更精細的信息。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王天風的秘書回來了。

“怎麽樣?”王天風問道。

“董事長,孫老我已經請來了。”秘書點了點頭,隨即補充:“現在人就在門外,董事長您……”

王天風聞言,兩眼頓時放出萬丈金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嗎?快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