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異鳥有靈(一)
第八章異鳥有靈（一）
經過與村長的一番詳談，衛小靈總算是了解了這隻灌灌的由來。
原來，在十幾年前，村長在去深山裏采藥的時候遇到了這隻灌灌鳥。當時它不知道為什麽全身是血，奄奄一息。
好心的村長見它長的顏色鮮豔，又像傳說中的靈嘴鸚鵡，便動了把它帶回去好好養起來的念頭。
其實老村長有一次去市裏遊玩，便見過那鳥市的情形。一個個衣著閑散的老人手擎鳥籠，信步走在鳥聲啾啾的楊柳清靜之地，好不羨煞旁人！
自那時候起，一生孤獨的老村長便動了養一隻寵物的心思。人老了，總要有一點精神上的寄托才好。他一生未娶妻，自然也就沒有生育。衝著他大公無私，為人正直這一點，大家才推選他做了村長。
當他把灌灌鳥帶回家之後，這隻通靈的鳥兒帶給他的則是許許多多的驚喜。幾乎，每一天都會有新的驚奇在等待他去發掘。而在與鳥兒深切接觸之後，他也開始對這隻懂得聽自己講話的鳥兒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可是，就在最近，我發現它越來越奇怪了。”老村長搖了搖頭，麵色凝重。
“有什麽奇怪的？”衛小靈的好奇心早已經被提了起來。據師父李同昌說，這個村子出現怪事的情報也正是最近才傳來的，如果再加上未發現的那段時間，出現怪事的時日應該也不算短了。
“每次我跟這隻鳥接觸的時候，總是感覺到精神恍惚，過後卻又昂奮不已，根本就睡不著覺。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沒發生過幾回，這隻鳥最近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老村長歎了口氣，略微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衛小靈心思何等敏捷？生活所迫，她自小就是善於看人臉色的孩子，老村長臉上表情的絲毫變化又哪裏瞞的過她的眼睛？
隻是見老村長不想說，衛小靈也便沒有勉強，繼續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便告辭了老村長，返回桂芬嫂家睡覺。
第二天，當衛小靈和小項羽還躺在溫暖的被窩裏不肯爬出來的時候，桂芬嫂就急急火火的躥了進來。勁冷的風卷進房間，小項羽咕嚕了一聲，翻個身準備接著睡。
“桂芬嫂，怎麽了？”衛小靈睡的輕，將頭探出被窩問了一聲。
“哎，大妹子，你醒了？不得了啦！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早上老村長被人發現死在了家裏，那叫一個恐怖！哎哎！”說完，轉身去做飯。
衛小靈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她晚上還跟老村長聊過，哪裏會知道他第二天就死了？若是被有心的人懷疑的話，自己這個最後跟老村長接觸的人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桂芬嫂極為熱情的邀請下，衛小靈不得不勉強往肚子裏塞了些東西，然後便急急忙忙的拉著小項羽朝老村長家裏跑去。
遠遠的，兩人便看見許多自發組織起來的村民帶著各自家裏趁手的家夥過來幫忙。因為老村長生前人緣不錯，死後又沒有子嗣送葬，所以便成了公葬，由村裏聲望較高的老人出麵，將他帶到後山的公葬群裏安葬。
衛小靈趕在老人入棺之前看了老村長一眼，老村長死的很安祥，一點也不像突然遇害的樣子。
不過有一點頗令她懷疑，老村長的手裏始終緊緊抓著一根色彩斑斕的羽毛，那確確實實是那隻灌灌鳥身上的羽毛!
神經大條的小項羽似乎也發現了那根彩色羽毛，伸著一隻手指著老村長手裏的羽毛，張開大嘴巴剛要喊出來的時候，衛小靈適時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拉著他退到了院外，衝他搖搖頭，示意他跟自己過來。
“小……小靈，為什麽你不讓我說？”小項羽說話很慢，不過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晰。
“我覺得，老村長的死一定與那隻灌灌鳥有關！隻是我們無法找到那隻灌灌鳥現在在哪裏，所以無法確定老村長的死因。”衛小靈回想起昨天晚上老村長雙眼裏那奇異的朱紅色光芒，更加確定了灌灌鳥是謀殺老村長的真凶。
但是，《山海經》裏，還有師父的手記裏又為什麽都把灌灌鳥當成是一種吉祥的鳥呢？衛小靈想不通。
這時，院子裏的人們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衛小靈一個激靈，拉起小項羽就往院子裏衝去。
東屋裏露在外麵的一堆東西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那是一顆顆呲著牙的狼頭！
幾十顆狼頭疊成一整齊的一堆，一顆顆雪白的狼牙靜靜的排列在一起，因為時近冬天，狼頭上的皮毛並沒有腐爛，而是仍然保持著一定的新鮮度。
“這好像是個小型的聚妖陣，難怪李師父會說這裏天像不對！”衛小靈想起金大穀師父送給自己的那本簡易修真入門的書裏有介紹，這分明就是普通妖怪利用狼這種凶殘動物的暴戾之氣聚集陰凶邪氣以練妖邪之功的手段！
難道真的是那隻灌灌鳥所為？衛小靈想起昨天晚上那隻灌灌鳥盯著自己看的奇怪眼神，心裏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那眼神，確實是太過於凶厲了一些。
“喲，王大爺家的鳥真是厲害，聽說它總是喜歡跑到後山去呢！難道就是為了捉這些狼嗎？難怪都快入冬了，還沒有狼群出沒！往常年這個時候，狼群已經叼走好幾隻羊了！”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裏嘀咕了一聲，接著人們便開始紛紛議論起這隻奇怪的“善解人意”的灌灌鳥。
“哼！成精的妖怪自然懂得人語了，這又有什麽好奇怪的？”衛小靈不屑的哼了一聲，招呼了小項羽一同朝著後山走去。
這是一片近乎於原始的森林，不知生長了幾百年的高大樹木在經過了秋天的洗禮之後，繁葉落盡，唯有一些枝枝杈杈的小灌木叢還在苟延殘喘。
地上一層厚厚的樹葉，像被子般，踩上去軟軟的。小項羽不知怎的，突然嘻嘻的笑了起來，彎腰往地上一掏，像打雪仗似的掏起一大團樹葉朝衛小靈打來。
衛小靈來不及躲閃，竟被那些又髒又有怪味的樹葉團子打了個正著，趕緊往身上拍打，同時衝小項羽假怒。
可是，當她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駭然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時起，已經是血跡斑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