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青花玉佩
坐定奉茶。
趙淺雪露著左側玉肩看向林清,“此地再無旁人,先生請講吧,您想讓雪兒怎麽做?”
林清將陳少康與陳家主的隨身玉佩遞過去,“請你把這些帶給陳家,就說玉佩的主人,此刻落在了‘道堂’手上,他們要陳家,拿十萬枚靈石來贖。”
趙淺雪竟然並未動容,接過玉佩隻隨便看了兩眼。
方才壓低聲音,淡然自若地道:“十萬?這玩笑開得可不輕,你究竟是什麽人呀?”
對方的反應讓林清很是意外,眨眨眼道:“我就是個送信的,綁他們的是道堂,跟我可沒有關係。”
“道堂?道堂是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我隻是個送信的!”
趙淺雪顯然不信,眼神冰冷,“你想騙我?我看你就是道堂的人吧,可你就不怕我留下你嗎?”
林清攤攤手,“我當然怕,可是我沒有辦法,他們綁了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得不來!不過他們說了,如果日出之前我沒有回去報信,那他們就弄死陳家的大小兩位家主!”
趙淺雪一臉懷疑地盯著林清,林清也適時取下了帽子。
四目相對,男才女貌。
如果不知道,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對有情人正在互訴衷腸。
“你……”率先開口的是趙淺雪,“他們綁了你什麽人?”
“我師妹。”
“那你是什麽人,你師妹是你的道侶?是你心愛之人?”
“不是,隻是情同手足,我必須救她!”
趙淺雪懷疑道:“那我怎麽信你呢?萬一趙家主已經死了怎麽辦?”
林清無奈,“信不信在你,我隻負責送信。”
“怎麽交易?”
“準備好靈石,明天午後,我會到西門外的風雨亭點清,點清以後才能告訴你們去哪交易。”
趙淺雪緩緩點頭,一點都不著急,“好吧,我會把話通給陳家,不過你最好親自去陳家說個清楚。”
林清最開始的確想去陳家。
不過那時候,他想的是說完話就走,大不了以笛曲脫身,總之是不能多待。
但現在他很猶豫。
誰知道到了陳家,這姓趙的會不會先去稟報一番?
如果是那樣,搞不好對方就會傾巢而出。
甚至是直接驚動陳家族內的老怪物。
那還不得把自己吊起來打?
“我……我不能去,總之話我已經帶到,我得趕緊回去守著我師妹!”
趙淺雪盯著林清的眼睛,像是在判別他話中的真假。
但林清可不會慣著她。
更不能慣著她。
此時如果顯出一絲一毫的心虛,隻怕當時就得大打出手。
俊眉一沉,林清將一對電目同樣盯向趙淺雪。
趙淺雪被他盯得心裏發慌。
普通男子在麵對自己時,莫不是一個個自慚形穢,甚至半秒對視都堅持不了。
可眼前這男子和別人不同。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退縮。
他的目光充滿自信與堅定……
可是這樣的眼神裏,怎麽還會有一抹淡淡的哀愁呢?
這就像在聽一曲醉人的曲子。
而曲子的最後,卻留下了一個令人難忘的悲音。
好特別啊!
隨著心裏的感覺產生變化。
趙淺雪既有心跳的加速,又有羞怯的緊張。
平生頭一回主動低下了頭。
然而等她再想多問時,眼前哪裏還林清的影子?
隻有一枚青花玉佩留在桌上。
上麵依稀還有那男子淡淡的指溫。
不得不說,他太會撩了!
……
離開風鈴堵坊,林清順手取了盒寶匣。
這可是風凝大人要的東西。
他就算忘了撩妹,也絕不敢粗心大意。
走了沒多久,林清突然停下腳步,將玉笛橫在胸前。
“出來吧!”
“跟了這麽一路,此處你們可還滿意?”
這是一條小路,四下無人,一片漆黑,正是殺人越貨的絕佳之地。
果然。
三道人影從黑暗中顯出身影。
月光灑在臉上,全是一臉的凶惡,明顯都是慣犯。
“你們是賭場派來的?”林清問。
對方搖頭。
“哦……”林清恍然,“那這麽說來,幾位是想搶了我這個先天境咯?”
一個刀疤臉惡狠狠道:“把靈石拿出來!”
見對方抽出了長劍,林清淡淡道:“打個商量行嗎?能留條命嗎?”
“行,不過要弄瞎你一雙招子!”
招子,就是眼睛。
這是全天下強盜的共同語言。
好在林清也懂,“能不弄瞎嗎?”
“不能!”刀疤臉滿臉獰笑,“要怪隻能怪你走得太快,咱們兄弟來不及找東西遮住麵目!”
“遮住麵目?”林清有些愕然,“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不弄瞎你們!”
什麽?
合著說了半天,這狗日的居然是在耍我們?
三人大怒,提劍就刺。
他們有著後天境還虛期修為。
從理論上來講,十個林清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三柄長劍,馬上要刺入林清身體的那一刻。
劍身上突然發出一記脆響。
緊接著三劍齊短,劍尖向後倒飛,徑直插入了他們自己的胸口!
“這……”
三人大驚失色,麵色蒼白。
可就在他們弄不清狀況時。
林清卻是突然癱坐在地,並且一臉的驚恐,仿佛他才是那個受了傷的人。
“住手!”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踏月而來。
她就像一位月宮中飛出的仙子。
衣袂飄飄,長發飄飄。
言語中的緊張與擔心同樣飄飄,英氣縱橫!
趙淺雪!
“你們好大的膽子!”
“竟敢對風鈴堵坊的客人下手!”
手字一出,一柄圓月短刀乍現。
林清心中有一句“來不及再見”還未出口。
眼前三人已經全部斃命,死不瞑目。
“你沒事吧?”
快步走到林清身旁,趙淺雪伸手將他扶起。
林清長舒口氣,暗道一聲好險。
心想差點就曝露了,還好老子耳力驚人!
不過雖然這樣想,他心中依然害怕得緊。
畢竟剛才那三柄劍,是真的距離自己隻有五寸。
而他之所以沒有動,隻是因為聽到了趙淺雪的氣息。
同時他也在賭,賭這個女人肯出手營救自己。
“你剛才怎麽不躲?要不是我跟在你身後,你現在已經死了!”
“怎麽不說話?問你呢,你怎麽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