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是什麽導員?

蘇臨笑笑道:“高興是高興,但是也沒覺得有多高興。”

重活一世,很多事情他都已經看得很淡。

如今他更希望的是自己能夠專注地做音樂。

能夠得到從前自己得不到的地位。

如今隻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路線就不會走歪。

那他為何還要激動?

眼見著蘇臨說不通,林詩菲也不勉強。

兩人走出了錄音棚,去了地下停車場,正要上車的時候,忽然從蘇臨這邊闖出來一個女生。

女生模樣清麗,穿著校服,留著長發,然而此時卻很狼狽,四處逃竄,最後躲到了蘇臨身後。

她聲音低如黃鶯輕啼,顫抖著,帶著恐懼:“救,救命!”

蘇臨並不習慣有人扒著他的感覺,正要將人拽開,卻抬頭發現自女生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女生死死攥住蘇臨袖子,指節都攥得青白,她低聲哀求:“求求你!救救我,他們要將我送到他們老板的**,我不想陪睡!”

的下車場昏暗,蘇臨這才有功夫打量女生,發現女生穿的是音樂學院的校服。

難道是權色交易?

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想來對方應該有四五個人。

若是再耽擱下去,說不定他們二人也要受無妄之災。

林詩菲見狀,急忙打開車門,“快帶著她上車。”

蘇臨聽到,直接將女生塞進了後座。

很快,奔馳e啟動,林詩菲帶著二人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借著地下停車場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有幾個穿著西服的男人,匆匆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手上似乎還拿著利器,反射著銀光。

林詩菲也從後視鏡看到了,神色凝重。

“對方好囂張,光天化日之下,敢拿著凶器到處跑?”

如今國內治安如此好。

對方還這麽囂張,必然背後有大佬坐鎮。

蘇臨沒說話,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把自己縮起來,可憐兮兮的女生。

她此時身體還在顫抖,雙眼中依然充滿了驚恐,嘴唇不住地哆嗦,臉色煞白。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臉上還有幾塊淤青,而另一邊臉上則是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蘇臨微微皺眉道:“現在已經帶你跑出來了,目前來說你是安全的。”

“我看你穿的校服是我們學院的,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嗎?”

女生衝他投來一個感激表情,待看清楚蘇臨的臉之後愣了一下,喃喃道:“原來是蘇學長?”

“你是?”

女生淒然地笑了笑,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裏掉出來,“我是音樂學院的大一新生,我叫李芝芝。”

“我們輔導員說這邊有一個搖歌手的兼職,推薦我過去,但是我到了之後…”

她身體抖似篩糠,極度驚恐,“但是…我到了之後,他們就給我倒了一杯茶讓我喝,說是讓我潤潤嗓。”

“然後…然後就有人把我往休息室裏帶,要扒我的衣服,我不從,他還給了我一巴掌。”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很顯然對方是有預謀地作案,李芝芝手無縛雞之力,瘦得跟個猴子一樣。

怎麽能跑得出去?

“他把我衣服撕掉一截之後,忽然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罵罵咧咧地去了外麵,我就趁著那個時間,從窗戶那邊跳了出來。”

她撩起自己的裙擺,果然膝蓋上下都是慘不忍睹的擦傷和淤青,紅腫一大片。

怪不得剛才覺得她走路姿勢有點奇怪。

這個女生是真的猛。

絕對不臣服。

蘇臨登時肅然起敬。

林詩菲在前麵沒好氣道:“你們輔導員真是一坨狗屎,怎麽敢給你推薦這種兼職,他在裏麵拿了多少提成,不是拿學生往火坑裏推嗎?”

蘇臨沒說話,他打量著李芝芝。

對方模樣清麗,雖然不是絕色,但也算得上是清新可憐的小美人。

加上一雙眼睛懵懂無助,活像一隻小白兔,任誰看到都會有保護欲。

像這樣的女孩子,在那些老師眼裏就是最好拿捏的對象。

李芝芝剛踏入人情社會,估計也是不懂這些。

才著了道。

李芝芝感激地笑了一笑:“要不是我運氣好,陰差陽錯遇到了你們,恐怕我現在已經被抓回去了。”

“你的傷很嚴重,從窗戶上摔下來,得去醫院看看。”

林詩菲不讚同道:“學妹的傷很重要,但是你現在不宜出麵,我怕會有危險,我先把你送回去,你在家裏等我,我帶她去包紮就行。”

李芝芝哆嗦著身子,蘇臨看得實在,有些心疼,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柔聲問道:“你現在不要害怕,已經脫困了,不過回去之後,你那個渾蛋輔導員說不定還會為難你。”

林詩菲在前麵冷冷道:“像這種靠出賣學生謀取利益的渾蛋,怎麽可以做輔導員?”

“放心吧,我保證,那個輔導員明天就走不進學院一步。”

林詩菲的實力有目共睹。

何況她是校董,想要開除一個小小輔導員,還不是手到拈來。

李芝芝露出感激神色:“謝謝姐姐,但是那個輔導員家裏頭挺有背景,你還是不要為了我去得罪他,我回去之後想辦法躲過他就好了。”

對方果然是隻軟弱可欺的小白兔。

蘇臨忍不住歎氣:“就是因為你這樣息事寧人的心態,所以才會被有心人盯上。”

“你若是個脾氣暴躁的刺頭,他們會反而會忌憚你鬧得有目皆知。”

“有時候,發脾氣並不是一件壞事。”

“對了,你現在要不給你家裏人報個平安吧。”蘇臨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遞給她。

李芝芝接過手機,手指死死地攥住,眼底似乎在猶豫,但最後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女人聲音。

“喂,哪位?”

伴隨著嘈雜的麻將聲音。

蘇臨不由地皺眉。

李芝芝聲音輕輕,小心翼翼:“媽,是我。”

她的聲音裏已然帶了哭腔,哽咽著,吸了吸鼻子,豆大的淚珠卻按捺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下。

女人更煩躁道:“你媽還沒死呢,你在這哭哭啼啼地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