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故

可那些丁家的人哪裏還敢亂動?

連曲長老這個聚氣五重的老牌強者,都敗在了秦逸的手中,他們這些人,就算一起上,也不是秦逸的對手啊。

秦逸看到沒人出手,便徑直走到了已經昏死過去的曲長老身前,一把擰斷了曲長老的脖子。

眾人本想開口阻攔,可想到秦逸之前的勇猛後,又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秦逸在曲長老的身上仔細摸索了一番後,又起身走向了昏迷在另一邊的丁路。

看到秦逸的目標轉移到了丁路身上,那兩名執事再也沉不住氣了,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開口道:“秦逸,你要是敢殺了大少爺,家主必要你秦家所有人陪葬!”

秦逸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到早已昏迷的丁路身前,一把捏住了丁路的脖子。

眾人見狀,以為秦逸要殺丁路,心中焦急,趕緊向前走了幾步。

要是丁路死了,那麽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然而讓眾人傻眼的是,秦逸捏住丁路的脖子後,卻並沒有下殺手,而是冷眼看向之前說話那人。

那人看到秦逸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頓時嚇得後退了一步。

秦逸則是嗤笑一聲,說道:“回去告訴丁家主,丁大少爺,我先借用兩天。等我們到了上湘城後,我再把他還回來。”

說完,也不等對麵那些人說話,提著丁路轉身就走。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秦逸一把把丁路橫放在了自己那匹軍馬的馬背上。

接著,秦逸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一個翻身上馬後,接著說道:“告訴丁家主,如果我發現身後還有追兵,我就一把掐死丁路,讓他丁家接班人橫死當場!”

說完一甩馬韁,秦逸便揚長而去,隻留下一群人在原地久久觀望。

秦逸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後,之前對秦逸喊話那人立即轉身上馬。

“趕快回去告知家主,不能把秦逸已經逃出來的消息告訴城主府,要不然大少爺的命就沒了。”

那人說了一聲後,便帶著眾人往蘄州城趕去。

情況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在後麵追擊秦逸的過程中,不能有任何丁家的身影了。

另一邊,秦逸轉頭看了一眼。

當看到後方再次煙塵四起後,這才轉頭向一邊吐出了一口鮮血。

曲長老這種在聚氣五重打磨多年的老牌強者,還真是不好對付。

他雖然能和聚氣七重抗衡一二,但要取勝,如今看來,還是太難了。

看來沉寂了三年之後,自己的戰力還是有所下降了啊。

秦逸用袖口擦了擦嘴邊的鮮血,還是麵露微笑道:“好在目的已經達到,受點傷也無所謂了。”

說完,秦逸便再次揮舞馬鞭,向秦烈等人的方向快速追去。

沒過多久,秦烈等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秦逸的視野裏。

秦逸趕緊大聲喊道:“大哥,等等。”

和秦靈走在隊伍最後麵的秦烈聞聲,轉頭向後方望去。

當看到是秦逸之後,他便出聲讓隊伍停了下來。

很快,秦逸就來到了眾人身前。

當看到秦逸前方橫著的丁路後,眾人都是麵露疑惑。

秦烈說道:“丁路?在我們身後追趕的,是丁家的人?”

秦逸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殺了那名聚氣五重的曲長老,並活捉了丁路。有丁路在,之後的這段路,我們應該會清淨不少。”

秦逸說完,又伸手在自己懷中摸出一瓶丹藥,扔給秦烈。

“這是那位曲長老身上搜到的,品階還不錯,應該能讓大哥的傷勢恢複一些。”

這,就是秦逸的目的之一。

如果秦烈的傷一直得不到救治,那他們這一路就不會走得太快,那麽風險也就增加了。

而他本來的目的,就不是殺死曲長老和活捉丁路。

在他本來的計劃裏,如果後方追擊之人的最高修為高於聚氣七重,那麽他就找機會和一名聚氣五重左右的修士交戰,再借機從那人身上搶些丹藥。

誰知道,跟隨丁路而來,修為最高之人,居然是曲長老?

