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給鬼做喪事
我之所以會選擇開眼,是因為我想和鬼打交道,希望他能幫我逃離同寨!
然而,我想不到這個鬼居然是阿富!
阿富貌似看出了我能看到他,鬆了一口氣說:“能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我問他出了什麽事,他沒有告訴我,不希望我為他的死傷心,他還反而因為自己變作了鬼魂,能幫我們逃離同寨而感到高興。
他不打算跟我說,我也不好多問。
人死無法複生,死者自己能接受死亡是最好的。
隻不過我有些好奇,他今晚才死,為什麽鬼魂會這麽強。
正常人死亡,哪怕怨氣特別逆天,在死後當天的陰魂是比較虛弱的,隻有通過怨氣的積攢才會慢慢變得厲害。比如剛才我能感受到阿富鬼魂的陰寒,這種陰寒是一般的這種鬼所沒有的。
時間緊迫,我們不敢多留,於是在阿富的幫助下成功離開了同寨。
離開同寨後。
阿富突然問我:“我的陰魂能進入地府嗎?”
人死後鬼魂想要進入地府是有條件的,一般分以下幾種:第一,屬於正常死亡;第二,生前有大善之人;第三,生前極惡之人;第四,道門的渡魂。
前三種可以獨立,也可以結合,比如死人是第一第三種情況兼具,主要是看地府的老爺們怎麽來定義。
白天的時候我見過阿富,他並沒有死人相,說明不是自然死亡。我和他接觸的時間不長,不知道他真實是什麽樣的人,生平做過什麽善惡之事,所以我不確定他是否可以進入地府。
不過從現在他的情況來看,身懷怨氣,哪怕是真的行善,但如果不是那種十分之大的善事所累積的陰德,他是無法進入地府的,隻會留在人世間做孤魂野鬼,直到鬼魂慢慢消散。
他現在看著我的眼神很認真,我知道他真的想進地府。
我老實跟他說明了他的情況,他顯得有些失落,我說:“如果你想下去,我可以幫你,畢竟你幫了我們,這是我該做的。”
聞言,他當即一喜。
我說:“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一般由我們渡魂下去地府的,地府都會進行十分嚴肅的查究,善會放大,但同時惡也會被放大,到時候別說投胎,可能會受到地府最為嚴酷的懲處!”
我不是在嚇唬他,說得反而還輕了。
地府裏的規章製度嚴苛至極,而且鬼魂在鬼神麵前無法說謊,一般我們渡魂下去的鬼之所以被嚴肅查究,主要是鬼神對我們不是很信任,如果鬼騙了我們使我們渡魂進入地府,鬼會受到嚴重的懲處外,我們渡魂的人也有疏忽之罪,到時可就有鬼差找上門的!
我之所以會幫他,單純是出於我還他的鬼債,因此不存在被他欺騙一說,即便他下去真被查出是什麽大惡人,地府也不會為難我。
阿富聽完我的話後,並沒有任何害怕,說:“隻要能投胎,哪怕是進入畜生道,我也願意。”
我看他沒有後悔的樣子,於是我便著手給他渡魂。
我家渡魂的辦法就是做喪葬,通過入土的方式,把死人的鬼魂引入地府。當然,我們做的喪葬最終入土後並不是渡魂,畢竟我們隻是喪葬先生,不管死人生前的善惡,自然沒必要去渡魂,一般是在特殊情況下才會這麽做。
許蓧了解了我要給阿富做喪葬後,問:“現在阿富的屍體在同寨,我們怎麽給他做喪葬?”
我說:“對死者的親屬來說,喪葬的重心是屍體,可以得風水,以及其它對他們活人有利的東西。而對死人而言,喪葬是針對他們來定的,所以在有鬼魂的情況下,不用鬼魂活著的軀體,也可以給鬼做喪葬。”
“給鬼做喪事?”
許蓧微微蹙眉。
我重重點頭。
鬼喪!
鬼喪聽起來有些瘮人,但做起來卻十分輕鬆,這是因為鬼沒有人諸多顧忌,不用走過場,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我們現在才逃出來,我想去見大祭司再說,順便也讓阿富和大祭司等熟悉的人道個別啥的,但是阿富說他沒臉見大祭司,因為大祭司交代他做的事,他沒有做好。
他已經把我們救了出來,這還沒有做好?
一問才知道,原來阿富是上一代大祭司在同寨裏麵安插的內應,他要做很多事情,這次幫我們是臨時任務而已,現在他一死,讓為了把他安插在同寨的人的付出付之一炬,所以他覺得沒臉見大祭司。
至於他要在同寨做的事,我沒有過問,這不是我該參與的。
說起來這件事也和我們有關,要不是我們的出現,阿富也不會死,我有些自責,這也更加讓我決定渡魂。
既然阿富心意已決,我也沒有再勸。
接下來就是做鬼喪的環節。
我先找了一棵樹,然後順著大樹露出來的樹根上挖了一個小坑,接著找到一棵楊樹,取下一截枝幹,讓阿富進入枝幹裏麵。
楊樹是陰木,鬼屬陰,陰木納魂。
阿富進入這一截枝幹後,我就把枝幹埋在了小坑裏,接著我在樹根上刻了一個彼岸花的符號。
許蓧興許看我沒有下一步動作,好奇問:“這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
大樹根紮入厚土,順勢而下,這就好比是一條通道,而打開這條通道的鑰匙,就是我刻的那個符號。
處理完阿富的事情後,我背著許蓧去了和大祭司約定好的地方。
這裏是一處密林,方圓三公裏沒有人家,很隱蔽。
許蓧目前並無大礙,就是單純的虛弱,我也不清楚她中了什麽毒,打算問問大祭司,或許她有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來到和大祭司約定的地方後,我們等了一天,都沒有人過來。
我們在這裏餓了一天,人是鐵飯是鋼,所以我決定在山林裏找找有什麽能吃的,然而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傳來了“呱呱”叫的蛤蟆聲,我好奇看去,那隻蛤蟆赫然就是許蓧師父的那一隻!
我看向許蓧,再一次求證:“這是你師父的蛤蟆?”
她此時神色也異常凝重,隨後向我糾正說:“二師父不是蛤蟆,是蟾蜍!”
二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