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淮陽遊,如夢初醒

20天時間眨眼而過,每月10休,仰雲風特意準備了十隻上好羊腿和許多美酒,準備送許行。

不過許行是第一個出校門的,仰雲風沒遇到。

這學校有一點好,說初八放假,當天淩晨就開門。

許行連夜就走了。

可許行那神秘的背景,總是讓人懷疑。

寧陽官學附近的一處院子。

“公子,我們跟丟了。”

“在哪跟丟的?”顯然他不覺得跟丟了奇怪,甚至早就做好了要是惹上什麽人就斷臂自保的準備。

“淮陽城,這舊都的衛戍太囂張了,城裏不準用任何能力,看著他進了一家鋪子就跟不上了。”

“什麽鋪子?”

“什麽一劍鋪,招牌都積灰”

“就該在這裏跟不上!”你以為這規矩是誰定的?

許行:找了好幾圈也隻有這裏這裏賣那種能蓋蓋的水桶。

...

薄刀山下。

許行決定先去看看翠花,奈何剛到村子附近就被堵了,對麵甚至有一位三階天師,許行自覺不敵,就故技重施,鑽入木桶,靠著這個奇怪的上流之水上了山。

“喲,高徒回來了?長進了啊,還知道給為師帶點酒肉。”

“師父,您真是選了個好地方,我感覺我再待幾天都要退回小天師了。”

是啊,永遠都無法成為全級第二。

雞頭!

他也是頭!

隻要不出雞窩!

這種在小地方稱王稱霸的感覺確實不錯。

“回來就好,這次多電點魚,開心(那隻貓)最近越來越能吃了。”

“...”

晚上,許行也發覺了不一樣的地方。

師父不吃肉,甚至是不沾葷。

花生米都隻吃植物油炸的。

以前山上沒有肉,許行沒有發覺。

名為開心的狸花貓反倒是上桌開心地吃了起來。

幾杯下肚,老者說道。

“感覺怎麽樣?”

“就挺好的,很瀟灑,很快活。就是師父你說的老婆還沒有進度。”

“我問的不是這個,有沒有一種厭倦或者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厭倦,沒有啊。”

許行繼續吃飯,絲毫沒有注意到麵前的師父眼神驟變。

“多喝點...”

翌日清晨

許行在**翻找著,誒,不對啊。我還魂香呢?酒也沒了。

如果不是開心還在桌上吃著熏魚,許行都意外自己太能吃,師父連夜下山跑了。

許行上前,桌上有一本殘破的書。

手寫的--《八步金剛》

八步?

老頭子不是說隻有七階嗎?說起這個許行一陣無語,先不說體修,就說天師老頭子一直教自己幾階幾重的劃分,山下直接用等級劃分的。

滿10級了就叫一階,20級二階,根本不說幾重。

這讓許行在第一堂修煉課丟盡了臉,估計那個蘭壹仟也就是看自己這個土包子什麽都不會才開始大膽的,以前都隻是遠遠的瞪自己一眼。

說起體修,許行更無語了,哪有什麽金剛的說法,也不是七階,而是十階。

最厲害的好像叫什麽大宗師,聽說皇朝也隻有1個,不過青春十載倒是真的,隻要成為大宗師就是青春十載。

許行都不好意思插嘴。

老者也拿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怎麽樣?是不是偷奸耍滑、還魂香、烈酒全部上癮了?”

許行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偷奸耍滑估計沒有。

“戒掉!全部戒!”

啊?“師父,全戒啊?”

“戒掉了,師父教你真東西。”

“好!”許行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怎麽這麽快就答應了?不怕為師手裏沒有真東西嗎?”

也許是那些站在頂端的人都喜歡在他什麽都沒展現的時候就願意押寶的人。

許行有不一樣的想法。

師父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就像親爺爺一樣,爺爺吹個牛咋了。

“戒點不良嗜好而已,多大個事。”

許行答道。

“哈哈哈,就是這個感覺,莫名其妙由來的自信。”

時間眨眼而過,除去坐馬車需要的三天路程,許行隻能回家4天。

雖說師父估計是沒活了,但是許行清楚,自己必須能拿捏村子裏的三階天師才能正常進去找翠花。

但現在學校不教、師父不會。

出於好奇,許行在路過淮陽城的時候決定進城看一次高級的天師死鬥。

這次是高規格的,不是那些郡城的小打小鬧。

這是舊都所在。

一番打聽,許行直奔死鬥場,許行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是在城外,

“什麽?買票是按場買的?不是買一張就能坐一天嗎?”

許行已經習慣買一張票看一天不打賞不投注的消費模式。

最便宜的都要10個金幣?

金幣與銅幣的比例不是固定的,每天都在波動,一枚金幣七錢6兩,按照現在的行情能換1125枚銅幣。

許行身上還有1334銅幣,師父一共給了兩個月的,許行就花了200多,當時去看死鬥也就花了50銅幣。金幣倒是多,當時玩牌贏了176枚,也都沒花。

“到底買不買啊。”賣票小姐臉上滿是煩躁的催促。

一副“眼前這個黑發小子一看就沒錢,我知道是在浪費表情,但是按照製度必須好好接待”的樣子。

許行快速看了眼排場表。

“甲級己卯場,“三千劍”-對-穆牧,定價:128金幣,投注比例1:1.006”

這場是最貴的,也是賠率最均衡的。

就當開開眼界,許行打定主意。

“己卯場,一張。誒誒誒誒,幹什麽?我就買一張”

唰唰唰,賣票小姐手上快速抽出一疊票據。

“收您128,這是代金券,你可以直接用於投注。”

啊?

