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且聽風吟，禦劍於心
“那我們現在咋辦？”竹照月華問道。
“咋辦？莽過去看看啥情況唄，九重境一階有啥好怕的？”
“我覺得我們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
李昂涼無語了，也就虧著是假扮夫妻啊，這要是真夫妻還不得天天幹架？
一個慫，一個莽，理念不合做不了夫妻的呀。
離！早晚得離！
“那你在這兒待著吧，我自己去！”
竹照月華可憐巴巴，委屈道：“不行，你怎麽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要不你還是把戒指給我吧，起碼得讓我有自保能力啊！”
好好好，繞了半天，心裏還是惦記著你那破戒指呢！
他沒好氣道：“你那簪子都吸滿了！銀絲葫蘆都還給你了，還不夠你自保的啊？想都別想！”
果斷拒絕了懶女人的無理要求，李昂涼一步不停地朝著感知目標走去了。
“哎呀，你別丟下我啊，我跟你去還不行嘛。”竹照月華眼見談不攏，隻好一溜小跑追了上來。
鬼刀門內門，大殿前。
封風舉著未出鞘的劍，保持著隨時拔劍迎戰的姿態，耳廓微動，配合靈力感知，確認了來者方向。
“什麽人？”
一個毫無靈力波動，如同凡人。
一個境界高深莫測，無法確認。
“是我，李昂涼，來接你了。恭喜恭喜啊，沒想到你都突破到九重境了。”
要知道八重境到九重境，那可是大境界的跨越。有些人終其一生，耗盡所有壽元都可能無法突破，可他年紀輕輕就躋身到了九重境強者之列，也算是個天才了。
聽到來者通報，封風依舊沒有解除戒備，他小聲地提醒道：“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你們當心，這附近有怪東西！”
話音未落，一道血影破土而出，猩紅血爪直奔封風麵門而去。
“當！”
劍鞘一橫，堪堪擋下這一擊。
封風立馬拍出一掌，帶著勁風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東西身上，卻未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他失去了視力，無法看清襲擊者的模樣，隻能將其稱之為“怪東西”。
可李昂涼和竹照月華卻看得異常清楚。
那是一頭不腐不化的血屍，周身被紅色血氣環繞，每次喘息都會呼出淡綠色的毒氣，體內隱約還能看到遊走的黑色死氣。
總感覺，跟鬼刀門現在的環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莫非，是這詭異環境催生出來的怪物？
它身上沒有靈力波動，隻有濃鬱的死氣。
這也難怪封風麵對它會落於下風，感知不到靈力就無法定位，再加上瞎了眼，真是全靠本能在應戰啊。
而且可以明顯看出，血屍的肉身強度極高，硬抗高階法術都不在話下，更不用說一般的物理傷害了。
“嘶……這血屍的強度，起碼有九階了！”
李昂涼自己平時也沒少跟血屍打交道，通過經驗就能判斷出個大概。
他並不專精控屍流，能召喚出的最大極限也就隻有五階。
像這種九階血屍，可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培養出來的。
“封風同誌莫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李昂涼正欲出手，封風卻阻止道：“不需要！若是連這種東西都打不過，那我這新晉的九重境豈不成了笑話！”
好好好，又一個強種！
“行，那你倆打吧！”
李昂涼兩手一攤，站在邊上拿著手機錄了起來。
等回去把戰鬥過程剪輯一下，發到荒邪圈裏，絕對能收獲不少點讚。
竹照月華躲在李昂涼身後，緊抓著他的胳膊，驚呼道：“媽呀！太可怕了！是僵屍啊！”
“哢哢哢！”
話說著，她也掏出手機，給僵屍拍了好幾張照片。
你管這叫害怕？害怕還有心情拍照？
她的手機屏幕裏，強大的美顏效果將那不堪入目的死人臉，修成了還算看得過去的美女麵容。
vocal！這是開了幾級美顏啊？
封風與血屍打得難舍難分，他隻能靠戰鬥本能和聲音來判斷其位置，除了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李昂涼催促道：“趕緊給人解了法術，啥都看不見怎麽打？”
“哦，但我有個條件，心髒不能給他還回去。我得防一手，免得他以後再偷襲我。”
“行行行，把眼還給他就行，那個影響可太大了。”
竹照月華開始抽取李昂涼的靈力，施展太虛道法將異空間裏的部分填補回封風的身體。
李昂涼一陣心累：“大姐，你簪子裏不是有靈力麽？那葫蘆裏的凝神露也是可再生資源，就一定要吸我的嗎？”
竹照月華白眼一翻，嫌棄道：“說得跟你的靈力不能再生似的，這一口凝神露多值錢你不知道啊？你能比得上它金貴？”
行行行，好好好，我賤，我賤行了吧。
“嗷嗚！”
血屍鼓起腮幫子，噴吐出一灘腥臭渾濁的綠色毒液，澆向毫無防備的封風。
“噌！”
封風劍鞘對空一揮，斬出夾雜著烈風的劍氣，將那灘毒液劈散開。
“臥槽？你不是看不見嗎？”李昂涼震驚道。
這毒液沒有聲音，沒有氣味，沒有靈力波動，他是靠什麽判斷出來的？
封風低著頭，沉吟道：“且聽風吟，禦劍於心。”
臥槽，大哥！你要不要搞這麽帥啊？表演欲是不是有點強了？就連鏡頭都找得這麽好？你真的是個瞎子嗎？
李昂涼看著手機屏幕裏的封風，竟然有了一種玄幻劇男主的既視感。
不，是亞索！是快樂風男！
封風的眼睛終於回歸，他仔細打量著血屍，又環視周圍，對自己的敵人和戰鬥場地都有了清晰的認知。
隻是，在他睜眼的那一刻，境界突然從九重境一階，掉到了原本的八重境九階。
這一變化，著實把李昂涼和竹照月華都驚呆了。
什麽情況？還沒聽說過有境界退化這種事呢，莫非他也有什麽偽造低境界的功法？
那也不應該啊，麵對個沒有靈智的血屍，搞這套有什麽用？
封風卻是一臉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突破如此大境界卻沒有經曆渡劫呢，九重境一階不過是我心中的境界罷了！”
李竹二人都懵了，什麽叫心中的境界啊？這玩意兒也可以唯心論嗎？
封風在失去眼睛的這幾天裏，靠著摸索、氣味、聽力來感知世界，跟真正的盲人沒什麽區別。
可來到鬼刀門後，頻繁地遭遇血屍攻擊，在生死絕境中，他以心感悟，獲得了五感之外的獨特的感知能力。
他本就是風係高手，對風係法術使用得爐火純青，可即便如此，也還是處於比較淺表的認知。
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自從以心感受世界後，他發現自己可以感知到空氣的流動，那是風的本質。
哪怕失去五感，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圍的一切。
“我悟了！這才是獨屬於我的道！哈哈哈哈！”
他狂笑著，撕扯下衣衫布料，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竹照月華更懵了：“你這人有病吧？剛把眼睛還給你，你又給蒙上了？”
封風利劍出鞘，隻是那劍的樣子有些奇怪，單麵開刃，呈鋸齒狀。另一側卻的平滑齊整的鈍麵，硬要說的話，這應該算一把鋸齒刀。
他的靈力灌注武器，氣流在鋸齒間來回穿梭，發出“嘶嘶”的聲音。
隨著氣體流速加快，整個劍身仿佛盤踞了一條風龍，遊走於齒刃之間，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這哪還是劍啊？分明就是一把全力開動的電鋸！
“【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