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柳家之恥

清風國,太湖戰鬥學院的一間教室裏,不少坐在後排的同學正昏昏欲睡。

“別睡了!都醒醒!”

主講老師年紀不大,學校的戰鬥製服均勻的貼在身上,將身材勾勒的豐滿而又勻稱,顯得別有一番韻味

可此時,她姣好的麵容上卻露出些許慍怒。

她十分憤怒地敲了敲桌子,而後排那些昏睡的同學卻好似沒聽見似的,仍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你給我站起來!”

老師憤怒的擲出了手中的粉筆,粉筆正好不歪不邪的砸到了後排其中一名昏睡的同學頭上。

那同學在同學的哄笑中,這才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一臉剛睡醒的樣子。

“回答我,回元丹的煉製中,為什麽會出現雜質過多的情況?”

老師憤怒的叉著腰,一臉怒氣的看著眼前的同學。

“呃...呃?”

同學滿臉不快,但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麽。

“哼,想到你也不會。”

老師的麵色一下就變得和藹了起來,而後指了指坐在第一排,最為認真的同學說到:

“來,柳禦。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被點到名的柳禦立馬站了起來,而後毫不猶豫的說道:

“回蘇老師的話,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在提純回元丹原料複蘇草時,未將複蘇草擇去根莖,導致煉製出的成品出現雜質。”

蘇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示意柳禦坐下。

“很好,柳禦同學說的沒錯。”

“你們某些同學啊,不要做一鍋好粥裏的老鼠屎!”

蘇老師說著這句話時,刻意咬著字,強調了老鼠屎這三個大字,惹得全班同學哈哈大笑。

“叫你坐下了嗎?給我站著聽!”

蘇老師正要轉身,餘光卻瞥見了剛才的同學,一臉怒意的說道。

“切,有什麽好得意的?”

那同學不情不願的站了起身,嘴中嘟囔著,眼神怨恨的看向了柳禦。

都怪柳禦,若不是他,我怎麽會被嘲笑?

一股無名的怒火滋生在心中,他的眼神變得怨毒了起來。

“柳禦就是個廢物,都18歲了,還沒能開起脈絡。”

“我看,也隻能靠這種歪門邪道來博老師歡心,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了!”

“換我是院長,早給他開除了!”

這同學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全班的同學都能聽見。

一陣短暫的寂靜過後,全班爆發出一陣哄笑。

“夠了!我看誰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蘇老師一聲怒嗬,粉筆也寫斷了半截,後排的笑聲戛然而止。

第一排的柳禦麵不改色,好似一切和他沒有關係,隻是低頭寫著筆記。

一整堂課便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結束了。

同學們成群結隊的離開了教室。柳禦站了起身,正在位置上收拾著筆記。

“柳禦,沒事吧?那些話可別往心裏去。”

一陣香風吹入鼻中,蘇老師不知何時走到了柳禦的身旁,低聲地寬慰。

“沒事,蘇老師。”

柳禦搖了搖頭,輕輕地笑了笑。

在和老師道別以後,柳禦背影孤獨,一個人抱著筆記,緩緩地走出了教室。

唉,這孩子。

蘇老師長歎了一口氣,望著柳禦有些寂寞的背影感歎道。

真是可憐啊,明明那麽努力,卻怎麽也無法開啟脈絡。

柳禦和其他在校的同齡人無異,在14歲那年,考入太湖戰鬥學院,作為一名預備學員。被家裏寄予厚望。

每一個預備學員16歲那一年,都將會迎來第一次脈絡資質鑒定。

大部分同學都能順利成功開啟脈輪,晉升為正式學徒,正式開始修煉。

柳禦進入學院以後,刻苦努力,成績優異的他作為預備學生代表,第一個上台接受測試。

在眾目睽睽下,柳禦將手伸向了那塊古樸的鑒定石碑,可結果卻讓人出乎意料。

鑒定石碑紋絲不動,就好似沒有人碰它似的。

“柳禦,按照課堂上所想那樣!”

