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那警察走到孔玉愛他們跟前,大家這才看清,原來是成富山。

白文俠驚叫道:“啊呀!是二哥啊!二哥在哪裏弄了這身衣服穿?嚇死人了。”

成富山樂嗬嗬地說:“這衣服是派出所發給我的工作服。”

原來,成富山正在大街上奔走著尋找工作,突然聽到有人喊:“抓小偷!抓小偷!”

他停下腳步,朝喊聲的地方看去。隻見那邊有個姑娘在喊叫,小偷手裏抓著個包兒朝這邊跑來,街上好多人駐足觀看,卻沒有人去抓。成富山毫不猶豫地撲向小偷。

小偷躲開他跑了。他緊追過去。追了一條街又一條街。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小偷跑到另一條路上去了,成富山隻顧追小偷,險被開過來的車壓在下邊,驚得街上的行人一片呼叫。成富山全然不知道,繼續追那小偷。小偷被追得筋疲力盡,就要被他抓住了。

這時來了個小偷的同夥。小偷把包兒給了那個同夥,同夥拿著包兒飛跑了。

成富山盯的目標是包兒。他又朝那個拿包兒的同夥追去。又追了幾條街,那同夥也被追得精疲力竭了,被成富山抓住了。

那同夥把包兒交給成富山說,他是貪小便宜,要了小偷塞給他的包兒,他不是小偷。還說,他媽叫他出來買麵條,他媽還等著他買的麵條,求成富山放了他。

成富山有些信,也有些懷疑。這時,見有兩個民警從遠處往這裏跑來,小偷同夥就又說,請成富山先給跑來的民警說說情況,他買了麵條就回來。成富山一鬆手,小偷同夥跑走了。成富山追了一段,見民警到了跟前,就想先給民警說說情況。結果民警認為他是小偷的同夥,把他帶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明所長一看包兒像是他妹妹明明的,打開包兒看裏邊的東西,果真如此。明所長正要找妹妹問問情況,明明來了。

明明證實成富山是抓小偷的。明所長和帶成富山到派出所的民警向成富山賠禮道歉,說成富山是見義勇為,表揚了他。

後來,明所長問成富山在哪裏上班,得知成富山剛從農村出來,還沒有找上工作。明所長看了成富山的證件,就說他所裏還有個協警的名額,問成富山願不願意當協警。

就這樣,成富山當上了協警。

新的一天開始了。孔玉愛來到主人家樓下時,剛到早晨六點鍾,她便在樓下等待,並回想著老夫人昨天給她說過的話——

老夫人告訴孔玉愛說,他們的作息時間是這樣:一般早晨六點半鍾起床,七點鍾下樓晨練,七點半鍾回來吃早點,午飯是十二點鍾左右,午休一個鍾頭,下午有時出去,有時不出去,主要是看有沒有什麽活動參加,晚飯是六點到六點半鍾的樣子。老夫人叫孔玉愛不必趕他們的時間,因為孔玉愛不在這裏住。要孔玉愛記著安全第一,早晨千萬不要起得太早,趕得太急。那樣他們會不放心。老夫人叫孔玉愛八點半九點鍾來就成,早飯會給她留著。至於什麽活兒怎麽做,不著急,到時候她做她跟著看看就知道了。

孔玉愛在樓下等著,快要到七點鍾的時候進了樓,到了老夫人家門外,等他們晨練出來。

老夫人和老先生開門出來了。

孔玉愛躬身向他們問候說:“老師早晨好。”

老夫人和老先生都很意外。老夫人說:“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呢?不是說了八點半鍾以後來嗎?”

孔玉愛說:“我早晨沒有事,就來了。”

老夫人還要說什麽,老先生搶過去說:“來了好,進去吧,我們去晨練了。”

“我進家裏能做點什麽活兒嗎?”孔玉愛問。

“什麽都別做,坐下休息,等我們回來。”老夫人上電梯時,又叮嚀孔玉愛,“什麽都別做。”

孔玉愛進到老師家裏,覺得不能坐等,應當做點什麽,於是來到衛生間。

她見衛生間裏幹淨得一塵不染。再到客廳、琴房等處看,全幹幹淨淨,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以她在農村時的眼光看,這家裏打掃衛生可以說無事可做。但她知道,這家裏肯定是要打掃的,所以她不敢亂動。

