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誰說我喝醉了?

曹彰被夏侯涓這一問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她還在身邊,聽她話裏的意思,顯然是已經打翻了醋壇子。

“我和郭姑娘不過萍水相逢,一麵之緣,我們能有什麽關係?”他趕忙向夏侯涓做著解釋。

夏侯涓卻根本不信曹彰的話:“你們倆剛才對望的眼神兒,都快冒出火星子了,說你們沒關係,鬼才信!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肯定沒完。”

或許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動物,別看小姑娘年紀不大,對這種男女關係的微妙卻是有著敏銳的觀察。

曹彰看著夏侯涓無奈地搖著頭,隻能向夏侯霸求援:“仲權,我和郭姑娘怎麽認識,你最清楚,你跟涓兒解釋一下。”

“涓兒,子文這點倒是沒說假話,他跟那個郭姑娘,的確是我們去長社找人的時候,無意間認識的。”夏侯霸替曹彰解釋著。

曹彰趕忙接著他的話:“聽到了,仲權替我證明了吧……”

曹彰的話還沒有說完,夏侯霸卻繼續說道:“不過,他們認識之後,還有沒有再見麵,現在他心裏又是怎麽打算的,我可真就不清楚了。”

曹彰聽完夏侯霸的話,當時就急了,心說你這不是坑我嗎,典型的豬隊友啊!

“我天天幹什麽,都有你在身邊,我上哪兒跟人家在見麵去?”

“我心裏怎麽打算?我是為了招募司馬家的人給我做從屬,我才找了個借口,好去接近他們。”曹彰著急地辯解著。

此時他生怕夏侯涓誤會自己,甚至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好了,我不過是隨便問一句,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夏侯涓噘著嘴問道。

“對啊,你又沒做虧心事,你心虛什麽?”夏侯霸也附和著擠兌著曹彰。

曹彰還想辯解:“我虧什麽心?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隻是想通過郭姑娘招募司馬家的人,我沒有其他的心思。”

此時曹彰隻想通過郭照來接近司馬懿,對她還沒有生起其他想法。

夏侯涓看著曹彰著急的樣子,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好了,誰用你發誓了,我信你了。我知道你現在著急做大事,需要人才。”

“不過還是得提醒你,招募司馬家的人可以,但是對郭姑娘……”

“涓兒放心,我一定和郭姑娘保持距離,隻做普通朋友。”曹彰趕忙再次向夏侯涓做著保證。

說完,他在下邊用腳輕輕地踢了夏侯霸一下,向他發出暗示。

夏侯霸反應過來,也趕忙說道:“是啊,涓兒,有我看著子文呢,他要真敢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第一個不饒他!”

夏侯涓這才點了點頭,不再追究下去。

“好了,涓兒,我和仲權還要去找子桓、子丹他們飲酒,你先回去吧。”曹彰對夏侯涓說道。

夏侯涓不放心地提醒著:“跟他們喝酒,你可要小心,子丹和文烈可都是酒量驚人,你小心他們灌你!”

曹彰答應著:“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會小心的。何況還有仲權跟著呢。”

夏侯涓這才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曹彰也和夏侯霸一起離開月旦評的現場,去往曹丕的府邸……

曹丕府邸的後院。

曹真抱著一壇老酒,興衝衝地向著前院走去。

曹丕和曹休迎麵走來。

曹休皺著眉頭看著曹真:“子丹,你幹什麽呢?”

“不是要和子文、子建一起喝酒嗎,我把我珍藏的那壇老酒拿出來了,今天晚上咱們得好好喝一杯。”

曹真沒有看出曹丕和曹休的臉色不好看,興奮地笑著回答道。

“好好喝一杯?是慶賀他們兩個一個雙上等,一個一等嗎?怎麽人家幾句好話,你就分不清裏外了,真和他們兄弟情深了是嗎?!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做事?”曹休按捺不住,惱火地罵著曹真。

曹真被曹休一頓話罵的反應過來:今天的月旦評,對於曹丕來說,可是大跌顏麵,這個時候跟曹彰、曹休喝酒,更會讓他難受。

“我,我錯了,那我把酒收起來,跟他們說不喝了。”曹真不知所措地回應著。

“喝,為什麽不喝?不但要喝,而且必須要喝好,要把他們兩個都喝大了。”曹丕卻在這個時候,陰冷地開口了。

“子桓,你什麽意思,是準備趁他們酒醉之後……”曹休壓低聲音問道。

曹丕白了曹休一眼:“二哥的事可沒過去,父親表麵說不查了,但不代表沒有暗中調查,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不需要把他們灌醉了做什麽,隻要他們明天起不來床,不能及時去司空府見父親就可以了。”曹丕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是什麽意思?”曹真沒完全明白曹丕的用意。

曹丕冷冷地說道:“今天在月旦評上,荀彧不是說了嘛,明天要在司空府,對今天得到二等以上的賢士進行職位安排。”

“這個時候,子文和子建卻不到場,就等於是告訴所有人,他們自恃才高,所以才不出場,這就是當眾拂了父親的臉麵,你們覺得父親會高興嗎?”

“而且,我回來的路上去拜見了母親,從母親那裏聽到了一個消息。”

“就是父親曾經跟母親說,要在這次月旦評之後,從招募到的賢士中挑選有才的人,給我們三人作為屬臣。”

“子文和子建不在場,我是不是就有機會爭取到更好的人才,比如說昨天同樣拿了一等的楊修。”

“所以,除了這壇老酒,把我們珍藏的那兩壇也拿出來,今天一定要喝個盡興!”

曹真和曹休恍然:“明白了,子桓,你放心吧,我們兩個保證讓子文、子建倒在這裏,明天中午都醒不過來……”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曹丕府邸的正廳內,眾人正在開懷暢飲。

曹真、曹休不停地再給曹彰和曹植敬酒,一再表示拿出的是珍藏的老酒,一定不要錯過。

曹植本來就是嗜酒如命,又聞到老酒的醇香,早已忘乎所以,不用別人勸酒,自己就頻頻舉杯,沒過多久,就已經臉色通紅,說話舌頭也開始打結。

夏侯霸極力地想幫曹彰擋酒,但曹彰卻顯得心情極好,不用他幫忙,也是頻頻端起酒杯,不停地和曹真、曹休一起對飲。

沒過多久,曹植先行醉倒在地,呼呼睡去,不省人事。

曹彰卻絲毫沒有在意,還是不斷地舉杯喝著,漸漸地他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曹真看著倒在桌子上的曹彰大笑著:“子文,我就說你喝不過我吧,這就不行了,起來再喝!”

曹休也上前試圖拉拽曹彰:“子文,起來再喝!”

曹彰卻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夏侯霸看到這個情況,趕忙說道:“行了,子文已經喝多了,我送他回去了。”

曹丕看到這個情況知道目的已經達到:“好,今日就到這裏,我安排人送子建回去,子文就麻煩仲權你了。”

夏侯霸沒有多客套,背起曹彰就往外走。

曹丕、曹真、曹休三人看著離去的曹彰和夏侯霸,又看看倒在地上爛醉如泥的曹植,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返回曹彰府邸的路上。

夏侯霸坐在馬車裏,看著躺在身邊昏睡的曹彰,著急地嘟囔著:“說讓你小心,讓你少喝,就是不聽,喝成這樣可怎麽辦呀?”

夏侯霸正著急,沒想到躺在車上的曹彰卻睜開眼睛,笑著回了一句話:“誰說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