在後麵排隊的催促聲中,許行向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進了場。

到真是有意思,場地巨大無比,足足占了2*4八平方公裏的巨大土地。

場地上沒有鋪磚,就像一片荒地。

觀眾席在場地四周,顯然有看人下菜的成分,許行這個128的票的區域都是單人沙發,雖然低於這個檔次的人現在進不來,但是許行看到了給他們準備的站票。

“沒寫座位嗎?”

許行一邊往前走看著票據呢喃自語道。

“呆瓜,誰先到誰先座,各憑本事啊,想要固定的席位可以去買2000的包月票。”

許行轉身看去,一個可愛的粉發小女孩自來熟地說道。

挺可愛,但是,不如寨子腳的翠花。

“你第一次?”

“嗯,我第一次。”

“姐可是老手了,姐帶你。”

許行看了看麵前這個最多14歲的粉裙小蘿莉,也不知道怎麽說,就跟著去了。

剛剛坐下,話也多了起來。

許行也了解到了不少關鍵信息。嚴格說起來,這個死鬥場像在做慈善,買一張票,默認送你當天所有比這場便宜的票。沒完,128個金幣的票錢,給你128塊的投注代金券,這個券當天有效。

相當於押注128金幣,送今天全場的票。

“真會做生意啊,又是鼓勵買最貴的票,又是鼓勵押注,我感覺我坐在這裏都被人算計。”

許行感慨道。

“是呀是呀,而且噱頭也做的十足,這樣才會讓沒錢的人也願意掏錢看。”女孩說道。

許行看向四周,已經快坐滿了,小女孩坐在最靠邊的位置,許行坐在他旁邊,周圍的人,很多都不是特別有錢的樣子。

一排背著箱子的製服女孩從座位麵前經過,看客們隨意的把代金券仍了進去,這是在投注。

“你不投注嗎?”小女孩問道。

“啊?”

“什麽?你不是奔著蘭姐姐來的?”

“啊?”

“你不應該是為了看蘭姐姐的英姿心甘情願掏空幾年的積蓄嗎?”

“啊?”

“你啊什麽啊?想不到你居然不是粉絲!怪不得不會說淮陽話,虧我以為你是同道中人,還一直和你介紹,浪費本小姐表情。”

不等許行回應,一聲響徹全場男低音的聲音傳入許行的耳朵。

“山!”

許行看著麵前的土地就像被下了魔咒一樣,瘋狂生長,場地上十幾座小山憑空生出。

“鋼!”

從某一個遠離觀眾席的點開始,整個地麵幾乎全部變成鋼鐵,金屬的反光照的許行不能直視。

不多時,參賽雙方從場地兩端入場,好像在做最後的準備。

許行一陣無語,本來就隻能看個人影,現在又是山又是鋼,都看不見了。

“誒誒誒,你是不是看不清”

旁邊的小女孩湊了過來,給許行遞了一副單筒戲劇望遠鏡。

“謝謝。”

許行接過,打量了一下,筒神是靛青色畫琺琅的,首尾都是鑲金的。

許行就要舉起望遠鏡看向場地。

“等一下。”

小女孩拉住了許行。

“第一,蘭姐姐在這邊!那邊是那個八婆。”

“第二,現在反光會燒傷你的眼睛。”

“你啞巴嗎?怎麽不問我到底是什麽噱頭?”

許行已經開戒了4天,渾身都是螞蟻在爬,有些時候看起來確實挺高冷,莫約又過了5分鍾。

“雲!”

四周的雲層向這裏匯合,主持人騎著一直長翅膀的王八出現在了場地最中心。

“觀眾朋友們,小咕咕今天就不廢話了,好戲,開場!”

喔喔喔喔。

在全場的尖叫聲中,許行舉起望遠鏡,看向場上。

“左邊的代號是三千劍,是龍潭蘭家的當代天嬌就是蘭姐姐啦,看到了嗎,那個就是天君劍。淮陽天君,橫壓中洲一萬年。你不知道?”

經過女孩一番夾帶私貨的解釋,許行也明白了。這個“三千劍”的家族是老淮陽精神支柱,是最地道的,而且口碑不錯,買東西都知道給錢那種。

另外一邊是京城來的踢館的,新老都城之間本就互相看不上。

“坐在解說員旁邊真好。”許行感慨。

許行也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很不一樣的感覺,尤其是和旁邊的“解說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反應怎麽那麽正常?天君劍誒?你真沒聽說過嗎?淮陽天君劍沒聽說過嗎?我剛剛不是和你講了一遍了,喂喂,染發小哥,你流鼻血了。

咳咳,最近吃上火了。

看著一隻手擦著鼻血都不願放下望遠鏡的許行,“蘭姐姐的粉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