後來,她到了老師的臥室,見**的被子沒有疊起來,剛要伸手疊,想起老夫人臨上電梯又說的那句話,趕快縮回了手。

老夫人和老先生晨練回來了。一直站在客廳裏等候的孔玉愛,心想她可以跟著老師幹活兒了。老夫人先去了衛生間。

在老夫人從衛生間出來,去往臥室的時候,她跟了過去。但老夫人對她說:“我們的臥室,以後還由我收拾,你不用管。”

孔玉愛趕快退了回來,偷偷舒了口氣。她想,幸虧她沒有疊臥室裏的被子。

老夫人收拾完臥室出來,見孔玉愛還在客廳裏站著,說:“你怎麽還站著?快坐下歇會兒。”老夫人說完,又進了衛生間。

孔玉愛沒有坐,依然站在那裏等老夫人。

老夫人從衛生間裏出來,見孔玉愛還在那裏站著,就要孔玉愛別拘束,要像在自己家裏一樣,隨便一些。

老先生這時說:“叫玉愛什麽都別動,玉愛能隨便嗎?都是你把玉愛弄得這樣緊張的。”

老夫人瞪了老伴一眼,反駁說:“這麽說,是我的錯了?我是說家裏的活兒不著急幹,等我幹什麽的時候,玉愛跟著看看,就知道有什麽活兒,該怎麽幹了,這難道不對嗎?”

老先生說:“玉愛在老家幹慣了活兒,來這家裏就想幹活兒。不叫她幹活兒,她會覺得沒有盡到責任,你懂不懂?”

老夫人轉過頭來問孔玉愛,是不是如老先生所說。

孔玉愛趕緊解釋說:“劉老師說的倒是符合我的心理,但鍾老師說得也對,如果沒有老師教我有什麽活兒,該怎麽做,我肯定不會做,會把家裏弄亂的。”

老先生對孔玉愛說:“不要有那麽大的壓力,覺得這家裏必須得怎麽,怎麽的幹淨。怎麽,怎麽的好。這就是個家,不是皇宮,也不是供好多人住的旅館。以前是兩個人,以後也不過三個人,沒有必要搞得那麽複雜,那麽累人。衛生不用天天打掃。那些花呀草呀的,也沒有必要成為負擔。過去你鍾老師願意當它們的奴隸,那是她自找的。”

老夫人聽了老先生這話不依了,跟老先生理論起來說:“家裏的衛生不用天天打掃,你為什麽要天天洗臉刷牙呢?東西也和人一樣,如果不天天收拾,能衛生能好看,能讓你感覺舒服嗎?特別是那些花卉的養護,學問大著呢。虧你還是研究學問的人,知道花卉養護的知識嗎?那學問不比曆史的學問小。享受了別人的勞動成果,不感謝也就罷了,還說風涼話,有意思嗎?”

孔玉愛見兩個老師爭執起來,沒見過這陣仗,不由很是著急,不知該怎麽辦好。

老先生接上老夫人的話說:“我說的話有意思,不是沒有意思。我怕你把自己那樣大的負擔轉嫁到玉愛的身上,她是受不了的。”

孔玉愛覺得自己有了說話的機會,趕緊說:“劉老師,我特別願意做鍾老師做的那些活兒,我能承擔得起來,請劉老師放心。”

老夫人點點說:“你劉老師說的那些話,不是全針對你的。他也知道,我不會把我做的那些事全推到你身上。你劉老師表達的意思,是他一貫思想的又一次暴露。在他看來,我每天做的都是無關緊要的,都是費力不討好的。”

老先生反駁道:“我是怕你累壞了身體,你應該知道的。”

孔玉愛不安地說:“老師,都是因為我,讓你們吵嘴了,對不起。”

老夫人擺擺手說:“玉愛你別在意,我們經常吵嘴的。”

老先生點頭說:“以後有玉愛,可以給我們評評理了。”

老夫人不樂意地說:“玉愛肯定站我這邊,你就是少數了。”

老先生不想再爭論下去了,就說:“行了,該幹什麽快帶著玉愛去幹吧。”

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對孔玉愛說:“他是想吃早飯了。走,我們做早飯去。”

五洲大酒店的後廚裏,成躍山幹得滿頭大汗。他洗完碼好了幾大堆菜,又開始收拾一大堆魚蝦。

大師傅們在旁邊,又欣賞又憐憫地看著他。

張師傅勸成躍山說:“成躍山,悠著點勁兒幹。每天都要這樣幹,能受得了嗎?”

