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夜子吟終於出來了
天音宮遠處的一座山頭上,兩道身影注視著戰場。
“掌門,照這樣下去,所有血屍遲早都死在她的手裏,不采取點別的措施嗎?要不我親自出馬吧!”
糖丸兒嘬著煙槍,話說得有些雲淡風輕。
李昂涼也有些無語,他想過白歡歡會大放異彩,但絕對沒想到她能獨占鼇頭,這都成全戰場最靚的仔了。
“你說的對,就是那些七階血屍放進去,也得全被她弄死,早知道先沒收了她的崩雪了。”
但仔細一想,她那白雷甚至比崩雪還好用,收了也是白收。
看著自己教出來的學生,用著自己贈送的武器,自己研究的戰法,自己創造的劍術,在戰場上成為耀眼的明星,他還真有一種自豪感。
隻不過現在不是得意的時候,再不狠狠心的話,真逼不出來那個夜子吟了。
“嘶……這小娘子,還真是難搞啊,想見你一麵咋就這麽難?”
他扭頭對糖丸兒說道:“用你的手藝,給我整個容,弄成田無涯的模樣,我去激他一激。”
沒問緣由,糖丸兒照做,很快就把他捯飭成了田無涯的模樣,甚至就連頭發都幫他催化成了白色。
他咧嘴一笑,看起來無比猥瑣,不需要刻意去演繹,就深得要領。
“你就在這看戲吧,還是不要讓這件事跟咱們荒邪宗扯上關係。”
說罷,他縱身一躍,跳至主戰場上方。
他的出現有些突兀,六門弟子感知到威壓降臨,全都抬頭看向了天空。
“九……九重境?”
“臥槽,這又是哪兒來的大佬?是敵是友啊?”
“我好像見過他……這不是合歡總的田老賊麽?”
“合歡宗?難道這些都是她們搞出來的?”
“我就說天天山上冒紫光,絕對是準備作妖!”
“誰說不是呢,我之前還納悶荒邪宗大老遠的跑我們這兒來幹嘛。感情都是合歡宗鬧的。”
冒牌田無涯的出現,瞬間將侵略天音宮的黑鍋扣到了合歡宗的頭上。
兩宗素來有仇,這一切突然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李昂涼叫囂道:“叫夜子吟出來,你們這幫雜魚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話音剛落,一道辱罵聲從下方傳來。
“呸!你個老東西,怎麽跑出來的?看老娘不宰了你!”
白歡歡踏著降雪的雲霧,伴著白雷飛了上來。
在場人員無一不倒吸涼氣。
“你們道天宗女弟子都這麽強嗎?四重境敢衝九重境的臉?”
“我靠!這妹子,我喜歡!如果她能活下來,我決定追她了!”
“滾吧你,這慫樣的,當舔狗人家都不搭理你。”
李昂涼滿臉黑線,這妹子腦子是不是不靈光,這樣衝上來,不是自討苦吃?
他要是不下狠手,就很難在眾人麵前撐住場子。
但是下狠手,肯定又會傷到她。
兩難啊!
李昂涼身子一側,輕鬆躲過一擊。
白歡歡緊追不舍,連續使用浮雲劍法進行追擊。
縱使白歡歡全神貫注,也仍然無法命中對方。
二人遲遲沒有正麵交鋒。
李昂涼大笑道:“哈哈哈,六門的人都是廢物嗎?竟然派一個女子來應戰,還是四重境,我都替你們感到臉紅哦。”
麵對嘲諷,下麵的修士們全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給他一大嘴巴子。
可想了想境界差距,還是沒人敢上前。
李昂涼釋放出一團黑霧將白歡歡整個人罩了進去,切斷了眾人視野。
“我說大姐,別鬧了,我李昂涼你看不出來啊?趕緊給我下去,再這麽鬧下去,傷著你咋辦?”
看到熟悉的黑霧時,白歡歡就已經理解了一切。
她嫌棄道:“非得弄這麽一副惡心模樣,真欠揍!”
“快快快,別鬧了,配合一下哈!”
李昂涼輕輕一拍,將白歡歡從黑霧中推了出去。
她以極快的速度向地麵墜去,不少眼尖的六門弟子紛紛躍起想要將她護住。
隻是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姿態,在空中穩住了身形。
那些躍至空中的弟子們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不知道哪個大聰明蛋靈光一閃,大吼道:“敢傷我妹子!妖道受死啊!”
其他人也紛紛效仿,向著李昂涼撲了上去。
好好好,這假動作是騙誰的?自己嗎?
死要麵子活受罪,該出手時不出手,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也就虧著李昂涼是個臥底,這如果是真反派的話,哥幾個怕是要沒命了。
他裝作藐視螻蟻的樣子,越過六門陣線,直接對著天音宮護宗大陣撞了過去。
十重境的強度,跟任何防護硬碰硬都不可能吃虧。
“夜子吟,你不認識我了嗎?哈哈哈,我田無涯啊!”
他獰笑著將聲音傳至天音宮深處,希望以此法將夜子吟逼出來。
可過了許久,都無人回應,就連空氣都尷尬了許多。
李昂涼還是收著力撞的,再不出來可真就要撞破了啊。
隻是損壞的話,她們修修還能繼續用。
要是撞破了,那這法陣就廢了,隻能重新搭建一套了。
這夜子吟當真要做縮頭烏龜?好歹也是六門宗主,這心理素質屬實有點不夠格啊!
裂隙已經布滿了護宗大陣,再來一次,就可以撞破防護了。
突然一陣琴聲傳出,淡紫色的靈力迅速填補縫隙,很快就將大陣修補到了完好無損的狀態。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怎麽?打算就這麽跟我耗著?當真不出來見一麵?”
李昂涼快繃不住了,再這樣的話,以他的脾氣,可真要硬闖進去當麵瞧一瞧廬山真麵目了。
“你是何人?為何執著於連我?”
深宮之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一個圍著麵紗的女人從天音宮飛了出來。
“終於出來了!”
李昂涼掏出手機,把照片與她本人對照了起來。
其實壓根沒有比對的必要,一眼就是同一個人。
“嗬嗬,裝傻?你當真不認得我?”
夜子吟依舊一副冷淡表情,搖了搖頭,說道:“你要非說認不認得,我當然知道你是合歡宗田無涯。可你我並無交集,我不明白你如此陣仗想要與我見麵的動機。”
李昂涼賤笑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每天晚上來我合歡宗泡溫泉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的。”
說完,他將手機照片隔空投送到了夜子吟麵前。
夜子吟眉頭微皺,認真仔細地看著,喃喃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