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下黑市
瘦小夥來到院中，在隱密處打開了一扇暗門。
漆黑的樓梯被兩旁的火把照得通亮。
劈裏啪啦……
火焰裏不時迸射出點點火星子，此時又跟著走來了三人。
“今天，都別跟我搶。”
“曉霞是我的！”
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與另外兩人相互攙扶著，肩膀靠著牆向樓下跌跌撞撞地走去。
月涼州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從腰間摸出一塊方布遮住了麵容。
經過一個昏暗的過道，旁邊隱約傳來一些腳步聲。
不遠就看見前麵有一道鐵門。
門口有四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守著，一見來人便說道：
“不許帶兵刃進去，都放在這裏。”
前麵三人都已經順利進入，月涼州拿出木劍。
“這個算兵刃嗎？”
幾個大漢對視了一眼，伸出兩根手輕輕一揮示意月涼州進去。
進入大鐵門之後，狹窄的空間突然開闊起來。
這裏麵跟外麵簡直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三層高的樓閣全部坐滿了人。
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從月涼州身邊走過，飄來一陣濃鬱且令人窒息的香風。
前麵那三人便跟隨在女子們的身後，個個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其中一個有些猴急的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
月涼州順著略微有些擁擠的過道繼續往裏麵深入。
當中的一個高台上麵有幾個年輕女子穿著薄紗正在擺弄身姿。
她們的動作有力而誇張，轉動身體時裏麵的肌膚若隱若現不時有些春光泄露了出來。
沿途都遇到肩上掛著貨架的人，長長短短各類奇怪之物琳琅滿目。
“小哥……”
月涼州叫住了一名路過青年問道：
“請問格鬥場在哪裏？”
小哥看了一眼月涼州的穿著，袖口朝著裏麵一揮白眼一翻。
“最裏麵！”
月涼州來到一處樓梯口，這裏聚集了很多人都在擠著往下走去。
“今天這場我可是看好三號！”
一個身材發福臃腫的男子手裏拿著幾塊木牌子，對身邊人大聲說道：
“他這幾日已經連著贏了好幾場了！”
“三號是好，賠率低了些。”
旁邊另外一人微微皺眉，搓著手有些猶豫不決。
“要想大賺一把，還得靠爆冷門才行！”
好不容易下了樓梯，便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圓形場地。
裏麵人頭湧動，約莫有上百人圍成一圈。
場地中央站著一個長衫老者，消瘦的麵容上一雙眼睛伶俐狠辣。
“今日第一場馬上開始，各位趕緊下注！”
人們手中拿著一種銀色的金屬顆粒，爭先恐後地走到位於場地四方的櫃台換取小木牌子。
月涼州注意到場中後方有一道鐵閘，裏麵有人影晃動，格鬥選手似乎就在裏麵等候開場。
“開閘！”
隨著老頭一聲令下，原本喧鬧不堪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不少。
人們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那道鐵閘……
嘩啦啦……！
鐵鏈摩擦的金屬聲響起，鐵閘被粗壯的大鐵鏈緩緩拉了起來。
兩位身形彪悍的男子帶著麵具從裏麵走了出來。
一人手中拿著大斧、另一人提著一把大鋼刀。
大斧和鋼刀都有很多豁口，甚至還隱約可以看到淡淡的猩紅之色。
“四號巨斧對七號大刀！”
老者離開場地中央的位置向場邊走去，那二人距離四五步開外對視著對方。
“刀劍無眼，生死有命！”
場中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老者的手臂慢慢舉起……
停頓了片刻後大喊一聲。
“殺！”
“殺！”
“殺！”
此刻，如同山洪暴發般的呐喊聲響徹在個封閉的空間中。
場中兩個大漢也同時舉起手中的兵器，向著對方咆哮起來。
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殺戮的興奮的神情，他們揮舞著手臂叫著、喊著聲嘶力竭。
“這兩人都是三段的修為。”
月涼州心中開始進行評估，三段對他來說感覺不到威脅。
“巨斧略占些優勢。”
月涼州一雙慧眼看得分明，兩人基本上算是旗鼓相當。
巨斧率先出擊，迎頭便是一記猛烈的橫掃。
他的力道雖然凶猛異常，可是速度略慢。
大鋼刀順勢一擋，同時身體向一旁閃開。
鋼刀並未急於進攻，而是在場邊遊走等待時機。
巨斧則不一樣，一擊不中接著又是一個撞擊衝向對手。
嚇得他麵前的觀眾慌忙散開，動作慢的則摔得屁滾尿流。
突然，月涼州發現他們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手持巨斧的漢子似乎變得弱了一些，鋼刀則有所加強。
“看來戰鬥瞬息萬變！”
月涼州在努力地閱讀這一場生死之戰。
“隨著雙方的情況變化，勝負也許就在一瞬間發生。”
不知為什麽巨斧顯得很急躁，數次出手都沒有擊中對手。
他不僅沒有改變節奏，反而繼續進攻。
進攻招招重擊，對體力的消耗極大。
看著他開始大口喘氣，動作也變慢了半拍。
又是一下重擊，大斧深深地陷入地麵。
他的斧頭居然卡住了！
大漢使勁一拔，竟然不能將大斧拔起來。
大鋼刀漢子突然眼神一亮，鋼刀橫在胸前一改先前的猥瑣。
迅猛地撲了上來，高高躍起同時鋼刀高舉猛劈下來……
“結束了？”
此刻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月涼州感到處於被動巨斧漢子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是怎麽回事？”
反觀大鋼刀，他雖然看起來勇猛。
但是卻散發出一種讓人絕望的頹勢。
就在那漢子鋼刀落向巨斧頭顱的一瞬間，巨斧手腕一轉。
斧柄居然脫離的斧頭，變成了一杆長槍。
長度自然超過對手手中的鋼刀。
他將身子一矮，往上刺出鋼槍……
噗呲……！
鋼刀落地，人卻留在了長槍之上，鮮血飛濺而出。
場中寂靜無聲……
“媽的！”
月涼州也不禁感覺背後發涼。
“這種格鬥可不是鬧著玩的！”
“實戰的經驗極為重要，一不小心真的會送了小命！”
老者淡定地走入場中，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七號勝！”
有人高聲呐喊叫好，有人則將剛才換取的木牌狠狠地摔在地上。
巨斧選手一隻腳踏在死者身上，猛地一下拔出長槍。
不慌不忙地收起兵器，無視所有的喊聲，默默地向鐵閘走去。
大鋼刀的屍體被幾人拖著跟在他的身後，拉出長長的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