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開那個女孩
“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大兒！”
西門空虛看著麵前這開懷大笑的大胡子老頭，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應道：
“爹。”
“呦，今天沒喊‘死老頭子’了？”
西門彪大喜過望，把兒子拉過來上下打量，“我在回來的路上就聽說了，前幾日你在聚賢山莊跟那個叫楚流雲的比試了一場，還贏了？”
西門空虛謙虛道：
“運氣，純屬運氣。隻不過……”
“公子還搶了他的九轉金丹。”
“何止？公子還搶了他的青梅竹馬。”
狗東西就是不長記性。
西門空虛左右開弓送出兩記耳光，頗為尷尬地解釋道：
“誤會，純屬誤會。找個機會，我會把她們都還回去……”
“幹得好！”
西門彪大笑一聲，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頭。
西門空虛差點跪了下去。
“咱憑本事搶來的，還什麽還？！爹當年把你娘搶過來的時候，留你外公一條命就不錯了。”
西門空虛：
“……”
果然，每一個熊孩子背後都有一個熊家長……
“那金丹吃了沒？”
“還沒呢。”
“那丫頭吃了沒？”
“額……也還沒。”
“磨磨蹭蹭著幹啥？趕緊把生米煮成熟飯，然後讓蘇老頭把他那狗屁山莊當嫁妝送過來。”
“這樣……也太壞了吧？”
老彪在西門空虛額頭探了探：
“這跟你去之前所計劃的不是差遠了？”
“啥？”
“你當時說的是要把那姓楚的也綁過來，讓他當場看著你吃他的金丹，玩他的女人，然後怒火中燒，走火入魔，不死也半廢。”
就連那兩個腫了半邊臉的家丁也忍不住插嘴道：
“你還說要我現場作畫，送給那蘇老頭。把他活活氣死之後，就能奪了他的山莊。”
“你還說等山莊到手之後，就把蘇小姐賣到聞香閣去，以舊換新。”
西門空虛終於明白：
自己隻能活到第十章不是沒有原因的……
從正堂出來，西門空虛腳步匆匆進了後院。
“蘇姑娘，蘇姑娘？”
他在一間廂房外喊了兩聲，見沒反應，便推門入內。
左腳剛過門檻，一道拳風迎麵撲來。
西門空虛隨手一拍，一個人影摔了出去。
他歎了口氣：
“都第幾次了？何必呢？”
蘇沐雪揉著屁股站起，冷哼一聲：
“即便你殺了我，也休想我從了你！”
西門空虛瞥了她一眼：
十六歲，不到一米六，一對A——沒興趣。
這姓蘇的丫頭是抱著舍生取義的大無畏精神跟著自己回來的，一到家就鑽進房間搞暴力不合作運動，防火防盜防公子。
可惜西門空虛再爛，也不是她這種胸肌沒發育小女生能夠對付的。
“跟你回來，不過是為了我們蘇家一諾千金的名號。”
蘇沐雪柳眉倒豎，“我爹能把我送出來，就已經當做沒了我這個女兒。如果你想用我來威脅他，就別做這個夢了！”
嗬，腦子發育得倒挺好。
“我打算放你回去。”
“什麽？！”
西門空虛麵對一臉詫異的蘇沐雪，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回去。”
這回詫異擊鼓傳花到了西門空虛的臉上。
“為什麽？”
“因為你肯定有陰謀！”
“誰說的？老子行得正立得直，江湖人……”
“江湖人稱杭城攪屎棍。你四歲搶人飯團，七歲拿爆竹炸糞，十歲偷看姑娘洗澡，十三歲坐莊聚賭，十六歲上窯子不買單……”
“停！你說夠了沒？”
“我看你就是恬不知恥！我數了那麽多，你臉紅都不紅一下。真不要臉！”
呸！又不是我幹的，紅個錘錘？
西門空虛從懷裏掏出個小盒子，攤在掌上：
“你到底走還是不走？老子數到三。一……”
蘇沐雪一把抓過：
