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屍尋鬼
沈佳冰的大伯沈鬆介紹說：“這位是賀渠賀先生，旁邊是他的徒弟陳武，這位是喪葬先生李望，旁邊是助手王慧聰。”
賀渠朝我主動伸手，臉上掛著可掬的笑容說：“你好，李先生。”
我們做喪葬業的，在做喪事的時候彼此會以先生稱呼。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跟他握手，說了一句賀先生。
他之前給我下過蠱，我害怕再次被下蠱，所以隻是簡單握了一下。他貌似是知道我在顧忌什麽，臉上泛起奇怪的笑意，我以為自己又中蠱了。
簡單了解所需要顧及的喪葬事項後，我便開始詢問沈老爺子的生辰和忌辰以及一些死者生前的喜好。趙老爺子的鬼在，其實這些我可以通過問屍找鬼來問，這麽做是為了對付死人家屬的，不問容易被懷疑不懂。
接下來就是問屍環節。
因為有跟沈老爺子聯係過的緣故，問屍會容易很多，可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當我引魂的時候，感覺屍體跟鬼魂的聯係被阻隔了一樣，無法進行牽引。隻要在河市的範圍內，我還是能引到的，何況要是在我的引魂範圍外，也不會是阻隔，而是聯係不上，難道是被困住了？
想到賀渠是道門中人，難道是這家夥暗中搞鬼。
胖子看出了我為難，問：“有什麽問題嗎？”
我跟他說了心中的懷疑。
胖子說：“要不要我去試試他們，在沈家，我諒他們也不敢在這裏玩邪的。”
胖子是敢作敢為的人，他敢說一定敢做。
我阻止說：“是不是他們我暫時不好確定，在沈家他們不好動我們，要是我們主動挑釁反而容易被他們找機會，等我確定了再說。”
胖子問：“你可以確定？”
屍鬼相連，看屍尋鬼。
隻要找出沈老爺子鬼魂的下落，就能知道是不是賀渠他們做的了。
看屍尋鬼看的不是死人相，而是死人氣。死人有氣，氣連其鬼。
我讓胖子去廚房拿來一把草木灰，把草木灰放在一個盤子上鋪平，接著用紅線綁在屍體的小拇指上，紅線另一頭保持繩球的模樣，然後用引魂的方法，再把繩球滾落在鋪滿草木灰的盤子上。
繩球落在盤子上，慢慢的滾動起來，詭異的是繩球不是純按直線滾動的，左拐右拐最後在一個地方停止。
我收回繩子，隻見灰上呈現出一條路線。
胖子問：“找到了？”
我指向繩球最後落點的痕跡說：“在這裏。”
胖子看了看，好奇說：“前麵這些痕跡很像門口外麵的那一段路，這是怎麽回事？”
我說：“這路線是老爺子離開時候的路線，看樣子他是沿著外麵的路離開的，從比例和鎮上的地圖去看，他現在是在一個叫石玉村的地方。”
我拿出手機搜索的當地地圖放大給胖子看。
胖子說：“我去看看，或許是那兩個家夥的老巢也說不定！”
我猶豫了一下，同意了下來，讓他注意安全。
這貨說了一句小意思就離開了。
胖子離開後，我看了老爺子的死人相。老爺子山根的位置有一個顯眼的老人斑，斑偏黑，山根對應的是人的心髒，這個斑點說明他心髒有惡疾，斑呈現黑色，說明已經到了病危，不過他真正的死亡不是來自心髒病！
我能這麽肯定，主要是他的命宮告訴我的。
想要知道一個人怎麽死的，看的是命宮。他的命宮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星紋，星紋就是三條或者三條以上的紋路交叉形成的，屬於是凶紋，紋路越多越凶，當這些紋路最終交叉在同一個點的時候，就是凶災來臨的時候。
屍體命宮上的星紋有四條紋路形成，星紋交叉點落成，說明他生前遭遇了凶災。如果他不是因為這個凶災死的，這個星紋會在他死後散去，因為凶災已經遭遇，如果他活著，就說明災劫已過。現在很顯然，星紋存留命宮，就說明是因凶災而死。
一般因凶災死亡的，都是橫死！
從他的各個相宮去看，造成他橫死的，跟他身邊的人沒有關係。因為一個人的麵相上可以看到和親人相關的事情，要是親人做的，會從對應的相宮呈現出來，所以一定是外人做的。
如果是外人做的，那麽這件事就難辦了，因為從死人相上是無法看到的。
要是這個喪葬不是我來做，無論是誰殺的人，都不關我的事，現在我接手了這門喪事，現在死人死的不正常，這件事我得管。
我沒有選擇報警，因為我沒能從屍體上找到貓膩，一般的法醫更不可能找得出來，到時說我是報假案，那可就糟了。
問屍結束後，量屍之類的就簡單多了，安排好死人要穿的壽衣和棺材的款式以及尺寸後，我就把事情交代了下去，這第一天喪葬算是沒有什麽需要再做的事情了。
從老爺子的房間剛出來，陳武就攔住了我的去路說：“我師父找你。”
我害怕被人看到，便客氣的問：“賀先生找我什麽事。”
他戲謔說：“怕了？”
我嗤笑一聲，讓他帶路。
沈家這麽多人，我還不怕他們敢在這裏對我動手。
來到賀渠所在的房間。
賀渠開門見山的說：“小子，沈家的喪事不簡單，如果我是你，我會乖乖離開。”
我說：“你是想我離開，對付我容易點。”
他眯了眯眼說：“我殺你這件事不會變，不過即便我不動手，你也不可能活著回到華縣。在哪都是死，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比死在這裏好，畢竟你是做喪葬的，死在了別人的喪禮上，這事傳了出去，你家老爺子的臉上掛不住。”
我說：“除了你們，我想不到誰還會殺我。”
他笑了笑說：“你爺爺在外麵惹的仇人多得你想不到，現在他一走，大家都來報仇，讓你李家絕後。”
我說：“既然都想著讓我李家絕後，為什麽我爺爺走了，你們還不敢去華縣呢。”
他緩緩拿出一根香煙點上說：“別想套我的話。”
這家夥心思縝密，被他看出了我的用意。
爺爺叮囑我不要貿然出華縣，我隱約猜到是因為家仇，無論是爺爺留下的，還是我父母留下，我都不會意外。令我最好奇的是，華縣是否有人在保我，使得這些人不敢去華縣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