老師在台下焦急的汗流浹背,不顧場麵,大聲的喊著。

柳禦努力的嚐試著,幾乎是用盡了一切辦法,但那鑒定石碑卻是紋絲不動。

在場所有人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全場響起了哄堂大笑。

這種刻苦努力的學生代表,居然是個連脈絡都開不了的廢物?

原先學子中的翹楚,老師的心頭肉,一夜之間成了人見人嫌的過街老鼠。

戰鬥學院中實力至上,哪怕柳禦是柳家大少爺也無濟於事。

但托了柳家大少爺這層身份的福,柳禦得以繼續留在學院裏。

但在今年,太湖戰鬥學院換了院長。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院長已經給柳禦下了最後通牒。

如若今年的脈輪測試,柳禦還是無法開啟脈絡,那麽學院隻好請柳禦卷鋪蓋走人了。

如今距離脈輪測試已然不到兩周的時間,柳禦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裏,老師扶了扶額頭,長歎了一口氣,但也無濟於事。

雖說自己十分喜愛這個上進的學生,但這是上麵的命令。

柳禦沒有回宿舍,而是穿行在學院內,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了後山。

後山位於學院宿舍群的後方,晚上的時候,不少鴛鴦們在這裏耳磨廝鬢,訴說著彼此的衷腸。

但白天裏卻鮮有人出沒,這也成了柳禦平日裏散心的去處。

將課本隨意的放在了後山湖邊的一處石頭上,柳禦就這麽躺在了草地上。

“唉,以後要怎麽辦呢?”

望著蔚藍的天空,還有樹枝上嘰嘰喳喳的鳥兒,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而又祥和。

可柳禦總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和自己同屆入學的弟子們,不少人都成了所謂的師兄師姐了,自己還穿著這預備役弟子製服,當著新兵蛋子。

他爬了起來,撿起了湖邊的一些小石子,向著湖麵打起了水漂。

小石子從柳禦的手中飛出,在湖麵上滑過了一道漂亮的弧線,而後沉入了水中。

一顆,兩顆,三顆。

柳禦百般無賴的扔著小石子,忽然間,他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一顆小石子滑過了水麵,快接近湖中心時,猛地被吸了進去。

什麽情況?

柳禦揉了揉眼睛,又扔出了一顆石子。

見鬼了!

小石子在水中飄了飄,又在湖中心被吸了進去。

柳禦猛地站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湖中心。

他向湖麵靠了靠,正欲一窺究竟時,忽然,像是有人在身後推了一把。

柳禦竟然徑直的摔入了湖中。而後,湖中心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引力,柳禦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被吸向了湖中心。

湖中心別有洞天,柳禦再次醒來時,身處在一處幹燥的空間裏。

“我這是在哪?”

柳禦爬了起來,腦袋裏一陣轟鳴,隻覺得天旋地轉。

四周的石壁十分光滑,柳禦想要攀著石壁爬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抬頭望去,一灘湖水神奇的懸掛在了頭頂,湖水和這處空間仿佛隔著一層結界似的,巧妙的被分成了兩層。

柳禦心中頓時生起了恐懼感,無助的來回踱步著。

啪嗒。

不知踩到了什麽東西,柳禦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東西?”

柳禦捂著屁股,有些惱怒的爬了起來。

“我擦!”

眼前的一幕頓時讓他魂飛魄散,而後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他正和一具屍體麵對麵的坐著。

隻不過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化,屍體早已化成了白骨。

但白骨的胸中正躺著一本完好無損的書籍,書籍上散發星點令人感到平和的氣息。

兩條骷髏手臂環抱著這本書籍,這具白骨的主人,死之前都將這本書籍牢牢懷抱在胸前。

周圍已無別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因為要被驅逐出學院的憂愁,還是無緣無故被困在此地的恐懼。

柳禦心裏一狠,將手伸向了那本書。

在他的手接觸到那本書的一瞬間,柳禦的身體仿佛觸電了一般,猛地停在了原地。

腦海裏,憑空湧入了無數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