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夫妻日常
1、關於婚禮的驚喜
蕭子淵給時隱打電話告知他喜訊,並提出喜帖隨後給他送過去之後,時隱翻來覆去問了好幾遍,還是不敢相信:“誰結婚?你?”
蕭子淵半天沒說話,最後輕飄飄扔了一句“聽不懂人話嗎?”,就掛了電話。
過了幾天,時隱還是覺得不太可能,蕭子淵這個人對女人一向不上心,怎麽會是他們中最早結婚的呢?他不服氣啊!
於是抽空去了下蕭子淵家,誰知一進新房就被嚇住了。
溫少卿趴在一堆喜帖中正奮筆疾書,腳邊還落了幾張撕碎的紙片。他順手撿起來看了看:“寫得挺好的,撕了做什麽?”
溫少卿轉頭,一臉憤憤地對沙發上的背影放了記眼刀,答案不言而喻。
時隱有些不可思議:“蕭子淵這是瘋了嗎?”
在旁邊包喜糖的林辰忍不住吐槽:“瘋了好長時間,連喜糖盒子都親力親為。上次檢查到我少包了一塊糖,說數字不好,罰我吃了一包,有時間我要去醫院查下血糖,萬一得了糖尿病,我要告得他傾家**產!”
溫少卿頭也沒抬地冷哼:“有點兒常識好嗎?糖尿病和吃糖沒關係,文盲!”
林辰一腳踢在桌腿上,桌子一抖,溫少卿快寫好的喜帖立刻毀了,他直接上手,一手一個捏壞了兩盒喜糖,其行為之幼稚連時隱都看不下去了。林辰還想回擊就被時隱攔住:“你倆一會兒再繼續,我就想問問,他娶的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竟然讓他這樣?”
不讓繼續,林辰和溫少卿就大眼瞪小眼,你白我一眼,我哼你一聲,幼稚得不得了。
時隱沒辦法,轉頭去問一直安安靜靜幹活的喬裕:“你說。”
喬裕笑了笑:“你見過啊。”
時隱一邊暗暗讚一聲這個笑起來溫柔得要人命的男人,一邊回憶:“見過?”
喬裕看看蕭子淵的方向,壓低聲音:“是啊,就是那個福爾馬林啊。”
時隱很快恍然大悟:“哦……是她啊!”想明白之後,時隱直奔沙發,問老神在在穩坐沙發上戴著耳機挑婚禮音樂的某人:“請我當伴郎嗎?”
蕭子淵摘下一隻耳機:“你覺得合適嗎?”
時隱很是認真地建議:“我覺得還不錯,有我這麽帥的伴郎,你多有麵子啊!”
蕭子淵睨他一眼:“你還回答,我是反問的意思你沒聽出來嗎?你這種情商怎麽在歌壇混的啊?”
還想繼續再磨的時隱被經紀人一個電話叫走了,他唧唧咕咕地念叨著出門,蕭子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摘下耳機,一臉算計地笑著看他。
時隱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大感不妙,立刻閉嘴走人。
蕭子淵和隨憶結婚的時候,到處抓壯丁找幫手,當年機械學院的一群精英目前散落在各個相關行業,當討論到迎娶新娘破門而入的問題時,醫學院的女孩子們個個熱血沸騰地討論著怎麽為難新郎,隨憶則時不時地瞄一眼蕭子淵。
而新郎及伴郎團則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聽著一群女孩子出損招。
過了會兒,女孩子們終於安靜了下來,一群男人終於開口。
“看來我前幾天買來健身的破門槌終於派得上用場,蕭師兄,那天我會記得帶的。”
“那我隻能買點材料現場製炸彈了,蕭師兄,防盜門交給我。”
“還不行的話,蕭師兄,我們去張老頭的實驗室把那把乙炔焊槍偷出來吧,什麽門都不怕了。”
眾女眷愣在當場。
蕭子淵閑適地坐在那裏,淡定微笑:“很好。”
結婚當天,由於新郎準備的紅包夠多夠厚,於是破門錘、乙炔焊槍沒有了用武之地,蕭子淵順利站在了隨憶麵前。
良辰吉時,周圍擠滿了人,歡呼聲、起哄聲不絕於耳,隨憶坐在萬人矚目的地方抬著手讓單膝下跪的人戴戒指時,突然低頭小聲問:“蕭子淵,我到底有什麽好?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那天的蕭子淵氣宇軒昂得像個王子,穿過伴娘們層層刁難的防火牆卻絲毫不見狼狽,依舊優雅從容。他看著眼前即將娶回家的公主,微微笑著,滿心滿眼都是寵溺:“有一個女孩子,好成這個樣子,而她卻不自知,讓我怎麽能不動心。”
