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英靈悲壯留音
龍叔說，進入這一處秘境，沒有力量的限製。
池小魚跟著故海淵，走上了天梯。
二人走過的天梯，它完成了它存在的使命。
當腳步離開的時候，天梯就會消失。
一直往上爬，最開始的時候，故海淵閑庭信步，爬天梯很輕鬆。
當爬了一半的時候，耳中出現了縹緲的聲音，“王，您終於歸來了。”
“王，我們等您很久了。”
“羽族，要沒有了，我們羽族的傳承要消失了！”
“王，羽族悲涼，無處訴說。”
故海淵停下腳步，“小魚，你聽到了嗎？”
池小魚眨巴眼睛，疑惑的看向故海淵，“海淵哥哥，聽到什麽？”
故海淵道：“有人說話。”
小魚俏皮的笑起來，“聽見了呀！”
“我聽見海淵哥哥在和我說話。”
故海淵：“…”
看來那聲音，隻有自己聽見了。
再上一步，一道女聲傳來：“王，您是我遙不可及的快樂呢！王永遠是我心中的最愛，可我沒有勇氣看王一眼，您是族中最優秀的天才，不知道什麽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呢！”
聲音沒了，故海淵再登一道天梯，心底響起的是小孩子的稚嫩聲音。
“王，我叫小怡哦！我們會等您回來，小怡今年九歲啦，等我成年，您就回來，小怡嫁給王。”
每一道天梯，都是一段聲音，全是羽族人留下的。
快要登頂的最後十道天梯。
故海淵站在第十道天梯上，留言是一聲歎息：“小羽，還記得我嗎？等你得到羽族英靈留下的聲音之時，不知道都過了多少年了。”
“最不值得的，是我羽族啊！”
“一直以來，羽族都是別人眼中的異類。”
“人族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到頭來是我們‘異類’，以全族人的命，去挽救他們，真諷刺。”
這是誰，故海淵已經不記得了。
聽到這聲音，悲從心來。
走上第九道。
是少年的聲音，“王兄，大長老說，你要敗了，我有點不信呀，王兄戰無不勝，怎麽可能敗嘛。”
“不管贏了還是輸了，你都是我敬愛的王兄，對了王兄，大長老會帶我們全族獻祭，聽起來好好玩呢。”
不知何時，一滴清淚流出。
故海淵腦海裏出現了模糊的少年身影。
他連獻祭是什麽都不懂，可憐。
羽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出現留言…
第八道天梯，留言隻有四個字，“羽族萬古。”
第七道天梯，是哭泣的女聲，“羽族，羽族為什麽會遭到這樣的大劫…”
第六道天梯上，聲音出現，故海淵記憶裏是一道蒼老的身影。
那是大伯。
是羽族最年長的人，也是對羽祖最好的人。
“族人們，別哭，別鬧，玄天是我們的故鄉，埋骨玄天虛空，是我們的福。”
第五道階梯上，等了許久才傳來聲音，故海淵不記得是誰了。
“池帝說，羽祖怕是難以歸來，如今我們隻能斷翼，以保證羽祖安然，此乃無奈之舉。”
第四道階梯上，“少年不知歸鄉路，垂暮不知葉歸根，羽族，天空霸主，問蒼天，安敢俯視？”
故海淵踏上了第三道階梯，心仿佛在滴血，也仿佛看見了羽族毅然決然的赴死。
第三階梯，“拿老夫酒來，老夫帶頭，入祭壇。”
“輪回之後，老夫和你們，依舊是族人，我身為羽族，是驕傲。”
第二道階梯上，沙啞的聲音說：“身為羽族大祭司，親手獻祭我族，是為了蒼生啊！可悲，不知往後，玄天生靈可知道我羽族繈褓中的乳子，也加入了守護。”
“大長老，別看了，羽祖沒有歸來，那就是危在旦夕，我們得快點。”
“暮辭說幫我們存下英靈留音，你還是快點留吧！”
第二天梯的聲音消失了，故海淵淚流滿麵，模糊的雙眼之中，仿佛看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歎息。
仿佛看見幼子不知命運將結束，還在一旁嬉戲。
踏上最後一道天梯，虛幻的天城就在眼前。
響起的是大長老憤怒的聲音，“本座留言作甚？留著以後讓人嘲笑我羽族傻嗎？”
“舉族獻祭，是本座的決定。”
“本座告訴你們，連幼子也參加進來，不是為了那些狗屁的蒼生。”
“我羽族沒有那麽偉大。”
“我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我羽族。”
“本座以滅族為代價，是為了換我羽族族長的一線生機。”
“族長不滅，我羽族依舊傲立天地。”
“看看那些懦弱，膽小，怕事，哭爹喊娘的其他生靈，災難麵前，紛紛求生。”
“族長拚死守護玄天，他們卻負了族長。”
“族長為了守護玄天而戰，我羽族隻是為了守護族長而死。”
“族長堅持不了多久，道靈可怕，遠非我等能想象的。”
“族人們，本座先行一步，以我靈魂，以我血脈，以我畢生修為，折雙翼，為族長燃起血脈之火，開祭壇。”
“祭！”
“祭…”
一聲聲慘叫聲傳來，一聲聲怒吼響起。
羽族悲壯，隻有暮辭親眼所見。
聽著那些慘叫，故海淵的身體顫抖。
羽族消失，竟然是獻祭。
故海淵跪在第一道階梯上，“族人們，羽祖已死，海淵再生，我是羽族人，不論輪回多少光陰。”
“我故海淵，寧負天下，不負羽族。”
“我失去了金翼，魔翼猶在，羽族永存。”
“我忘了曾經發生的事，但我會帶著族人們的信念，會重振羽族。”
“請族英靈，安息。”
故海淵磕頭，虛化的宮殿凝實。
故海淵識海之中殘破不堪的天空之城飛出。
天空之城迎風見長，融合虛幻的城影。
天空震動。
巨大的天空城散發出古老氣息。
殘破的城牆開始修複，歲月的塵土剝落。
金碧輝煌的天空之城再現曾經的模樣。
金光撒下，籠罩故海淵的身體。
城中高塔上，虛幻的百丈人影出現。
一對金色翅膀張開。
那是羽祖留下的氣息。
故海淵在那獨特的氣息牽引下，飛向高塔，融入虛影。
羽祖完整的記憶，傳入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