成躍山憨笑著說:“受得了,張師傅。在老家種地比這活重得多,都沒有事,請張師傅放心。”

張師傅說:“在老家種地是給自己幹,不幹不行。在這裏要是累得爬下,王德可是管不了你的。”

成躍山解釋說:“在這裏也是給自己幹。隻有拿出給自己幹的勁兒,才能對得起給自己活兒幹的人。”

張師傅說:“好小子,思想夠先進的。可你不知道,王德沒有權力留下你。”

成躍山聽了張師傅這話,趕緊停下手裏的活兒問:“王經理決定不了留下我嗎?”

張師傅說:“你以為呢?”

王師傅接上說:“招人的權力在總經理手裏。總經理外出了,王德看你老實,抓你大頭,叫你白幹一個星期的活兒。幹完一個星期,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對你呢。”

李師傅也說:“我們看你老實可憐,才給你說這個話的。那個王德經理,現在一門心思地想往上爬,千方百計給酒店省錢,抓住你這個剛從農村來的老實人,一個星期不給你薪水,到時候就是留下你,也會把工資壓得很低。成躍山,你明白師傅們的意思嗎?”

成躍山點頭說:“我明白,謝謝師傅們。”他說完,又幹起了活兒。

幾個大師傅既不解,又無奈地相互看看。

張師傅生氣地說:“成躍山,你明白啥了?師傅們都是好心,看你從農村來很可憐,不願叫你受王德的剝削。後廚這雜工從來沒有過試用期,王德要白白使用你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到了,還不知會怎麽樣。就是留下你,肯定會壓低你的工資。後廚的雜工一直招不上人,沒有人願意幹。遇上你這樣老實肯幹的人,竟然這樣對待你。師傅們看著不公,才給你說這些話的。其實後廚有你,師傅們高興。可還是勸你快走吧,到哪裏找個工作,都比在這裏強。聽明白了嗎?”

成躍山當然聽明白了。他想了想說:“謝謝師傅們。到北京能遇上師傅們這樣好的人,是我成躍山的福氣。我是這樣考慮的,王經理能留下我,給我到北京後第一碗飯吃,就是我的恩人。一個星期不給工資,是我同意了的,我不能不言不語中間走了。一個星期後,隻要同意留下我,工資多少我也幹。我想,人都是有良心的,讓王經理、總經理看我幹的情況辦。我覺得能跟師傅們在一起繼續幹,少掙點錢,我也願意。”

大師傅們聽了,再無話可說了。

在一個背街的小巷子裏。胡東對白文俠說:“從今天起,你就開始為益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服務了。你是營銷部的人,歸我管。我先告訴你營銷部的相關規定。營銷部人員的工資收入分兩部分,一是保底工資,二是銷售業績提成。保底工資低,掙錢主要靠銷售提成,銷售業績提成是5%。推銷100元的產品,可以得到5元的提成。推銷1000元,就是50元。推銷10000元,就是500元。你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白文俠回答。

胡東接著告訴白文俠說,他當推銷員的時候,創造過一天提成10000元的記錄。他希望白文俠能打破他創造的記錄。

白文俠說她有信心打破記錄。

胡東說:“我的北京銷售總代理,就是我打破銷售記錄當上的。你要是打破我的記錄,你就是北京總代理了。”

白文俠說:“我要當了北京總代理,您怎麽辦?”

胡東說:“那我就升到上海總部去了。”他說著,從車上拿下一個折疊式小推車來打開,搬了幾件貨放到小推車上。交代白文俠說,先拿上這幾件貨去推銷。需要貨時隨時給他打電話,他會很快送貨過來。他隨即給了白文俠一部手機。胡東最後特別囑咐白文俠,一定要把報上介紹公司和公司產品的那些文字背熟了。隻有很好地向顧客介紹公司和產品,才能獲得好的推銷業績。

胡東說完,助推一下小推車說:“去吧,祝你成功!”

