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離婚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宴會草草結束,沈家一行人連帶著蘇遠一同回到了別墅裏。

剛一進門,還沒落座,梅念淑就指著未進門的蘇遠大聲咒罵了起來。

“讓這個白眼狼滾,不準再進我們沈家的大門!”

蘇遠今天的舉動不僅打了杜子騰的臉,還牽連到了沈家。

這事傳出去還讓沈家怎麽立足?

這還是次要的,最讓梅念淑憤怒的則是蘇遠的態度。

明明他一開始就知道古玉的真假,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開口?

那可是價值三百萬的唐代白玉獅啊!

結果就被自己這麽摔碎了。

還有,沈三千!

這老頭明明也看出來了,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梅念淑的心頭簡直是在滴血。

三百萬,隻是聽了個響。

憤怒夾雜著不甘,又裹脅了一絲仇恨。

對了,還有杜子騰。

老丈人的壽宴,他送出的禮物居然是古墓裏的陪葬品……

“媽,求求你,救救騰騰啊!我不想讓他坐牢……”

沈媚兒絲毫不懂得察言觀色,在這時候居然又對著梅念淑撒起了嬌來。

“滾滾滾!都滾!”

沈媚兒一愣,從她記事起母親從來都沒有跟自己發過這麽大的火啊!

她鬼使神差般地看了一眼門外。

對,是蘇遠!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媽媽肯定不會跟自己發這麽大的火的……

“行了,都閉嘴吧!”沈三千從宴會廳中帶回了那隻被摔碎的白玉獅,在客廳的茶幾上妄圖用膠水粘合起來。

他真的要心疼壞了。

“還有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讓你別摔了!你怎麽跟個潑婦一樣……”

客廳中的吵鬧聲沒有停止,愈演愈烈。

蘇遠隻是在門口站著,梅念淑的聲音在他聽來就是一種精神汙染。

隨著係統的深入融合,蘇遠已經漸漸丟掉了曾經的那份怯懦,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多了些沉穩和自信。

“媽,您覺得我有錯?”

“我有沒有說過,這白玉獅子是孤品?”

“我有沒有問過你們,獅子是不是地攤貨?”

蘇遠的聲音吸引了梅念淑那一雙暴怒的眼神。

可蘇遠沒有慌亂,依舊選擇坦然麵對。

“您這會兒的難受,純粹是自己跟自己生氣,賴不著我。”

“你居然敢跟我這麽說話?還不是都怪你?明知道我不懂,為什麽不跟我說?啊?”

蘇遠冷笑一聲,指著在沙發上落坐的沈三千開了口。

“爸也不懂嗎?”

聽到了蘇遠的聲音,沈三千的麵色也有些慍怒。

“夠了!你當我這麽多年的古玉是白玩了?都是一家人,那種場合能讓騰騰跌了麵子嗎?”

“是嗎?這會兒想起來是一家人了?”

蘇遠笑了笑,隨後更是用手指向了自己。

“為什麽丟麵子不能是他,而是我呢?都是您的女婿,這一碗水,您端得可不平啊。”

聽著蘇遠的話,沈婷婷都有些愣住了。

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蘇遠嗎?他怎麽敢跟爸媽這樣說話的?

“端平?你有什麽本事讓我端平?騰騰每年賺多少錢?你呢?”

“吃我們沈家的,喝我們沈家的。你拿什麽跟人家比?”沈三千的聲音有些暴躁,以前的蘇遠還算是懂事,可今天的他是想要造反嗎?

“你敢跟你爸這樣說話?逢年過節,人家騰騰花了多少錢來孝敬我們?你呢?”

“你就是一個上門的!懂不懂?你的一切都是我們給的,我們要你怎麽樣,你就得怎麽樣!”

這時候,在這種問題上,梅念淑選擇跟沈三千站在同一條戰線。

在她看來,蘇遠就是一個標準的出氣筒。

沈家人誰都有資格嘲笑他,他就像是沈家的一條看門狗。

可是這條狗今天居然想要作為人的權利。

這讓她很不爽。

蘇遠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望向了沈婷婷。

“婷婷,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蘇遠心頭念著當年的救濟之恩,他並不想要將這份關係變成仇人,更何況沈婷婷還是自己的妻子。

可是報恩也是要建立在尊嚴的基礎上的,沈家人不能一味地將自己的尊嚴按在地上。

此時的蘇遠,隻希望讓沈婷婷按照客觀事實做出一個相對公平的發言。

“行了,都別說了。”沈婷婷瞪了一眼蘇遠。

這個混蛋不知道媽的身體不好嗎?

“今天這事沒有對錯,但蘇遠你惹媽生氣了。給她道歉。”

“還有我!”沈三千目光灼灼逼人,今天非要給蘇遠一個教訓不可。

“對,還有爸。道歉!”沈婷婷說話間,將手按到了蘇遠的背上。

可此刻的蘇遠,卻將自己的背挺得筆直。

“嗬,他今天就算是給我跪一晚上,我也不接受他的道歉!”梅念淑的火氣全都撒了出來,哪是那麽容易就能夠熄火的?

蘇遠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婷婷,她還是選擇跟自己的父母站在了一起。

兩年來得當牛做馬,這恩也早就報完了。

“不必了,我不會跪的。”

“什麽?你怎麽敢?”

“我要和婷婷離婚……”

“好啊!離!趕緊離……”正在氣頭上的梅念淑正打算發飆,於是下意識地應和了一聲。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蘇遠的嘴裏說出來的。

“你敢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和婷婷離婚。”蘇遠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緩緩的開口。

整棟別墅一片寂靜。

沈媚兒、沈三千、梅念淑全都張大了嘴巴。

這小子是瘋了嗎?他難道不想給他那廢物妹妹看病了嗎?

按照他們的想象,此刻的蘇遠應該跪地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求原諒才是啊。

結果,蘇遠卻說出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沈婷婷更是全然呆滯。

就在昨天,她剛剛親口跟蘇遠提起了離婚的事情。

可她還沒來得及和家裏人說。

這個混蛋,他怎麽敢的?

“你居然,額,你要,和我離婚?”沈婷婷雙眼微眯,滿臉呆滯地看著蘇遠。

“衝喜報恩,我對於沈家一直都是一件工具。既然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再留在沈家,也隻能是礙眼。”

“現在民政局已經下班了,明天吧。咱們明天去把手續辦一下。”

聽著蘇遠宛如通知一般的言辭,沈家人一片死寂。

離婚?是誰給你的勇氣?

蘇遠這個廢物是怎麽敢說出這種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