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宴會

孟和巴特納看到阿史娜肩上躺著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

幽看見周響喝醉了,趕緊從阿史娜的身上接過周響,把他扶回了房間。

營帳內,秦晚直到現在才姍姍來遲。

她剛招呼慕容蘭雅睡下,就趕了過來,怕李啟在這裏遇到什麽危險。

慕容天啟和慕容蘭雅興許是年紀大了,也或許是之前跟李茂在宮內見過了太多這樣的宴會,所以並不是很想來這裏湊上這個熱鬧。

他們知道無論草原還是宮廷。

由權利攀附的宴會,那必然也是索然無趣。

還不如不去。

有這個閑心,還不如看一看草原上的星星。

草原上的星星,是遙遠卻明亮的,就像指引著人前進的燈塔!

孟和首長擔心的將阿史娜拉回到自己的身後,問道:

“可有人欺負你了?”

她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連忙回答:

“沒有。”

孟和首長長歎了一口氣,輕輕摸著她的頭發,告訴她:

“如今也是快要出嫁的姑娘了,做事確實當穩妥些。”

阿史娜滿腦子疑惑,一臉不解。

出嫁?

她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阿耶要將她嫁給誰?

明明自己才剛及笄不久啊!

怎麽會這麽突然?

阿史娜一臉疑惑的看著孟和巴特納,仿佛在詢問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她想。

阿耶肯定是喝多酒了,現在指定是醉了。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不隻讓她晴天霹靂。

“早有古詔,我們孟和部的女兒郎,生來就是要嫁給草原之主的,所以我們孟和部才一直守著草原古劍的秘密。

隻是這些年都沒有人能拔出這把劍,所以也就婚嫁隨意了。

現在草原之主已然現世,你當然是要嫁給李啟了!”

李啟聽到這話,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這件事情怎麽又和自己扯上關係了?

怎麽自己莫名其妙還多了一個老婆?

還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老婆?

這不是**裸的犯罪嗎?

等等!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也沒有人告訴他拔出那把劍就要娶老婆啊!

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也是一臉疑惑的看這孟和首長。

一臉‘你不是在逗我玩吧?’的表情。

於是孟和巴特納被這一男一女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盯的他心裏發毛。

這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又不是他能做主的,這一個兩個的恨不得都要把他吃了,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李啟頓時整場酒都醒了。

然後她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秦晚。

秦晚一臉無語和嫌棄的表情看著自己,李啟直到她肯定全部都聽到了。

所以。

秦晚又是什麽時候來的?

整個場麵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幾個人都互相不說話,很是沉默。

孟和巴特納為了緩解尷尬,輕咳了兩聲,然後對著李啟囑托:

“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如今我就把她托付給你了。”

李啟聽到這話頭都大了,先不說這孟和老首長給自己找了個老婆。

最最最主要的事,這白送給她的老婆還是個未成年啊,他的法律意識還是很強的。

放在以前,自己怎麽說也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這不是讓他犯罪嗎?

李啟平複了一下心情,苦口婆心的勸道:

“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套早就已經過時了!

你且聽我說,現在阿史娜還小,本應該是肆意快活的年紀,又何必著急套上這封建的枷鎖。

這門婚事,我是不會答應的!”

而後,他又轉頭麵向著阿史娜,問道;

“阿史娜,現在當著你阿耶的麵,我且問你,你是否喜歡我啊?”

喜歡?

什麽是喜歡?

是像對阿耶和兄長那樣嗎?

阿史娜迷迷糊糊的點頭,但是又感覺李啟說的好像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於是又搖搖頭。

她隻知道,如果是阿耶說的話,那自己應該是要嫁給李啟的。

可是自己和李啟還並不熟悉。

甚至她還不知道李啟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李啟看著阿史娜的樣子,對著孟和首長說道:

“你看,阿史娜現在連情愛是什麽都還不知道,你讓她與我成親,這不是耽誤了她嗎?

草原女子本就該不受束縛,馳騁草原,不在乎世俗眼光,活出自己的樣子。

而我也早就心有所屬了,實在是不能應下。”

李啟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的往秦晚哪裏瞟。

孟和巴特納見李啟說了一大堆話,仔細想想還是挺有道理的,可是這是上古時候就定下來的規矩,於是他吞吞吐吐道:

“可是...可是這...”

“沒有可是。”

李啟直接打斷他的話。

“你不是說我是草原之主嗎,那我現在宣布,這規矩,從今天開始,廢了。

從今往後,你們孟和部的女子婚配自由,並無束縛。

去追求你們真正心愛的男子吧!”

搬出了草原之主這個身份,孟和長老也一下子無法反駁,因為他不能忤逆草原之主。

草原之主,那就是草原的神。

草原上的子民都受他的恩澤和庇佑。

孟和巴特納隻好應下聲,默默帶著孟和阿史娜離開了。

見他們都走遠之後,李啟才屁顛屁顛的走到秦晚的身邊,問她:

“你怎麽來了?”

秦晚沒好氣道:“打擾你的雅興了?”

“我哪敢啊!”

李啟幾乎是立馬就認慫。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秦晚的表情,見她是真的沒有與自己生氣,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剛鬆下來,他的腦子裏麵就又蹦出了一個鬼主意。

假裝頭暈,李啟扶額,道;

“阿晚,我的頭這麽這麽暈啊!我是不是喝醉了。”

說著他就做勢要往秦晚的身上靠。

嘴裏還喃喃著;

“阿晚,一定是這酒太烈了,我喝醉了。”

然後。

小人得誌。

李啟心滿意足的靠在了秦晚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