說完上前抱起還在出神的隨憶,在她耳邊輕笑著:“蕭太太,我們回家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已經讓她臉頰微紅心滿意足,卻不知道後麵還有著更大的驚喜在等著她。
蕭子淵這個男人,從未讓她失望過,給她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且獨一無二,永生難忘。
婚禮的流程都是提前彩排好的,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她換了套禮服回來,推開那扇門的一瞬間,忽然一束光打了過來。
她一下子就看到了舞台中央那個隻穿著白襯衫抱著吉他的男人,領口開到胸前,袖口推到肘部,有種淩亂野性的性感。
那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蕭子淵要給她的那場一生一世的儀式,才剛剛開始。
整個宴會廳裏漆黑一片,隻有兩束光,一束打在她身上,另一束打在舞台上,當年學校裏風光無限的四大貝勒,如今台上備受矚目的四個青年才俊。
四個都是平日裏深藏低調的人,不知道蕭子淵是怎麽威逼利誘的,他們才願意站在這個舞台上。
隨憶不知道,不管是蕭子淵,還是她,對於喬裕、林辰、溫少卿來說,都是人生路上有著重要意義的人,兩人的喜事,他們會毫無保留地送上最衷心的祝福。
隨憶的眼裏隻看得到那個男人,耳邊都是尖叫聲和口哨聲。
光圈裏的男人似乎有些緊張,低頭呼出口氣,然後抬眸遙遙對她笑了一下,極盡溫柔,下一秒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便響起。
在她的印象中,蕭子淵這個人在外人麵前或冷靜自持,或儒雅清貴,在她麵前或溫柔體貼,或腹黑毒舌,可無論哪一麵,和**大膽的搖滾一點兒都也不沾邊,可恰恰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婚禮上給了她這麽大一個驚喜,大到足夠她的整個餘生慢慢回味。
搖滾,之所以被那麽多人喜歡,是因為它非凡的感染力,當蕭子淵看著她吼唱出那句“I will love you,baby–Always”時,她已淚流滿麵。
也許一直以來她對他給予她的感情都存在誤解,他對她的愛是熱情不羈的,是野性張揚的,是瘋狂癡迷的,他做的一切都帶給她最強烈的震撼。他一句話都沒說,可她卻清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他想讓她做全世界最讓人羨慕的新娘。
短短的幾分鍾,她的眼裏隻看得到那個男人,到後來,她淚眼蒙矓地看到蕭子淵扔了吉他從台上跳下來,笑著向她跑過來,那個時候她隻有一個想法,她,何德何能,今生能得一蕭子淵……
2、關於哄老婆
近來蕭子淵隱隱覺得他是快要鎮不住隨憶了。
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兩人正坐在餐桌前進行著不甚愉快的晚餐,隨憶已經“不小心”地碰掉了一個勺子,一個碗,還都是往他的方向碰。他腳下“屍體”雜亂,而她腳下一塵不染,還在麵無表情地繼續吃飯。
蕭子淵挑了下眉,這是針對他啊,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啊,還摔了碗呢,要不要開瓶酒慶祝一下?以後每年的今天要不要再過個紀念日?
蕭子淵放下筷子,嚐試著交涉解決一下。
“最近醫院工作很忙?”
“沒有蕭大公仆忙。”
“工作壓力大?”
“沒有蕭大公仆大。”
“和同事相處得不愉快?”
