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恍如隔世
“這太離譜了。”「王煜」道，“我還是不能相信你。”
有什麽辦法證明他說的是假的呢？
對，有辦法。
“院長媽媽叫什麽名字？”
“吳桂琴。”
“我是什麽時候被丟到孤兒院門口的？”
“三歲，那天是臘月初七，院長媽媽說過的，那天也是我們的生日。”
“那……我是什麽時候和瑤瑤遇見的？”
“五年前的晚上十一點半，你要跳河，她勸了你半宿，天亮你才從橋上下來。”
“瑤瑤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就是你跳河的那天晚上，三月九號。”
「王煜」聽到這些回答，腿一下子就軟了，整個人靠在了小區外麵的欄杆上喘著粗氣。
烈日炎炎下他的額頭居然冒了一層的冷汗。
“她……遭遇了什麽？”
王煜沉默了一下，又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學著梁馳的樣子點燃，吸了一口，這次沒有咳嗽，隻是那種辛辣的氣體進入胸腔會讓人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死了。”
僅三個字而已，就讓「王煜」青筋暴起。
“真的？”
“千真萬確，你相信我，從她死，到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像是噩夢一樣。”
“不行，我太亂了。”「王煜」抓了抓頭發，煩躁的不成樣子，“我得回去了……對，我還得給她買奶茶。”
他快步往奶茶店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回頭一看，王煜還站在原地，他又快步的走了回來，“你有錢嗎？有住處嗎？”
“你可以借我一點錢，住處你不用擔心。”
「王煜」聞言從兜裏掏出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他，“隻有這麽多了，我之後該怎麽聯係你？”
“我會找你的。”
王煜說完把錢揣進兜裏轉身就走。
看著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王煜漫無目的的閑逛著，走著走著就到了當初他想結束生命的地方。
這個橋不算大，下麵是一條穿越大半個城市的河流，說是河可能不太準確，準確來講，它是一條江的支流。
他靠在橋邊的圍欄上看著呼嘯而過的一輛輛車有些感慨。
“這才幾天而已，怎麽像是好幾年沒見過陽光了一樣……”
恍如隔世。
幾天時間就能把一個正常社會中的人變得與這裏格格不入。
他在這裏站了一會兒，隨後又離開了。
夜晚，他啃著麵包守在他家的樓下，看著他家的燈從亮起到熄滅，一直等到了後半夜兩點，辛瑤都沒有出門。
王煜終於放下心來，看來另一個自己把他說的話聽進去了。
這幾天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讓他感覺格外的疲憊。
王煜坐在單元樓門口的花壇邊上連連打著哈欠，他一直盯著單元樓的門口，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沉沉睡去。
早上的陽光和鳥鳴聲將他叫醒，他看了一眼單元門，還是關閉的狀態。
他拂了拂屁股上沾的灰塵站起身來抻了抻腰，剛要去超市買些水喝就看到另一個自己慌張的衝出了單元門。
「王煜」看到他之後眼前一亮，“你看到瑤瑤了嗎？”
“沒有，她似乎沒出來，我昨晚一直守在這裏，大概是天快亮了我才睡著，我睡著之前是沒看見她的。”
“她不見了。”「王煜」焦急的說道，“打電話一直不接，再打就關機了，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出的門……”
王煜站在原地久久都沒說話，像是丟了魂一樣。
“開什麽玩笑……我不是讓你看住她嗎？”王煜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近乎失控一般低吼著，“你在幹什麽！！”
他看著另一個自己臉上的無措，頹然的放了手，“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睡著……”
“別說這些了，咱們去找她。”「王煜」咬著牙說道，“希望你的預言一個都不會成真！”
二人快步跑出小區，在辛瑤上下班的必經之路上找了起來。
“你什麽時候發現她不見了的？昨晚又是幾點睡的？”王煜問道。
他說，“昨晚大概兩點，我困得實在不行了，泡了一杯咖啡才強忍著晚睡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兩點半……現在幾點？”
“現在六點半。”
王煜快速的在腦海中計算著時間，他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睡著的，現在這個月份大概五點左右天就會亮，那也就是說從辛瑤失蹤到現在頂多不超過一個半小時。
上下班的必經之路並沒有找到辛瑤的身影。
於是王煜深吸一口氣，帶著另一個自己往當時辛瑤遇害的地方走去。
這是她去晚上兼職的便利店的一個近路。
“她一般來說不會走這條路的。”「王煜」說道，“另一條路有路燈，這條路沒有，而且這個巷子太偏僻，臨近的小區都沒有門開在這裏，她自己也說過，這條路不安全……”
王煜沒回話，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哪知二人剛剛進了巷子，就看到了辛瑤的屍體一絲不掛的躺在巷子的中間。
王煜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另一個自己頓時就跪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揉著眼睛，緊緊的閉上，又睜開，反複重複了好幾次，和自己當初的狀態一模一樣。
崩潰。
王煜聽到了他嗓子裏壓製不住的哭聲，喉頭滾動了一下，讓他報警。
“報警……好……”「王煜」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手機報警，還想要脫掉衣服給辛瑤蓋上，卻被阻止了。
“不要破壞現場，這樣警方查案的難度會小很多。”王煜說道，“不要添麻煩。”
「王煜」掛斷電話，聲嘶力竭的問他，“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誰？一會兒警察就來了，你跟他們說清楚，讓他們去抓人。”
“你冷靜點！我的身份很麻煩，咱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如果被警察發現，根本說不清。”王煜快速的冷靜下來對另一個自己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凶手是什麽人，長什麽樣子，就看你怎麽合理的把這些消息透露給警察了。”
他回憶了一下那幾個人的體貌特征，剛要說話心髒就像被大錘砸中一般，他悶哼一聲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