“走！”
切，丫頭片子……
午飯時分。
“你就這麽把她放走了？連九轉金丹也帶走了？”
西門彪含著半隻雞屁股，一臉愕然。
西門空虛心想：
不然呢？
我一個小小的反派，何德何能去覬覦專屬主角的掛和女人？
“老爹，其實我是……”
“妙啊！”
西門空虛還沒開始解釋，老西門就一巴掌拍在紅木桌上，震飛了他碗裏的半隻雞屁股。
“這招指桑罵槐實在妙！那丫頭肯定不願回家，而是去追那姓楚的。她在路上絕對會有個三長兩短山高水低。等她老頭子給氣死之後，咱們把過錯往姓楚的身上一推。到時候，山莊和名聲都是我們的啦。”
“嗬，這跟指桑罵槐有啥關……等等！你怎麽說蘇沐雪在路上一定會有意外？”
“這不明擺著的嗎？她要往北走，勢必會經過黑風嶺。那一帶山寨林立，紅的黑的白的綠的啥都有，就是沒一個好人。她一個小丫頭怎麽……”
“啪嗒”一聲，重重的紅木凳子被帶翻地上。
“兒子，那半邊屁股還要不要給你留著？”
老西門倚在門邊，看著西門空虛遠去的背影，老懷安慰：
“這火急火燎地去幹壞事的樣子，和俺年輕時一模一樣。”
……
一路抽得馬屁股發紅，自己眼睛也瞪得發紅，可還是渺無影蹤。
“這臭丫頭究竟跑哪去了？”
西門空虛抹了把臉上混成泥的汗，無力吐槽。
蘇沐雪可是楚流雲後宮團裏最傻白甜的一個，後期戲份可重著呢。這要是在自己手上給弄丟了，等主角殺回來，自己這芝麻綠豆大的小反派還罩得住嗎？
不行！要趕緊把這傻妞給找回來……
可不知蘇沐雪是膽小要趕緊逃離，還是心急要追她的楚哥哥，反正他一路快馬加鞭地死趕緊趕，連個馬尾燈都看不見。
騎了半天馬，存了一胱貨。
他找了棵有紀念價值的大樹，正準備澆灌，卻發現了地上有個眼熟的包袱。
再仔細找找看看，旁邊的灌木叢裏有著明顯的掙紮痕跡。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順藤摸瓜，西門空虛摸到了不遠處的一處荒廢的茅屋。
“哈哈，你喊啊！大聲點喊啊！看看這荒郊野嶺有沒有人來救你？”
聽到這熟悉的經典對白，西門空虛毫不遲疑，對準那半掉的柴門一腳踹去。
“放開那女孩！”
一聲驚雷，震得屋內四個人都轉過頭來。
西門空虛看清被人按在地上的那個一臉惶恐的正是蘇沐雪，心頭頓時鬆了一半。
“救我！”
此時此刻，爹親娘親不如西門哥哥親，小丫頭張嘴就喊。
另外那三個惡行惡相的，不用問也知道身份了。
大家都是反派，同性相斥，提刀就幹！
左右兩道刀光劈頭而來。
西門空虛輕身閃過，轉身連踢兩腳，輕鬆將兩名嘍囉踢飛。
他正想上前追擊，突然胸口一陣抽痛，差點跪了下來。
這是之前中的楚流雲那一掌。
這掌不僅把他給拍穿越了，也留下了這內傷。
這傷放平時也不過吃幾百兩補藥躺個十天半月的小事，但眼下卻成了要命的大事。
對方也看出他卡機了。可阿祖眼裏就沒有收手二字，趁病要命是反派的本能，爬起來就立馬撲上來。
西門空虛拚著大腿挨一刀，換來在對方天靈蓋拍了兩掌。
兩聲脆響，兩個嘍囉應聲倒地。
正當他要調轉槍頭解決剩下那一個時，一陣煙塵撲麵而來！
西門空虛一邊慌忙揮掌，一邊踉蹌後退。
突然，一掌穿煙襲來。
他剛要格擋，卻一口氣提不上來，被重重拍在傷處上。接著——
雙膝跪地，口中一甜，地上濺開一攤血！
“哈哈哈哈……”
那個為首的**賊把一個空瓷瓶拋開，大笑著走近，“讓你英雄救美？好好嚐嚐老子**合歡散的厲害！告訴你，這毒是用七七四十九種毒物經過七七四十九天提煉而成。隻要中了這毒，如果一個時辰裏頭找不到女子**，便會……哎呀！”
他瞪大眼睛看著胸口的匕首，仰頭倒下。
西門空虛往地上唾了第二口血：
“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