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驚的於泉
第五十五章 大驚的於泉
“奴才,你笑什麽?”蕭翰目中殺氣凜然,明明自己掌控了局勢,可是在對方冷蔑的表情之下,所有的勝麵都像是完全逆轉,自己的居高臨下竟好像戲台上的獨舞,顯得有些可笑。
“奴,奴你妹,咳!”
方辰翻了個白眼,一張口喉間便是克製不住的腥意上衝,鮮血噴出。但他還是笑得滿不在乎:“你張口小人物,閉口奴才,煩不煩?坐擁天寧府的資源,熬到現在才不過是凝原二階的修為,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得一頭撞死了。你不以為恥,反倒是沾沾自喜,小爺真替你臊得慌!”
“你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被他說中心病,蕭翰麵上怒氣泛起,陰狠地道:“看來我今日不能給你一個痛快了,不知道將你這奴才的四肢一一打碎,你的嘴巴還會不會這麽硬?”
眉心老者虛影再閃,蕭翰修為好像一下子暴增了起碼二階,一步之下便已欺近,而後雙手壓落,帶著烏雲罩定之勢。
強烈的原力波動,徹底鎖定了一方空間,令得方辰沒有任何一絲逃遁的空間。即使想逃,以他身受的重創也是無法閃躲。
“拚了!”
方辰骨子裏的狠勁被逼了出來,既然明知沒有任何幸免之理,那麽便轟轟烈烈地殺上一場。哪怕就是身死魂消,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他死死地捏緊了拳頭,聚集所有靈魂力調動起了真氣,真氣按照雙星璿的運轉方式鉛汞般沉沉流動,繼而又與崩離勁的運使法則合二為一!
刹時,一種無比古怪的感覺傳遍全身。
天地萬物一下子慢了下來,眼前所見到的再不是一個個事物的整體,而是無數分散開來的小顆粒。
一個個顆粒組合成了一個整體,整體,又可以分散為一個個顆粒。
這種感覺就像是淬煉鐵精時所感知到的,一切的一切呈現在識海中都表現出了最本源的能量波動。
一為萬物,萬物可歸一!
玄妙精微的感悟流過心頭,方辰突然有了一個奇特的想法,他心頭掠過了一抹興奮之意。
啵!
好像一個香甜的夢境被打破,興奮之意甫一湧起,方辰頓時從那種玄妙的體悟中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不斷逼近的碎金印,以及蕭翰獰然的笑意!
(可惜了!)
方辰心頭掠過一抹遺憾,他感覺得出若是讓自己將剛才的感悟徹底消化,應該能夠在雙星璿與崩離勁的基礎之上,創造出一招強大的戰技。
這戰技或許可以讓自己越境殺了蕭翰!
“碎你四肢,將你懸掛示眾!”蕭翰撲近,身體如同掠過的風,快得驚人:“我要讓無雙看看,奴才,終究隻配有奴才的下場!與我們這樣站在南域巔峰之人相比,他們隻是陪襯,不值得任何關注。”
“哼!”
方辰不閃不避,意圖以命換命,轟出最強一擊。可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哼”音在他耳邊響起,這道聲音帶著些許陌生,卻又好像曆經了千萬萬世糾纏,清晰地烙印於心。
待得方辰將之與一道模糊的婉轉嬌吟聯係在了一起時,他不禁呆住了,連出手都已忘卻,眼神虛渺,仿佛根本沒有見到蕭翰的凶惡一擊。
蕭翰堪堪距離方辰不足一丈,浩烈的原力迸發,將他臉頰割裂出了條條細密的血口,他殘忍地狂笑:“給我碎吧!”
“嗤!”
陡然間,一顆淡青色的拇指肚大小的電光橫空而至,於千鈞一發之際擊中了蕭翰的肋骨!
轟!
看上去無比小巧的電光一旦接觸人體,卻好像一顆當量級的炸彈。
巨大的力量在指尖方圓空間爆開,猶如上萬支細箭攢射於一點,隻聽得一道要刺破人耳膜的聲音炸響,碗口大的血花衝天濺起,帶著點點碎肉飛散爆開,淒厲美豔。
蕭翰感覺左側肋骨好像被重錘緊貼著砸了一記,咯啦啦,刹那間不知道碎裂成了多少段,再也控製不住地被炸飛了出去,呈現一條拋物線飛上了半空。
當得是時,於泉老人的聲音驚急地傳來:“蕭少爺,方辰乃我天寧府貴客,不得傷他!”
這道聲音初聽時還在極遠處,待得最後一個“他”字落下,於泉卻已出現當場。
他額頭上麵滿是熱汗,一身衣物全被浸濕,向來齊整有序的長須也是被汗水沾得緊貼下頜。能夠讓一名幻靈境強者趕得如此狼狽,可想而知他內心何等急慌了!
還沒來得及稍事整理,待得看清楚了場中情形,他腳步驟停,心神震撼之下險些一個踉蹌,雙目瞪得幾乎要暴突出來:
怎麽回事?
這是怎麽回事!?
……
煉器室內,於泉突然想到先前蕭翰臉現殺氣的一幕,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情知不妙,所以飛速朝乾門必經之路趕來。
他暗暗祈禱蕭翰不要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作為自小看顧著寧無雙長大的老人,於泉對這位天寧府大小姐的脾性了解得很清楚。
他知道寧無雙現在對方辰應該隻有一絲隱隱約約的好感,這份好感或許已深紮心中,但絕沒有強烈到可以讓她不顧一切的程度。
可若是蕭翰痛下狠手將方辰殺死,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以寧無雙的性子,那份隱約的好感會因為方辰的死而變得深入骨髓!那樣的話,她不僅再無半分可能接受蕭翰,甚至會遷怒到器部長老。
不錯,她現在僅僅是繼承人,還沒有掌握實權。但是以她寧氏唯一一名傳人的身份,一旦接任府主大位,絕對會因為今日之嫌隙而展開瘋狂報複!
風雨飄搖的天寧府,再也無法禁受不住一場內亂!
所以,這一路上於泉趕得很急,尤其是遠遠地察覺到此處有強烈的原力波動之後,他更是急得要冒火!
可是,真正看到事件的現場之後,他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翰一身血跡,砸飛在地,狼狽得好像是被巨木狠狠地貼著地麵搗了數百下,淒淒慘慘,幾乎就像是一塊破布敗革。反觀方辰,盡管同樣受傷不輕,但是看上去卻要好上了太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