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佳冰

胖子買煙回來後,我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他對我的決定表示讚同。

今晚太晚,隻能明天再去找老頭的家人,我讓老頭去醫院等著,因為他說他的屍體在醫院的停屍間。

吃完宵夜回酒店的時候,我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們,但沒有發現是誰。

今晚比我預料中的要平靜,直至第二天一早都沒有發生特別的事。

早上我們搭電梯下樓的時候,電梯突然失靈掉落,所幸我們住的樓層不高,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在去醫院的途中,我們也遭遇了一些倒黴事,所幸都沒什麽大礙。

來到醫院後,我在醫院門口見到了那個老頭,他看到我們很高興,我讓他不要表現得太興奮,裝作看不見我們,跟在我們身邊就可以了。

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醫院是鬼多的地方,鬼怕道士不假,但他們更希望見到能懂他們的人,隻要不是對他們下手狠辣的道士,鬼一般都不怕。我並不似除鬼的道士,也不是隨隨便便傷鬼的人,要是被醫院裏的鬼都知道我能見到他們,非得簇擁過來,先不說影響我辦事,遇到幾個刺頭,得讓我吃不完兜著走。

我們跟著老頭來到了停屍房,他的親人正在認領屍體。

“李望?”

就在我要過去時,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生朝我看了過來。

我看向這個女生,第一感覺麵生,多看了兩眼後發現又有點熟悉,具體是誰,暫時想不起來。不過這妹子挺漂亮的,一頭濃密的紅黑頭發,紮著雙馬尾,明眸皓齒,長相可人,胸口平平無奇,但下身穿著粉白的小短裙,一雙明晃晃的大長腿,就像是豆腐西施圓規一樣的腿紮在我的心裏。

胖子在一旁用肩膀撞了撞我,小聲羨慕的說:“你丫的挺風流,認識的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其實也沒多少,一開始也就隻有龍嬌嬌,許蓧和眼前這個不知名的,都是這兩天才遇見的。

說著,妹子來到我麵前,明亮的大眼睛打量了我幾眼,責備的說:“怎麽,幾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雖然我很想認識,但真的記不起來。

這時,一旁的老頭說:“大師你認識我孫女?她叫沈佳冰。”

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了愣,隨後恍然大悟,瞬間想起了當年校園裏那個愛哭的眼睛小妹,細眼一看,還真的是同一個人,想不到三年不到,她就變得這麽漂亮,簡直比當年的校花還要漂亮得多。

當年沈佳冰是我高中所在班級為數不多努力學習的人,學習成績優秀,而這也讓她不受班裏的很多人待見,特別是女同學,經常欺負她。有一次一名女同學找來社會男朋友在校外堵她,我看不慣,一人弄翻十幾個社會人救了她,後來她就跟我成了朋友,私下一直給我補習,隻是礙於生計,高考那幾天都沒參加,去幫人做喪葬去了,她覺得我不思進取,氣得把我軟件聊天好友刪了,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聯係。

我撓了撓頭,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她問:“你現在還做家裏的那些生意?”

我點了點頭。

她可惜的搖頭說:“以你的成績,肯定可以上好的大學,可惜了。”

我也曾覺得可惜過,但我並不後悔,路是我自己選的。

當年爺爺有讓我去高考讀大學,是我主動放棄的,因為我不想爺爺太勞累,況且我也打算繼承家業,做喪葬也不需要大學文憑。

簡單聊了兩句,沈佳冰問:“你們來這裏,難道你們的家人也...”

我說:“我們是為了你爺爺來的,我們和他早前見過一麵,他跟我們說了一些事,或許對你的家人有所幫助。”

我和她的爺爺早前並沒有見過,話是編的,主要是為了接近她的家人,畢竟要是直接說見到鬼的話,肯定沒人相信。

我們就在停屍間門口附近,沈佳冰的家人有人附近,當我說出這句話後,她的好幾個家人看向我這邊,朝我走來。

這些人衣著華貴,從頭發到鞋子,打理得都十分仔細,一套衣服下來起碼超過五千塊錢,看得出是混商界的,妥妥的有錢人家。

一名鬢角微微發白的男人問:“我爹有跟你說過什麽,你又怎麽能證明?”

我給老頭做了一個不起眼的手勢,他在一旁對自己的家人做了介紹,我不動聲色的跟著他說出來。

那男人說:“要知道我家的信息不難,你知道我們家族的成員信息,並不能代表什麽,況且你認識小冰,也可以是小冰告訴你的。”

沈佳冰說:“大伯,我從沒告訴過他關於我們家的事,而且我們已經三年沒見了。”

一個目光勢利的女人說:“誰知道呢,有人想要耍手段,多爭些財產也不是不可能。”

一名額頭較寬的男人說:“二嫂,你懷疑我們玩陰招。”

那女人攤手說:“三弟,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凝重了起來。

這時,我對著那名勢利女人說:“錢語菲,你五年前在禦庭山莊向老爺子替你大兒子求過情,那虧損的窟窿是老爺子幫他堵上的,這件事不知道在場的諸位知不知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把目光看向那個勢利眼的女人,錢語菲正是這個女人的名字。後者神色慌張,慌忙狡辯,說我胡說。

我說:“如果你還想反駁,我不介意再說出三年前的一件事。”

錢語菲像是被什麽刺到了一樣,神色驚恐,嘴動了幾下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看得出是被我說對了。現在她看著我的眼神很畏懼,隱約卻帶著生氣,微微看向停屍間,仿佛在責斥老爺子跟我這個外人說這種事。

眼看其他人要對錢語菲指責,我說:“老爺子剛走,這裏不是爭吵的地方。”

一個大背頭的年輕男人責斥我說:“你算什麽東西,我們的家事你也配管,別指著知道我二叔母的事來我家敲詐!”

我微微一笑說:“我不僅知道錢語菲的事,你們私底下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敲詐的,是為了來說明他的遺願,同時也是來送他最後一程。”

所有人震驚的看向我。

我攤了攤手說:“我隻是個喪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