白文俠推著小車,跑出了巷子。

新潮服裝公司裏,新招進來的女工正在車間裏接受培訓。張濤講完話以後,讓大家開始練習。

楊桂淑等新招來的女工開始在機子上練習,用爛布條學著走針,縫製。有好多女工駕馭不了。楊桂淑卻操作得很熟練。

張濤走到楊桂淑跟前看了看,要楊桂淑教那些不會操作的女工。楊桂淑愉快地答應了。

公司大門外邊,一些老廠的工人在憤憤不平地議論著。有的說,放著技術熟悉的老職工他不用,非要招新工培訓,他任俊傑對老人有仇啊?有人接上說,他知道老職工對他有意見,不好管。招新人對他來說自然好,工資低,又能聽他的話。另有人說,任俊傑也忒沒良心了,好端端一個廠子,改製來,改製去,改成了他自己的。還不要老人繼續上班,給的那點工齡費,夠幹什麽用?又有人說,人家能幹呀,人家在當廠長期間,維好了當官的,又能從銀行裏貸出款來,別人誰能行呢。

這時有個四十多歲的老職工非常生氣地說:“不要以為他貸的那些款,真夠買下咱們的廠子,差遠了!咱們廠的那片地皮值很多很多錢呢!”

任俊傑坐車從外邊回來,看到了議論他的人。

白文俠在街上推銷她的貨,看到那邊的街心花園有好些老人在活動,就過去向老人們推銷說:“大爺大媽,您們好!我是這個萬福寶的宣傳代言人。我叫白文俠,是從陝西山區裏來的。我絕不幹騙人的事。這萬福寶是一個名叫張慧賢的老中醫老專家研製出來的,由二十多種名貴的藥材精製而成。能治心髒病、高血壓、糖尿病、胃病、氣喘、乏力、關節疼等多種疾病。長期服用,有返老還童的功效。許多患者服用後,多年纏身的老病都好了。你們看,這報上有張慧賢專家的照片和他的情況介紹。還有治好病的好多患者的照片和他們說的話。給你們,你們仔細看看。”她說著,把廣告宣傳單散發給許多老人。

在老人們看那些廣告宣傳單的時候,白文俠又說:“大爺大媽,您們不要擔心,您們不會上當受騙的。我白文俠以人格擔保。我每天都在這一帶宣傳推銷,如果產品有假,可以拿我是問。今天我帶來的萬福寶已經不多了。需要購買的就請快一點購買吧。”

好多老人買了。她車上拉的貨賣完了。

白文俠在返回的路上邊給胡東打電話邊揮拳慶賀說:“快送貨過來,車上的已經銷完了。勝利萬歲!”

成富山在管區裏巡邏。他來到一個住宅大院,發現院子裏圍著一夥人在講什麽。走近才看清是白文俠在推銷她的萬福寶。

他把白文俠叫到外邊,對她說:“怎麽跑這裏來了?這裏是不允許商販進來的。”

白文俠解釋說:“我這是送福送貨上門,關心老人們的健康。讓他們買些萬福寶吃,把身體吃得健健康康的,有什麽不好呢?”

成富山不以為然地說:“就你那萬福寶啊,不吃出毛病就算幸運,還健健康康呢。”

白文俠這下可不依了,反駁他說:“哎——二哥,怎麽說話呢?這報上白紙黑字登得清清楚楚的,是老中醫老專家經多年實踐研製出來的,救了那麽多人,你怎麽不相信科學,不尊重實際呢?”

成富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拿的那些廣告傳單,也叫報紙呀?現在好多地方都能印出這個東西來。行了行了,不跟你理論了,你快離開這裏吧。”

白文俠不服氣地說:“好呀二哥,你當了個協警,不幫我也就罷了,還要砸我的攤子呀?我去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事兒,偏偏在你這裏就不行,唯獨你革命呀?”

成富山認真地說:“別處怎麽樣我管不著,這裏歸我管,我就得管。希望你支持我的工作。”

白文俠越聽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嘲諷地說:“要叫你這麽說,我隻能滾到街上去了。”

成富山還是認真說:“街上也不行。歸我管的地方,哪裏都不行。你再不走,我要給那些老人說反話了。”

白文俠見說不通,氣得隻好拿起她的萬福寶走了。

在洗車鋪裏,王虎馴一邊洗車幹活,一邊給那個大個子師傅悄悄地說:“師傅,別生氣。我已經知道那個老板的用心了。那老板是想用上我,待我死心踏地給他幹以後,就要把師傅辭退了。放心吧師傅,小王不會搶師傅的飯碗,小王絕對不幹那缺德的事。什麽時候老板隻要說辭師傅,我就不幹了。那時老板會求師傅留下來的。”

大個子師傅聽了王虎馴這話,陰沉的臉上立馬變得有了喜色。他問王虎馴:“你這話當真?”