“沒有蕭大公仆愉快。”
隨憶的態度冷淡得厲害,堵得蕭子淵沒詞兒了。
哄老婆這種事啊……他思索了片刻,周圍一群單身狗沒人可借鑒啊。
交涉失敗,還隱隱有斷交的前兆,直接導致第二天開會的時候,蕭子淵頻頻出神,視線從參會的每個人身上掃過,神情頗為嚴肅。
眾人不禁正襟危坐,連走神都不敢,效率空前地高。
會後,蕭子淵叫住一個挑選好的同齡人,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和你夫人……平時吵架嗎?”
那人沒想到身上一向見不到一絲煙火氣息的蕭子淵也會有這種困擾,內心有些小激動,語氣都不自覺地放鬆了:“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蕭子淵繼續問:“吵完之後呢?”
那人一臉理所當然:“接著過日子唄!”
蕭子淵似乎有些為難:“我是說……怎麽和好的?或者我問得直接點,你怎麽哄她?”
那人撓撓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那得看我怎麽惹她生氣了,事情不同,方法不同。”
蕭子淵繼續問:“那你都是怎麽惹你夫人生氣了?”
那人一臉高深莫測:“我怎麽知道,蕭部,你可能結婚不久,對女人不了解,女人生氣是不需要理由的。”
蕭子淵也困惑,說得好有道理啊,他也不知道隨憶為什麽生氣啊。
蕭大公仆在對戰方麵深諳示弱的藝術,當晚應酬時難得多喝了幾杯,回到家時對自己微醺的狀態頗為滿意,進了家門就靠在門上笑。
隨憶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幹什麽?”
蕭子淵低頭沉沉地笑了兩聲才回答:“今晚聽牆角聽了件趣事,你要不要聽聽?”
隨憶看著狀似站都站不穩的某人,歎了口氣,走過去把他扶到沙發上,剛想去給他倒杯蜂蜜水解解酒,就被他耍賴拽到懷裏抱住,任她怎麽掙紮都不撒手。
最後她隻能坐在他腿上,被他若有似無地占著便宜聽那件“趣事”。
“他們當時應該在討論幾個部長的喜好,我聽到的時候恰好聽到他們在說蕭部喜歡打南昌麻將。”
每個人都有死穴,隨憶的死穴就是打麻將,逢打必輸,所以對蕭子淵平時和朋友們玩什麽打法不是很清楚:“然後呢?”
“然後?”蕭子淵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後才繼續:“對於這種和事實不符的言論,我當然要站出去更正啊。我告訴他們,蕭部不是喜歡打南昌麻將,是喜歡一種南昌麻將的打法。”
隨憶瞪他:“哪種打法?”
“叫回頭一笑。”蕭子淵一臉神秘地笑著:“他們就問我為什麽。”
隨憶也好奇:“為什麽?”
蕭子淵抵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溫柔又細致:“我跟他們說,因為我第一次見到我夫人的時候,她就站在樹下,回頭對我笑了一下,眾裏嫣然通一顧,從此……人間顏色如塵土。”
原本還打算和蕭子淵鬧幾天別扭的隨憶,就這麽被蕭大公仆哄軟了心,等她反應過來蕭子淵是裝醉的時候,已經衣衫不整地被他壓在了**……
第二天是周末,天氣晴朗,難得兩人都在家,隨憶坐在電腦前,悶著頭搗鼓了很久都沒動靜,蕭子淵看完最後一份文件,走過去問:“你在幹什麽?”
隨憶抬起頭,皺著一張臉抱怨道:“我的狗病了!不會叫了!”
蕭子淵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奇怪地問:“哪裏有狗?”
隨憶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某軟件:“酷狗!不出聲音了!”
蕭子淵苦笑,他當初到底是怎麽看上這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姑娘的啊?
若幹年後,隨憶早已不記得當初蕭子淵為什麽會看上她,可她卻記得他曾深情而鄭重地在她耳邊對她說:
某人,我要讓你在我身邊,猖狂一輩子。
那一刻隨憶心中一動,抬頭去看那雙清涼的眸子,眉眼溫婉。
蕭子淵忍不住吻上她的眉眼。
你回眸一笑,我記得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