這讓他心中大喜,頓時決定直接對丁路出手。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曲長老已在聚氣五重打磨十數年,對於靈力的運用,也超過了一般的聚氣五重修士,這才一個不慎,受了點輕傷,好在丹藥到手了。

更重要的是,還活捉了丁路。

有這個人質在手上,丁家定然不敢再派人追擊。

秦烈看著手中的丹藥,這才明白秦逸之前執意阻擋追兵的用意,頓時大為感動。

一旁的秦靈卻一直看著昏死的丁路,這時才開口問道:“既然丁家都已經追上來了,估計城主府的人應該也快了吧?”

秦烈點了點頭,秦逸卻笑道:“城主府的強者,都出城去了,就算他們得到了萬高的死訊,現在也還沒回到蘄州城。我們先慢慢走一段,等大哥吸收了丹藥的藥力,我們再全力趕往上湘城。”

秦烈也同意秦逸的建議,說道:“也好,我們這才沿著謎瘴林走了十餘裏,等我傷勢恢複了一些,便可不必再停下來休息了,爭取在黃昏前,進入上湘城地界!”

秦烈說完,便打開了丹藥瓶子,從裏麵倒出一顆丹藥服下後,眾人便緩慢地向前走去。

......

而此刻的老謝和老李,雖然已經回到了蘄州城外,卻進不了蘄州城。

因為蘄州城四門,都已經被城防軍以捉拿刺殺城主刺客的名義,給接管了。

他們剛到時,也要求過城防軍趕緊開門。可那些家夥,隻用了一個防止凶手逃脫的理由,就給搪塞了。

一開始,老李還想著憑借高強的修為,強行躍過城牆,給他們開門呢,但被老謝嚴詞否決了。

一旦老李這樣做了,就相當於宣告了他們和城防軍開戰。

可城防軍現在接手城門的理由完全合理,而且這也是城防軍應盡的職責。

他們身份尷尬,雖是城主萬高的人,卻沒有官家身份,真強行打開門,等於攻城,城防軍是可以請求周邊大城馳援的。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真的成了叛亂了。

而在城主府中,混亂的一幕也在同時上演。

先是有人看到了地牢大門大敞,然後就是發現了空空如也的地牢。

本來那些管事看到那幾個死在府中的聚氣境修士,還以為是有人闖入城主府,就是為了殺萬高呢。

發現秦逸等人已不在地牢後,他們又覺得,闖入之人的目標,原來是秦家的那些嫡係。

而讓那些管事憤怒的是,一向在他們麵前低眉順眼的城防軍,居然強行接管了城主府?還說什麽這是為了防止凶犯逃脫?

可現在來封鎖城主府,還有什麽用?人家早就沒影了。

在這期間,城主府的人也曾反抗過。

本以為,一向最高將領修為隻有聚氣二三重的城防軍,會很容易收服。

說知道又冒出了個參軍,實力居然是聚氣八重,城主府留守的那些修士,全都不是對手。

不得已,那些管事隻得吩咐府中人不必反抗,想著等那些化靈境強者回城後,再收拾這些城防軍。

可是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有消息傳來了,卻是那些強者被城防軍堵在了城外,暫時進不了城。

這下那些管事就再也沉不住氣了,那些化靈強者,真要強闖,就憑城防軍,怎麽可能擋得住?

可他們也明白,萬高死了,現在城防軍的主將,就是城中的最高主帥,他的命令就是軍令,城中任何人要是不從,那是可以直接上報殤國皇室,當做叛國處理的。

他們也想去找那些城中的世家幫忙,可現在,那個姓王的參軍正堵在城主府外呢,而且還下了命令,城主府隻能進,不能出。

這算是把他們軟禁在這城主府了?

有幾名管事想去找那王參軍理論,可一想自己的身份,又轉身走了回來。

他們隻是城主府的家奴,沒有任何身份。以前萬高還在的時候還好,現在萬高死了,他們可能連那王參軍的麵都不能見到。

府中開始流言四起,說什麽是那些化靈強者連同城防軍,要鳩占鵲巢,霸占蘄州城。

又有人說,這是城中那些和秦家交好的世家所為,為的就是要幫秦家複仇。

隻這兩個流言,就讓城主府人心惶惶了,紛紛卷著鋪蓋跑到府門處,想要逃出城主府。

眾人都被城防軍嚇得六神無主,誰也沒有再去想秦逸等人的事了。

而寧府裏,寧元青的臉色,卻是不太好。

此時,寧元青坐在大廳裏,愣愣地盯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之前向他通報萬高死訊的那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拱手道:“老爺,整個蘄州城,都已經被城防軍接管了。就連那些城主府的化靈強者,也都被堵在了城外。”

寧元青這才回過神來,他先是拿起桌上早已涼了的茶,喝了一口後,這才問道:“查到那人的來曆了嗎?”

