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如果我能治呢？
蘇木連夜搬到了村西老宅，畢竟這裏存放著成噸的原材料，沒人看著可不行。
“得算算賬了。”
蘇木嘀咕一句，從枕頭下麵拿出記賬的本子，借著月光翻看起來。
蔣靜姝給的那五千塊，買驢車和縫紉機，差不多六百塊。
製作豬飼料的原材料和運費，一共花費三千二，再算上房租，人工等支出，眼下手裏還剩下七百來塊。
“聽起來不少，但真花起來，肯定撐不了太長時間。”蘇木合上賬本，對目前的經濟狀況，已是心中有數。
翌日。
陳家兄弟和柴天寶等三人，按時集結在飼料廠。
“昨天我教的，都記住了嗎？”蘇木問道。
陳家兄弟，以及另外兩人點點頭。
隻有柴天寶撓著後腦勺，把一根木棍遞給蘇木，訕笑道：“木哥，你也知道，俺腦子轉的慢，等下要是哪兒做錯了，你就給俺一棍子，這樣記得快。”
“你先做一遍我看看。”蘇木有些無語道。
柴天寶並非天生遲鈍，而是因為小時候發了一場高燒，之後就比平常人看起來呆傻一些。
若非如此，憑其村長兒子這一點，早就應該結婚了。
“這不做的挺好的嘛。”
看過柴天寶的製作過程後，蘇木不吝誇讚道。
柴天寶鬆一口氣道：“沒問題俺就放心了，俺還以為做不好呢。”
說完，便開始低頭忙活起來。
看過其他人的製作，確認沒問題後，蘇木衝陳宏圖說道：“大哥，這邊你幫著照看一下，我得出去一趟。”
做出來飼料僅僅隻是第一步，能否賣出去，才是重點。
陳宏圖爽快地答應下來：“這邊你就別操心了，有我跟你二哥呢。”
蘇木點點頭，拎起兩袋製作好的飼料，放上驢車，直奔三十裏外的永亮村而去。
整個鎮子，最大的一個養豬場，就在永亮村。
蘇木的打算是，先搞定鎮子裏具有一定規模的養殖場，剩下的各個村子，則完全可以慢慢來。
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後，驢車停在養豬場的大門外。
蘇木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亂哄哄的聲音傳出來。
推門進去，隻見一群人正圍在一起，一個個都緊皺著眉頭。
“娘的，咋又死了一隻？”
“昨天獸醫不是打過針了嗎？”
人群裏，一位個頭不高的男子，臉色難看道：“都別說了，先把豬抬走。”
蘇木上前問道：“您就是養豬場的廠長吧？”
“我是常棟，你有事嗎？”個頭不高的男子，語氣有些不耐煩道。
蘇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豬，心下有了主意。
他彎下腰，把抗在肩上的麻袋打開，抓出一把飼料道：“我是來跟您談合作的，隻要貴廠用了我的飼料，我保證……”
“改天再說吧。”
常棟悶聲打斷道：“你剛剛也見到了，我這廠裏的豬，最近不知道什麽原因，接二連三的死，再這麽下去，廠子怕是得關門了。”
“如果我能治呢？”蘇木平淡道。
此言一出，不僅是常棟，就連拿來鐵杠，準備抬豬的幾個工人，也都愣住了。
常棟狐疑道：“你能治？”
這幾天，他幾乎找遍了方圓幾十裏的所有獸醫。
錢花了不少，但病豬卻是一點都沒有好轉的跡象。
而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毛頭小子，居然說他能給豬治病？
“你手裏要是沒有飼料，我說不定還會信你。”常棟冷笑道：“走吧，趁我還沒發火之前。”
一旁的幾個工人也看不過眼，紛紛開口說話。
“你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學點什麽不好，咋就學會滿嘴瞎話糊弄人呢？”
“鎮上最厲害的石獸醫，都瞧不出到底啥毛病，你比石獸醫還厲害？”
“快走吧，以後學點好，別動不動就吹牛說大話！”
蘇木也不生氣，指著地上的豬，慢條斯理道：“這隻豬在死之前，是不是出現發熱，不吃食，氣喘，眼臉水腫，鼻孔流出氣泡之類的症狀？”
“你……你咋知道？”有工人驚訝道。
他們是養豬的，自然知道，蘇木所說的那些症狀，真就全都說中了。
不過，還是有人不信道：“別信這小子，指不定他是從哪道聽途說來，知道咱們廠的豬得了病，然後過來騙咱們廠的錢。”
“都別說話！”常棟製止了工人的聒噪，看向蘇木，問道：“你知道我廠裏的豬，得的是什麽病？”
“當然。”蘇木點頭，回道：“這種病叫藍耳病，傳播速度非常快，得病之後，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些之外，懷孕的母豬，還會出現流產，早產，生下死胎等症狀。”
話音剛落。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手上還戴著長長的橡膠手套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廠長，十二號圈裏的豬早產了，下了十個豬崽兒，但……”
說到這裏，卻是把話頓住。
常棟追問道：“全都是死胎，對嗎？”
“是。”白大褂低下頭，做好迎接劈頭蓋臉痛罵的準備。
然而，卻見廠長壓根沒搭理他，而是雙手抓住了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胳膊，神態急切道：“你說的藍耳病需要怎麽治？”
常棟是真的快急瘋了，每死一頭豬，他的心都感覺滴血一般。
那可都是錢啊！
此時此刻，他顯然已是把蘇木，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常廠長，是不是先把我鬆開？”蘇木問道。
常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緊忙鬆手，滿臉堆笑道：“小兄弟，你別見怪，我也是太著急了，我為之前的事跟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深鞠一躬。
而周圍的工人們，此際也紛紛跟著一起道歉。
畢竟，廠子要是倒了，他們也得跟著一塊下崗。
“拿紙筆過來。”蘇木吩咐道。
說實話，藍耳病出現在這個年代，他是感到驚訝的。
但也沒必要糾結是怎麽流傳過來的，隻需要知道怎麽治就行。
很快，紙筆送了過來。
蘇木接過之後，在上麵寫下一連串的藥名，又標注好劑量，說道：“按照我上麵寫的做，下午應該就能看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