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毒

月色中,山下,故海淵的身影出現在小魚的視線之中。

那一瞬間,小魚覺得,人間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海淵哥哥~”

這擾民的聲音,驚動山寨土匪。

他們出來,看著小魚依偎在故海淵懷裏,別提心裏多難受了。

淖燦拉開房門,看了一眼故海淵和小魚,再看看那些沒眼力勁的強盜,怒吼:“一群混蛋玩意,眼瞎了嗎?滾回去睡覺。”

“切!”強盜們發出不滿的聲音,哄笑著回去睡覺,估計今晚又睡不著了。

洞中火爐燒得很旺,故海淵往裏麵添加一些木炭,拿出藥和金票,“丫頭,記得按時吃藥,金票你存起來,等我賺到錢的時候,我就會送回來給你。”

小魚懂事的接過金票和藥,貼身把金票藏好,“海淵哥哥,你今晚要走嗎?”

故海淵點點頭,道:“接下了一個任務,報酬不錯,照這個賺錢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買鳳鳴丹了。”

“等丫頭痊愈了,咱們就在月國買大房子,請十幾個傭人,咱們也得享受一下有錢人的活法。”

小魚起身,將藥塞進箱子裏時,拿出了一物。

淡綠色小石頭,一半被細線編製包裹,做成了精美的吊墜。

小魚回到火爐旁,拉起故海淵的手,將吊墜放在他手心中。

“海淵哥哥,這些年一直是你照顧我,我都沒有什麽給你的,這是我在山上撿來的小石頭編織的墜子,希望海淵哥哥喜歡。”

故海淵看著手中吊墜,笑嗬嗬的直接帶在脖子上,“它以後就是我的護身符,我活著,它就在。”

小魚低下頭,手捏著衣角,“故淵哥哥,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最遲半年一次,等我們好起來,我們就不分開了。”

故海淵明白小魚的意思,但身為殺手,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相守一輩子確實令人羨慕,但天不遂人願。

心,不動為好。

小魚滿眼不舍,問:“海淵哥哥,你什麽時候走?”

故海淵隨口而出:“你先躺下,我今晚不走了。”

“啊?”小魚瞟了一眼唯一的小床,臉一下子就紅了。

見小魚臉色古怪,再想想自己說的話,好像存在了誤解了。

“淖燦把家傳的煉體之法給了我,我今晚想試試。”

“額!”小魚有些小小的失落,都準備了,竟然是誤會。

故海淵起身,拖來木桶,往裏麵灌水,將鐵骨草和三葉花搗碎,加入水中。

故海淵扭頭,“小魚,你轉身過去,我要脫衣服了。”

小魚雙手捂著眼睛,“海淵哥哥你快點。”

故海淵開始脫衣服,小魚不老實的放開指縫,他第一次看見故海淵的後背,背上全是傷疤。

突然,小魚想到了一件事,故淵哥哥要進木桶裏泡著?

那個桶是自己洗澡的……

“算了,我自己都可以給故淵哥哥用,這桶沒什麽……”小魚的心七上八下,看著故淵進了木桶,她才放開“捂著”眼睛的手。

盤膝木桶之中,故海淵靜心下來,感受著鐵骨草和三葉花的藥力從毛孔滲入體內。

身體沒有什麽不適,於是故海淵睜開眼睛,“小魚,你把桌上的藥倒進來。”

小魚乖巧端著那滿滿一盆漆黑的離亂花,倒入桶內。

木桶之中的水,瞬間被染成墨黑。

故淵的身體顫抖起來。

離亂花的毒性猛烈,全身火熱如同針紮,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

小魚被嚇到了,“海淵哥哥,你怎麽了?”

故海淵牙冠打顫,“沒事,水冷而已……”

“你騙人!”小魚哭了,她看向木盆中黑色的碎屑,湊近聞了聞,臉上大變。

“是離亂花,海淵哥哥,你作甚,快出來。”

“小魚,我是在修煉《長生圖》的第一層,隻是這離亂花的量,好像加多了。”

長生圖記載之中,並沒有用藥的多少,一盆子離亂花的毒性,足以致命。

此刻的故海淵也是慌了。

調動氣勁在體力流動,哪知道這一番操作,反而加快了毒性的流動速度。

故海淵變成了全身漆黑的煤球。

心髒陣陣劇痛,窒息感都出現了。

“小魚,將桌上的,風煙草、血脂草、枯骨草和青參搗碎,放入桶中。”

三種毒草加入,故海淵心裏想的是以毒攻毒,哪知道接下來的事,更加嚴重。

小魚立刻行動,手忙腳亂的弄了一番,將藥材投入木桶中的黑水中。

藥材迅速溶解出毒性,故海淵停止了顫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小魚關切地看著故海淵,問道:“海淵哥哥,你好些了嗎?”

故海淵感受到身體的疼痛逐漸增加,心中暗自歎氣,完蛋了。

這哪裏是以毒攻毒,在青參的幫助下,整個木桶之中,誕生了全新的混合毒素。

故海淵的身體麻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毒素進入身體,故海淵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

這種全新的毒素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它會隨著人體的熱量而擴散,使得中毒的人內髒慢慢腐蝕。

見故海淵沒動靜,小魚哭著跑出山洞,“淖燦哥哥,淖燦哥哥,快來救救故淵哥哥,他中毒了。”

懸崖山洞,主洞相連,小魚近乎絕望的呼喊聲驚動山上所有強盜。

淖燦行動不便,連滾帶爬的下了床,爬上輪椅,匆忙趕來。

“妹子,啥情況?”

“故淵哥哥修煉長生圖,中毒了?”

“不應該啊,我也修煉了,趕緊我們去看看。”

洞屋。

淖燦看著那一缸漆黑的**,腦門脹痛。

從小魚口中了解了故海淵的操作,他無奈的道:“準備棺材,沒救了,這他媽是毒,用量超了十幾倍,還全部混在一起,這下完蛋了。”

聽了淖燦這話,小魚的眼淚不聽話的往外滾落,聲音顫抖:“救他,求你,求求你救他。”

淖燦道:“單純的中一種毒,我們的解毒劑還有用,可是這毒混合在一起,解毒劑沒用了。”

“那誰,去我倉庫,取我毒材,現在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以毒攻毒。”

小魚打了個冷顫,“還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