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痛如絞
林楓點頭道：“當然可以，但是需要多次治療後才可以完全恢複。”
林月在這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還能再見到自己哥哥。
現在緊緊抓著自己哥哥的手，得知自己還能恢複，因為太過於激動，骨節的位置都有些微微的發白。
但那精致漂亮的小臉卻是喜極而泣。
而蘇清雪聽到這個肯定的答複，秀眉緊蹙。
她在三年前把林月帶回來的時候，找到了本地最負盛名的外科醫生，還清晰記得當時那位醫生說的話。
藥石無醫，除非是神仙出手。
林楓現在說的話，雖然是給了林月希望，但以後卻會帶來更大的絕望。
想到這裏，她急忙道：“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林楓疑惑地轉過頭：“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
蘇清雪急忙朝他使眼色。
林楓心中疑惑，不過還是點點頭：“月兒你稍等，哥馬上就回來。”
“嗯！”林月雖然很不舍，但還是放開了手，臉上露出的笑容就如同花兒綻放，充滿了新生的渴望。
來到門外。
蘇清雪把房門關上，麵色冷峻道：“你不應該給月兒希望。”
“你剛才也看到了，她一直把自己當成累贅，若不是因為心中念著你，可能早就已經選擇了輕生。”
“現在你出現了，她更是怕影響到你的未來，才會如此偏激。”
說到這裏，她深呼吸了幾次，接著道：“我已經把月兒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她現在特別容易鑽牛角尖，你給她希望，可以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當她得知真相之後，情緒肯定會崩潰。”
林楓明白了蘇清雪的意思，臉上浮現出微笑：“你覺得我是在騙月兒？”
蘇清雪沒有回答，但眼神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她對林楓過往之事很了解。
就算是這三年間學習了醫術，但畢竟隻有三年的時間，最多也隻是學到了些微末之技。
林楓看出了那眼神當中的懷疑，剛想要開口解釋。
而就在此時，別墅門口傳來了不敢置信的聲音。
“你…你還活著？”
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林楓也是全身一顫，轉過頭看去。
門口走進來了兩位老人。
老者穿著樸素，一米八的身形，此時卻異常消瘦，後背佝僂。
他滿頭白發，眼袋極重，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憂愁。
而此時那雙眼神，卻帶著極為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憤怒所填充，眼中的滔天怒火仿佛要化為實質。
“你還敢回來！”
“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他正是林楓的父親，林國強。
而在他身邊的那位老婦人則是林楓的母親，陳素梅。
她亦是滿頭銀發，雙眼如同籠罩了一層白霧，沒有了老伴的攙扶，往前走的時候都是跌跌撞撞，聲音更是顫抖地問道：“是你嗎？”
林楓看到二老的模樣，感覺心中如同針紮一樣的疼。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到父母，老爸隻是兩鬢有些微微的斑白，笑容時常掛在臉上，但現在老爸老媽的身上卻仿佛是被一層死氣陰霾籠罩。
“爸、媽…”
回應他的是林國強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啪！”
那清脆的巴掌聲格外響亮。
林國強憤怒地吼道：“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五年前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給那個狠女人，我們家也不會變成現如今的這個樣子！”
“你大哥為了想要給你討回一個公道，落得屍骨無存。”
“而你妹妹是什麽樣子，你也看到了，你就不覺得自己的心痛嗎？”
“得知這些消息，你媽哭得眼睛都瞎了，都是因為你這個小畜生，是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林楓眼眶紅了，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已經刺入手心。
他的目光當中也帶上了悔恨。
當初他要將眼角膜捐獻給蘇念雪的時候，全家人阻攔，父親更是說要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可他一意孤行。
兩年他沒有回家，也就隻有和妹妹林月聯係。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不會涉及自己父母和大哥身上，未曾想蘇念雪如此狠毒。
他的內心殺意如滔天海浪。
“啪！”
林國強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你給我滾，別再連累月兒了。”
“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憤怒至極的咆哮，如同失去理智。
林楓苦澀道：“爸，對不起。”
“我會治好月兒…”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林國強更是氣得麵目發紅：“不用你治療，你別來禍害月兒就夠了。”
陳素梅因為嚴重的白內障看不清楚，絆倒在樓梯台階。
林楓急忙衝了過去，扶起了老媽。
他看著老母親的白發蒼老容顏，比實際年齡甚至都老了二十歲。
他心如刀割：“媽！”
僅僅隻是吐出一個字，剩下的話仿佛是哽噎在了喉嚨當中。
“小楓，你走吧！”
“媽不想讓月兒再出事兒了。”
“別再回來了，媽真的不願意再去回憶起當年的事情，走吧！”
那蒼老顫抖的手掌，用力的推了推林楓。
哪怕千斤之力的攻擊都不會讓林楓後退半步，
但這輕輕的一推，卻讓他踉蹌後退。
看著老媽臉上的悲痛，他微微猶豫，還是開口道：“爸、媽，我知道你們不想再看到我，但我必須治好月兒的病症。”
“不把我們全家推入萬丈深淵，你是絕不罷休！”
“既然如此，我今天非要打死你這個畜生。”林國強憤怒的揮拳朝著林楓臉上再次打來。
林楓可以輕易躲開，但他卻沒有任何的躲閃。
重重的一拳狠狠打在臉上，臉上的疼痛讓他內心稍微好受了一點。
林國強連續打了兩拳，眼中神色也有些顫動，怒聲吼道：“你是真想讓我打死你嗎？”
“給我滾！”
他是絕不相信林楓能治好月兒。
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林楓聲音低沉的道：“爸，如果打我，能讓你心裏舒服點，就算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會躲開，但在這之前，我要先為月兒治療。”
“休想，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讓你再碰月兒一下。”林國強更是憤怒。
蘇清雪想要幫林楓說幾句話，可看著憤怒至極的林國強，也不知該怎麽開口。
陳素梅更是掩麵而泣。