王虎馴賭咒發誓說:“我絕不騙師傅,我知道師傅也是從農村出來的老實人。我們來城市裏幹事,都是為了改變家裏的貧窮麵貌。城市裏誰給我們活兒幹,誰就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會比幹自己的活兒都經心地幹。可誰要不把我們當人看,甚至想用我們互相爭,軋我們身上的血汗,那是想錯了。我們不會讓他的黑心得逞。”

大個子師傅不由得對王虎馴刮目相看,拍著他的肩膀說:“沒看出來,你是義士啊!你這朋友我交定了。我叫辛毅,山東棗莊的。”

王虎馴也很誠懇地告訴他說:“我叫王虎馴,陝西成家山的。我們是朋友了,我不隱瞞自己的想法,我根本沒有打算在這裏長幹,我的目標是那邊的修車鋪,想學習修車。”

辛毅也很實誠,告訴王虎馴:“在那裏修車的師傅是個高手,內蒙人,叫圖勒格爾。修車鋪門前停的那輛越野車就是他的。要學修車,必須找他,老板怕是管不了的。”

中午休息時,王虎馴提起一桶水,要去給圖師傅擦洗車。

辛毅提醒他說:“圖師傅現在正睡午覺,給他擦洗車,他看不見呀。”

王虎馴笑著說:“沒關係,他會看見的。”王虎馴說完,就提水過去給圖師傅擦洗車。他把圖師傅的車擦得油光鋥亮的。

圖師傅午休出來,看了自己的車,十分吃驚。

王虎馴這時走過去向圖師傅問好說:“圖師傅,您午休好!我是是洗車鋪的小王,我給圖師鋪擦洗了一下車。以後我每天都會利用午休的時間,給圖師傅把車擦洗幹淨了,不必占用圖師傅寶貴的時間。”

圖師傅看看王虎馴,高興地說:“好啊,原來是小王做的好事。好小子,好心眼,以後有事說話。”

老夫人家裏。老夫人把孔玉愛領進了老先生的書房。這書房很大。書架占了書房一邊靠牆的整個空間,上邊放滿了大部頭的線裝書。挨著書架,除了有一個很大的書桌,還有一個更大的供寫字畫畫用的案子,上邊擺著文房四寶、顏料、鎮尺等。書房另一邊靠牆的地方放著一排擺放古玩的架子,上邊放有陶俑、古瓷瓶、銅馬,等等。後邊的牆上掛著名人字畫。另一麵的牆上掛著兩幅放大了的照片。其中一幅是老先生父母的遺像,另一幅是老先生的摯友、郭曉嵐父親郭熙亭的遺像。書房的中間有沙發和地毯。

孔玉愛掃了一眼,就十分地驚歎。她愛書,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多的書,這樣大的書。那個寫字畫畫的大案子尤其讓她羨慕。

老夫人開始邊打掃書房的衛生,邊做給說給孔玉愛聽。她有條不紊地講了許多注意事項,慢悠悠地講著:“打掃書房跟打掃客廳和其他房間差不多,地還是用這個帶把的抹巾先把地上的塵埃收拾了。如果塵埃多,可以在這個抹巾上纏上一條濕毛巾,但必須擰幹。因為這是木地板,不能有水,不能讓地板發潮。每隔一段時間還要給地板上油打蠟。這裏最需要用心的,是清理書架上和古玩上的塵埃,要用吸塵器先吸一遍,然後再一個一個地清理,擦拭。這是吸塵囂,插上電源,開這裏的開關就可以這樣吸了。”

孔玉愛非常認真地聽著,看著。過了一會兒,她說:“老師,我會了,讓我做,老師歇會兒。”

老夫人不讓她動手,說:“你先跟著看,不要著急上手。”

這時傳來門鈴聲。老夫人讓孔玉愛去開門,看是誰來了。

孔玉愛離開書房,跑過去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一位高挑俊美的女人。她是郭曉嵐。

郭曉嵐把孔玉愛從頭至腳看了一遍,心裏說,果然是個很不一般的鄉間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