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胡夫人

“長夜漫漫,莫非段道長也無心睡眠?”

胡夫人坐在段玉對麵,麵色嬌羞。

段玉笑道:“師兄和周捕頭出去抓捕嫌犯遲遲未歸,想睡也睡不踏實,還不如出來看看月亮,怎麽胡夫人這麽晚了還來我這邊串門。”

胡夫人聽後飽含深意地看向段玉,“段道長是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

“那段道長可知,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一個人。”

“可這裏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胡夫人陷入了沉默,良久她才幽幽地哀歎一聲,“天色已晚,妾身就先回去了,段道長小心夜裏著涼。”

望著胡夫人離去的背影,段玉陷入了疑惑當中。

胡夫人這趟來得怎麽有些莫名其妙。

要是讓師兄知道,在他們出去破案的時候自己卻在這裏與胡夫人月下共飲,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所以說會幹不如會說。

會說不如……長得帥。

……

夜裏。

耳邊沒了師兄鼾聲的影響,段玉也終於能夠安然入睡。

“吱”

突然一聲異響在房間中響起。

這聲音似乎是門扇或是窗扇被輕輕推動時發出的摩擦聲。

段玉猛地驚醒,還未起身就已經感覺到房間裏的溫度驟然下降。

明明是在夏日,可段玉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氣。

“我去,這胡府果然是鬧鬼了。”

段玉心裏想著。

那聲音響了一聲後便沒再有動靜,但段玉卻覺得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短短數息的時間,房間裏就已經像是冰庫似的。

段玉沒有著急起身,而是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偷摸摸地朝著房間裏看去。

房門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大開,月光似水銀般灑落一地。

一位身著薄紗的女鬼披頭散發的站在床前,身材玲瓏有致,點點春光若隱若現。

隻是此刻這位女鬼的動作倒是有些不太優雅,因為她正噘著嘴俯下身子朝著**的段玉不斷的吹著冷氣。

借著月光,隱約可見這位女鬼似乎是胡老板的三夫人。

段玉心中一驚,暗道這位三夫人竟然就是藏在胡府中的邪物,隻是之前為何一直沒人發現她的異常。

三夫人還在不斷地朝著段玉吹著冷氣,床簾上已經開始結霜。

由於夏日炎熱,段玉今晚僅蓋著一個薄薄的被單,此時盡管段玉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被子裏,可還是被凍的瑟瑟發抖。

不過段玉秉持著追究到底的想法,一直強忍著寒意倒是要看看這位三夫人在搞什麽鬼。

而此刻三夫人正在賣力吹著冷風,同時心中還隱隱有所期待著。

等一會段道長被凍醒,我就撲到他懷裏。

這漫漫長夜,兩個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孤男寡女,那必然是幹柴烈火,一觸即發。

一想到一會要和段道長纏意綿綿,三夫人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玉水直流。

盡管她現在已經沒了心跳。

一人一鬼就這樣不斷僵持了下去,三夫人也不見有其他的動作,一個勁的吹著冷風。

三夫人此時忍不住想到:這修行中人就是硬,都這麽冷了怎麽還不醒。

不多時,段玉的**已經掛滿了冷霜。

“不會直接凍死吧。”三夫人看著已經被冰霜包裹的段玉,心裏也開始有些猶豫,“要不先別吹了?”

可是段道長不醒,我該怎麽**他呢?

就在三夫人陷入了兩難之際。

段玉再也忍不下去了,實在是太冷了。

趁著現在身體還能活動,段玉猛地從**爆起,一腳蹬開被單,一巴掌就朝三夫人臉上掄去,怒喝道:

“吹吹吹,沒完了是吧。”

“這麽喜歡吹,老子讓你吹,老子讓你吹。”

段玉一邊咒罵一邊拿腳使勁踹。

“啊,我不吹了,不吹了……”

三夫人倒在地上,捂著腦袋求饒道。

直到段玉實在是踹累了,這才疲軟的停了下來。

這一停下來,房間裏的一人一鬼都愣了。

段玉下意識的虛握了兩下右手,心說剛才這一巴掌手感還挺不錯的,不過剛剛踹了女鬼這麽多下,一會她不會變身吧。

而三夫人則是摸了摸自己剛挨了自己一巴掌的臉,又揉了揉腰間,倒是不疼,變成女鬼後她就再也沒感到過疼痛感。

隻是沒想到段道長竟然是好這口的,這倒是可惜了,屋裏還有條鞭子沒拿過來,現在回去拿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不過現在自己的身體感覺不到疼痛,也不知道一會能不能配合好段道長,畢竟也好久沒玩這套了。

一人一鬼互相對視了好一會,三夫人這才想起了自己的台詞。

“段道長,妾身感覺好冷啊。”

說著,三夫人就要往段玉懷裏鑽。

段玉一頭霧水,搞不懂對方到底是何意圖,剛才還一個勁的吹冷風,現在又嫌冷。

礙於人鬼殊途,段玉一把推開了對方,“你這是在做什麽?剛才不是還在一個勁的吹冷風嗎?”

三夫人被推開後原本還一臉幽怨的表情,聽到段玉的話後瞬間尬住,低聲問道:“就是因為吹冷風才冷的。”

“別廢話,你這個女鬼到底來幹嘛?”

段玉沒好氣地說道。

三夫人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這和原計劃稍微有些出入,接下來的戲該怎麽演?

這可怎麽辦?

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三夫人考慮了一會,強忍著尷尬,扭捏著身子朝著段玉靠去。

段玉二話不說就掏出自己的強硬法器。

桃木劍朝三夫人臉上一指,頓時就將對方嚇的臉色大變。

三夫人指著桃木劍駭然道:“你……你這根怎麽這麽厲害?”

僅僅隻是靠近,就已經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強烈且濃鬱的陽氣,這絕對不是一件凡物。

三夫人作為一隻毫無根基的新晉女鬼,就連修行境界都還分不明白,又如何知道法器是何物。

但這絲毫不妨礙她感受到桃木劍上的威脅。

段玉將桃木劍又逼近了三夫人幾分,冷聲道:“別廢話,說,你進我房間到底有什麽目的,胡府之前的命案是不是你幹的?”

三夫人雖然不知道段玉手中桃木劍的威力,但女鬼的本能還是讓她感受到了性命威脅。

“道長,您可要救救妾身啊。”

三夫人在思索了幾秒後,立刻掩麵哭泣道。

段玉冷臉看著對方的表演,心說是你半夜闖進我房間要害我,怎麽又成了讓我救你。

“說人話。”

段玉沒好氣地喊道。

三夫人抽泣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說道:“段道長您別急,聽妾身給您細說。”

“原本妾身隻是迎春樓裏的一位妓子,被胡老爺看中後嫁給他當小妾,雖隻是小妾,但對於我這種青樓女子來說也算是脫離苦海。”

“可誰知這胡府中竟然藏著一隻邪魔,妾身就是死在了那隻邪魔的手中,還被他煉化成為女鬼後逼著來害您。”

段玉皺眉,胡府中竟然有邪魔藏匿,怎麽之前師兄和衙門的人一直沒有察覺到。

“照你這麽說,之前的命案也是邪魔所犯?”

三夫人猶豫了一會,搖頭道:“妾身不知,但大概率就是那隻邪魔所為。”

一隻邪魔為什麽會殺死胡府所有的男性,又為何會逼這位三夫人加害自己?

段玉一邊琢磨著,一邊道:“帶我去找那隻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