來人歎了口氣後,搖頭說道:“城主府和城防軍中,都查不到此人的來曆。隻知道他是去年才進的城防軍,卻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裏,晉升到了參軍。除了這些外,就什麽也查不到了。”

原來那位神秘的王參軍,並不是寧家的人!

原本,寧元青隻是讓寧家在城防軍中的臥底,暗中引導城防軍從南門出城,裝作追擊凶手的樣子,把東城門放給秦逸一行人。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城防軍從南門回城後,竟然直接控製了蘄州城四門,接著又封鎖了城主府。

他這時再想聯係寧家在城防軍中的人,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而那突然冒出來的王參軍,直接發布了命令。

“為防加害城主的凶犯逃脫,蘄州城封城三天,等待新任城主到來。”

這個命令,讓寧元青察覺到了不對勁。

雖說此舉無疑是在變相幫助秦家人逃脫,但寧家安插在城防軍中的人如今杳無音信,也讓他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在秦逸一行人逃出蘄州城這件事上,寧家是出過力的,而那名消失了的寧家人,就是最直接的人證。

放刺殺一城之主的凶犯出城,這可是大罪。萬一殤國有人以這件事來對付寧家,那就麻煩了。

如果,這人把城防軍那兩名將軍的死,強行安在寧府頭上......

寧元青想到這裏,立刻站起身說道:“立刻想辦法出城,告知老四,讓他到達上湘城後,通知小姐,立刻給家族傳信,殤國皇室,可能要對寧家出手了。”

來人領命出去後,寧元青又喊進來一人,他吩咐道:“通知府中眾人,立刻把全部賬本銷毀,今晚撤出蘄州城!”

......

而蘄州城第一世家丁家中,此刻也是氣氛微妙。

丁家的大廳中,幾乎站滿了全部高層,就連丁家家主丁尚雲,也是站在下方,和丁家一眾人,望著主位上的那位灰衫老者。

這位老者,並不是丁家人。但現在,他卻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人名叫林闋,乃是殤國第一宗門上雲宗的三長老,也是丁家家主丁尚雲的師父。

林闋不僅身份尊貴,修為更是強絕,乃是通脈境。

雖說在殤國十大強者中,並沒有他的名字,但在這沒了秦林的蘄州城裏,他就是絕對的最強者。

林闋一身灰衫,灰白的頭發被整齊地綁在腦後,他看向丁尚雲,微笑道:“尚雲,丁家所有的強者,都在這裏了嗎?”

丁尚雲聞言,趕緊拱手一禮,答道:“稟恩師,除了小兒還未歸外,丁家所有修士,都已經在候著了。”

林闋微微點頭,誇讚道:“你在蘄州城打拚數十年,家底著實不錯。雖然在你下山以來,宗門並未對你有任何幫助,也沒有故意對丁家子弟多有青睞。但身為上雲宗的弟子,今天為師親臨,你應該也明白是為了什麽吧?”

丁尚雲試探道:“既然是恩師親至,想必是為了寧家而來?”

林闋再次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皇室忌憚寧家已久,早先年你傳訊說,寧家大小姐在蘄州城時,國師就想派人前來了。可又得知,秦林和寧家極為要好,為了不打草驚蛇,這才沒有派人來。”

“好在宗主智計無雙,設計讓秦林死在了謎瘴林,我們這才來到了蘄州城。”

丁尚雲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愣在了原地。

林闋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問道:“怎麽了?”

丁尚雲趕緊一拱手,說道:“師父,若是為了那個丫頭,您老人家,怕是白跑一趟了。”

林闋皺眉道:“之前你不是傳訊說,寧卿在蘄州城嗎?”

丁尚雲聞言,頓時冷汗直流,言語也變得慌張起來。

“師父,早先前,寧卿,的確在蘄州城。可...可秦林死後,寧家似乎察覺到了萬高要對寧家動手,就...就讓她出了城,至今未歸。”

“秦家在南城門外,有一處山莊,山莊一直有一名秦家嫡係女子在那修養。或許...或許她是......”

林闋臉色一沉,說道:“你是說,寧卿此刻,不在蘄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