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煙
隨著血衣少年出城後,一個恐怖的消息在安靜的靜寧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原本在靜寧城中屹立不倒的世家大族林家,在一日之間幾乎被屠滅滿門!
林家乃是靜寧城首屈一指的存在,就這麽被屠了?
一時間整個城鎮都陷入了恐慌,能夠屠滅林家,那麽此人又將會是何等存在?
隻消稍稍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屹立不倒的林家都倒了,更何況他們?
當靜寧城中的人得知隻是一個少年便就屠滅林家滿門,眾人皆是驚歎不已。
林家到底招惹到了什麽樣的存在?
而他們又是否會被殃及池魚?
更多的人則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覺得這其中也必然是有所隱情的。
但很多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方才一個血衣少年挾劍而去的身影,仿佛一切真相都已然大白。
“林家死得好!”
也有一部分覺得無比痛快,他們平日裏也可謂是受盡壓迫!
如今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沒了,那麽靜寧城的這塊蛋糕,自然也就有資格去分一分。
但時局並不明朗,大多都隻是心裏想想罷了。
其中也不乏實幹派,準備打著吊唁的名頭去林家一探虛實。
至於那個有可能是罪魁禍首的血衣少年,他們自然不敢去管。
林家都能被屠滅,更何況他們?
有些樣子可以做,但有些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萬一招惹到那位殺神,倒黴的可謂是自己。
小小的靜寧城,如今也已然變得暗流湧動!
一路上也沒人膽敢阻攔薑陽,他渾身浴血,身後更有幾十把飛劍相隨,誰又有膽量敢去掰手腕?
皆是避之不及!
出城二十餘裏後,薑陽才停下腳步,直接紮入一條小溪中。
他現在這番模樣太過顯眼,雖然能夠起到震懾他人的作用,但同樣他的行蹤也會完全暴露。
到時候玄劍宗一旦得到消息,對他進行追殺,他就是自我暴露。
出了靜寧城後,相識的人不多,也可讓他好生走脫。
薑陽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接下來該怎麽做。
殺了玄劍宗兩個內門弟子,又有林紫曦在其中搬弄是非,恐怕他和玄劍宗之間也已經是血海深仇,不可緩和的。
接下來被追殺,是很正常的事情。
隨著恨意的消退,薑陽也變得冷靜許多。
雖然他現在奪回了血靈珠,並且還得到了一位大能的傳承,讓他的實力變得非常強勁。
但以如今的境界來說,想要以一己之力和整個玄劍宗為敵,那也無疑是天方夜譚、自尋死路。
在宣國中素來有三宗兩派的說法,這五大宗門乃是國中最鼎盛的存在。
雖然玄劍宗乃是魁首,但其他四個宗門的實力差距也並非很大。
以薑陽如今的境界,並且還獨力斬殺玄劍宗兩位內門弟子,以此為投名狀,加入任何一個宗門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要能夠讓宗門看到自己的天賦和實力,那麽就能夠得到庇護。
到時候玄劍宗想要再拿他如何,也得看宗門的臉色。
在這四個宗門裏,傳聞玄劍宗和巨山宗矛盾最盛,門下弟子相遇發生口角甚至動手,都是尋常事。
由此可見,兩個宗門之間是水火不容的。
若是能夠得到巨山宗的庇護,也就不必再懼玄劍宗報複。
薑陽將身上的血汙洗淨後就立即動身,路過一獵戶家中,尋了一套樸素衣服穿上,順手拿了一張大布,將所有的劍都包裹起來,扛著就像巨山宗而去。
雖然身穿普通衣服,但薑陽氣質卻無法改變。
再加之扛著一個巨大包裹,依舊引人矚目。
對此,薑陽也隻能將大部分劍都丟掉,給自己留了十把作為備用。
隻可惜這些劍都隻是凡品,甚至連利器都算不得。
這一路不知會有多少凶險,故而有趁手兵器也能讓人心安。
包裹變小,背在背上也就不再顯眼。
但為了安全,薑陽多走山路,避免自己暴露。
走了一個時辰,薑陽見到一家酒肆,便就走進去準備吃點東西,順便探聽一下巨山宗的消息。
幾粒碎銀子,便就從小二的口中得知三十裏開外的城中就有著巨山宗的人在招收弟子。
這讓薑陽的心中大喜,如果能直接找到巨山宗的長老,那接下來的路途也就不必再擔驚受怕。
他的思量到此為止,因為他看到一位身穿玄黑衣衫,身負長劍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般裝束,正是玄劍宗弟子的服飾!
薑陽按捺住自己的心境,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免得節外生枝。
這就是冤家路窄啊,這個時候想必靜寧城的事情還未傳出。
那位玄劍宗的弟子到了後,則是直接要了大魚大肉,開始吃喝,完全無視酒肆中的其他人。
又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玄黃色的少年走了進來。
玄劍宗的那位猛然抬頭,旋即微笑道:“李兄,今兒當真巧啊。在這荒山野嶺,我二人都能相聚。”
玄黃衣衫的弟子一眼望了過去,眉頭則是微微一皺,臉上還隱隱間有所怒氣。
“李兄,這裏渺無人煙你我還裝什麽,不嫌累。”玄劍宗的弟子則是無所謂的說道。
說著,他還拍了拍桌子,讓其坐下。
被稱為李兄的那位打量了一下周圍,緊皺的眉頭也微微舒展開來,緩步走了過去。
坐在一旁的薑陽見狀,頓時心中震撼。
方才進來的那人服飾乃是屬於巨山宗弟子的!
傳言中玄劍宗和巨山宗水火不容,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再加上那位巨山宗弟子的麵容由怒轉為緩和,可見端倪。
巨山宗弟子坐下後,道:“張炔,你這般作態,若是傳出去,我二人恐怕免不了一番責罰。”
“你我二人本就是同鄉,路上相遇喝兩杯水酒又有何妨。”玄劍宗的弟子說著就開始倒酒。
巨山宗弟子隻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再說,這裏渺無人煙。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怎可能傳出去呢?”張炔倒滿酒後,臉上帶著風輕雲淡的笑意!
他張炔說這裏渺無人煙,那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